第七十章 吓跑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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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宫、乾阳殿。 龙榻之上,书案侧翻,几百份奏折杂乱无章的落在地上,砚台倒扣,墨汁滩洒,顺着地砖缝隙流淌。 侧翻的书案后面,便是万隆帝怨气丛生的脸,他视线一扫,又发现投壶和镇尺,抓起来也摔了出去,发出一阵乱响。 乱响过后,大殿里鸦雀无声,太监宫女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唯有唐昭依旧稳坐在榻,保持着她一贯的严肃表情。看着皇帝把书案推翻,奏折摔到地上,投壶、镇尺一一摔下,直到身边没什么可摔的了,只剩下一个生闷气的皇帝。 这时唐昭才道:“那些宫女已不是完璧之身,这不符合大内录用宫女的规矩。妾所为,皆是为皇室血脉考虑,难道有错吗?” 赵恬闷头不语。 唐昭又道:“念她们遭遇不幸,想必失节也是被迫。妾慈悲为怀,没有惩罚,还将她们送去众亲王和国公府上。去到那里,对她们这些民间女子来说,也算是好的归宿。” 赵恬依然不语。 这次赵恬是真的生气了,他满心欢喜带回二十三名淮阳女子,看着赏心悦目,听着神怡舒畅,可一个不小心,就被唐昭送出去一半。 留下的一半虽也漂亮,却没以前那么招人喜欢了,一个个都好像闷葫芦似的,是花瓶,是摆设,失去了令人赏心悦目神怡舒畅的感觉。 万隆帝也是一个有审美追求的人,他看人并非只看皮囊,还要看人的气象。他喜欢那些有性格的,敢于主动挑逗皇帝的女子,而不是站在那里发抖的呆憨。 他喜欢顺从的臣子,但他不喜欢顺从的女子。可他身边的女人大都是顺从的,现在敢挑战他的只有唐昭。当然,曾经还有唐梅,可自从有了唐昭以后,唐梅就变得模糊了。或许是因为她们太像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见皇帝依然像个冤种似的憋气,唐昭伸手扒拉他一下:“你还有完没完了?作为皇帝,岂能一副自暴自弃的颓废模样?” 一听这话,赵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目光扭头去看唐昭。 皇帝脸上的怒怨之气悄然不见了,反倒是唐昭一脸怒气的看着他。 皇帝觉得颜面受损,正自酝酿情绪准备发作,却听唐昭又道:“陛下不就是喜欢漂亮的吗,听说道光坊冯家姑娘相貌非凡,妾打算近日宣她入宫,替皇帝审视斟酌。” 皇帝刚酝酿出来的火气瞬间没了,但出于颜面考虑,他依然保持着冰冷面孔。 可心中又好奇起来,于是轻咳一声道:“是冯占廷的meimei吗?” 唐昭长眉一挑:“陛下认识?” 赵恬心中暗喜,却面不改色道:“我怎会认识她?我只是稍有耳闻罢了,从未见过。” 其实他见过。 冯占廷以前是东宫骑卫队长。太子好玩耍,冯占廷就邀太子去家里做客,让同父异母的meimei冯宝钏陪太子饮酒。但冯占廷只是让太子看宝钏几眼,刚把太子情绪勾起,又把meimei给藏起来,玩了一招欲擒故纵。 这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痒痒,越是珍惜。冯占廷深谙此道。 太子登基后,冯占廷作为皇帝心腹,就被安排到八关之一的函谷关,成为镇守一方的中郎将,手下一万玄甲军。正因为他手握兵权,扼守要冲,唐昭才考虑把他的meimei招入宫中,而这才是选妃子正道。 刚才还一肚子怨气,此时听说要把冯宝钏引入宫中,皇帝笑了:“昭宝,这次你要好生办事,不许再任性了。毕竟冯占廷是我心腹,而得心腹不易。” 唐昭道:“陛下关心社稷,妾亦当如此。” “嗯嗯,昭宝最乖,朕心甚慰。” …… 唐宽离开沁香小筑时,苏瓶还没回来。 唐梅绕着两个躺柜转了一圈,又看了看那份礼单。 其实唐梅已经猜到那份礼单是假的。可她很好奇,躺柜里放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躺柜是锁着的,据说钥匙在苏瓶手里。她眯了眯眼睛,踢了那躺柜一脚,听到颇显空旷的“咣”的一声。 这一声,连甄平儿和王锦儿也听出来是空的。本以为郡主会因此恼火,却见她忍俊不禁,后来干脆大笑出声。可很快,她又踢了那躺柜一脚,鼓作气恼地念叨几句什么,坐回榻上。 今天楼兰郡主格外精神,往日天这般时分她早就休息了,可今日竟然等到深夜,直到把苏瓶等回来。见到苏瓶,她站在窗边找茬似的说了几句话,又把苏瓶召唤上楼。 “我要求你,在半个月之内,二次提亲。”她板着脸说。 苏瓶翻了翻眼皮,心中五味杂陈。 苏瓶在考虑,自己拒绝不起这位郡主,也享受不起这位郡主。 如果真的与这位高傲的郡主生活一辈子,那将是一种怎样体验? 她控制欲强,性格强横,铁一样的娘子。这样的女人当朋友还可以,可当媳妇就太沉重了,有些拿捏不动。 当然,以上是苏瓶的看法,而他的看法从来都不是绝对正确的。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不是绝对正确的,但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或许,他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可我没钱了。” “金刀和银子,不是刚还给你吗?” “已经被我花了。” “花了?”唐梅一扭头:“你买什么了?” “买房子了。” 唐梅眼睛一亮:“房地契可在你手里?” “那是当然。”苏瓶微笑道。 唐梅一伸手:“拿来我看。” 苏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上次,那颗宝珠就是被她看一眼,然后就是她的了。正如她平时所言,赘婿没有私产,赘婿的也是她的。那么,这房地契落到她手里,还能有好? 苏瓶伸手入怀,作势欲取,将取未取:“事先声明,看可以,但不能霸占。” 被揭穿,唐梅咬了咬牙,斜眼嗔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瓶把房地契拿出来,在唐梅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揣回兜里。
唐梅酝酿出一些火气来了,没好气地说:“我只说看看,谁说要你的房子了?几百两买的房子,就算白送给我,我还不惜得要呢。” 苏瓶轻哼一声。 她恼了,高声道:“把房地契拿来,当聘礼!少拿空箱子糊弄我!” 苏瓶站起身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苏家八十万两都给你家拿走了,你说我拿空箱子当聘礼?你为什么不说我又送给你两个躺柜?” 唐梅站起身,掐腰道:“你给不给!” 苏瓶仰头道:“不给!” 唐梅突然扑上来,伸手去苏瓶怀兜里掏。苏瓶躲闪,唐梅不依不饶。苏瓶挣脱,夺门而出。唐梅追赶出门,喊:“你给我站住!”苏瓶不听她的,跑到蜗牛小居,唐梅一直追到那里,堵门道:“不拿来给我,我就不让你睡觉!” 苏瓶不屑,先脱掉大氅,再退外衣,又准备退下长裤,盯着唐梅道:“你要看吗?” 唐梅瞪目:“若敢无礼,棍棒与你!” 后院里传来一声尖叫。 也不知郡主看到什么,总之她红着脸跑掉了。 回到沁香小筑,郡主好是气恼,甄平儿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却不说。好像丢了魂儿似的坐在那里,回忆着。 苏瓶看过《泰平之盟》,依稀记得上面写着“不允许三门阀在洛阳城里购买房产”。具体来说,他们三家,每家已拥有一座坊,就不能再购买其它坊的房产。 这个规定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三家特殊的情况,如果他们三家联合,不受控制的购买,那么整个洛阳城都容易被他们买了去。 为了防止三门阀偷梁换柱,用别人名字买房产,皇室也采取了一些切实有效的办法。一旦发现三门阀有人在外坊购置房产,立刻没收充公。而且还要追加罚款。 所以苏瓶认为,自己买的房子不会被唐梅抢走。她最多是把房地契扣留,而不会真的据为己有。否则一旦消息泄露,那房子就打水漂了。唐家还要被朝廷追责。 苏瓶倒在小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才他并没有真的让唐梅看到什么可怕事物,只是做做样子,就把唐梅给吓跑了。 可是把她吓跑,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于是苏瓶打算,明天一早和唐梅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咣!” 就在苏瓶瞎琢磨的时候,忽听木棍砸门声。 就说今天晚上唐梅格外兴奋,被吓跑之后不多时,她就拎着棒子回来,棒指房门道:“苏宝玉!亵渎本郡主,你罪大恶极。快开门来,看我要惩治与你!” 苏瓶没开门,而是把窗户推开一道缝:“郡主阁下,别闹了好不好?咱聊点正经事。” “什么事?” “即便是我在外面购买房产,似乎也颇有隐患。我考虑,让我弟弟来洛阳。另外,郡主不打算投资吗?若你投资,我来运作,一定会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