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端。 安格斯的到来，对整个不坠城来说当然是好的。毕竟一位5级游吟诗人，在千人级别的小规模区域对战中发挥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而不坠城和蜥蜴人的冲突规模也一般就维持在500~1500之间的军队低烈度摩擦上。 像6000年前，3000年前，那两次大规模入侵地表的行为只是少数，至今就发生了二次，而真正打到地表的也就3000年前那一次，结果还是对方死了一百多万的蜥蜴人远征军，导致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部落联盟差一点就玩不下去了。 后来要不是“尼古拉·特斯拉”的现身，使得魔法议会产生了，诸如：“也许我能反杀，杀光这一波就一劳永逸了……”之类的不切实际的念头，想要一举铲除干净蜥蜴人，蜥蜴人那种松散的部落联盟也许早就自己完蛋了。 再说3000年前那次，魔法帝国当时也很不好受，虽然传奇魔法师只死了一个，但中央大陆的浮空堡垒发出的那一炮，至少花了魔法议会700多年的魔力积蓄，这还不算后期的修复、充能这样的吃钱项目。 最要命其实还是魔战士内乱导致的“法师之殇”，大量的魔法学徒、低级魔法师死于自己人的手中，使得魔法师的传承出现了一个断层期，要不是后来“尼古拉·特斯拉”又横插了一手，估计整个魔法帝国的魔法传承至少要倒退个1000年。 好了，闲话就先讲到这里。 对于安格斯的到来，最不欢迎他的其实就是另一位游吟诗人——雷蒙德·波特了，所谓同行是冤家也就是如此了。 本来，在安格斯没来之前，雷蒙德·波特是整个不坠城里资历最老、等级最高的游吟诗人了，所以走到哪里，他都被人尊敬的叫一声大师。 但安格斯一来，一下就分走了他手下的活计，更可恨的是这小子跟吃了药一样的有干劲啊！本来魔法师的地位高贵，每月只要出勤2~3次就算完成任务了，再多的任务是要另算军功的。 而安格斯呢？他几乎就是24小时随时待命啊！有任务叫他，他就去，任务不一定需要他的，他也硬要去；连那几十点的军功赚取机会都不愿意放过，简直是一个工作狂人一样！ 这导致了雷蒙德·波特在不坠城的地位摇摇欲坠，现在除了每月必须出勤的次数以外，几乎没人会来特意请他了；毕竟一个摆谱的魔法师的用起来，总没有随叫随到的魔法师用起来舒心；这也使得雷蒙德·波特倍感威胁。 因为雷蒙德·波特今年已经足足有378岁了，即使是以一个5级魔法师的寿命来说，他的人生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了，更何况雷蒙德·波特本人还不甘心就这么止步5级，几次都想要强行构建6阶的法术模型失败，这就更加消耗了他的生命力。 本来以雷蒙德·波**通的魔法资质，如果按部就班的来，不贪图游吟诗人前期进阶快的方便，老老实实的学能量类魔法，等到到了500岁，如果运气来了，也许还能顺利的进阶到6阶魔导士。 可是雷蒙德·波特当初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他认为以自己普通的魔法资质，即使没有大家族的帮助，也可以创造奇迹，在极短的时间里突破到魔导士，而游吟诗人就是这样一条捷径。 可当他在259岁的就成了5级游吟诗人后，他才发现，自己前面的路尽了，他真不是当游吟诗人的那块料。 于是，雷蒙德·波特陷入了迷茫和挣扎之中，他想过要转修别的魔法职业，但是因为需要另外耗时，还要遗忘一些过去好不容记忆下来的其他系的魔法，所以他犹豫了，最后都没有踏出转职那一步。 之后，他又异想天开的想要自创一个全新的、横垮3大类的魔法职业——战歌者，就是结合战士职业和魔法师职业突破阶位的限制，他可以说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湮灭元素和魔法元素的对立几乎要了他的命。 不愿意投靠任何势力，又不想肩负责任去平民政府，不知道魔法上的一些禁忌，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成功；他的自负和自大险些害死了自己，而几次折腾下来，6阶魔导士也对他永远的关上了大门。 雪上加霜的是，为了自己修行战士职业和后来救命，他花光了之前的所有积累，更欠了一屁股的债；甚至连自己寿命都生生少了200年。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现年378岁的雷蒙德·波特，最多就只能在再活个122年，就要化为一抔黄土滋养一方了。之后，雷蒙德·波特就熄了进阶魔导士的心，投身在了不坠城的军方。 而当安格斯出现在不坠城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服役了足足120年。所以当雷蒙德·波特看到现年才45岁，就几乎名满天下，又和各方都有交好的5级游吟诗人——安格斯·盖尔的时候，这老家伙的内心深处的嫉妒几乎要让他爆炸。 “凭什么一个小辈就能和我平起平坐，而我却还要和他陪着笑脸；凭什么他还有大好的年华可以尽情挥霍，而我却要在百年后身死魂散；凭什么我要在这里卖身还债，而他却是自愿随走？” “这都是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他的魔法资质是中等？” “难道就因为我当年不愿意投向那些组织和势力……对！没错，他只是投了个好胎而已，又会巴结人而已，如果我也有他一样的魔法资质，那些组织也……我一定能……不，是肯定能超越他……” 这样的嫉妒和愤恨几乎瞬间就填满了雷蒙德·波特的整个内心，他已经忘了从前的那个自己，陷入了偏执的魔障之中，但唯一一点理智还提醒着他，不坠城的环境不允许乱来。 于是，雷蒙德·波特针对安格斯急于积累军功的心态，精心设计了一个裹了蜜的陷阱。“安格斯·盖尔，你不是要军功、要钱、要魔法材料吗？那好，我就摆一块大蛋糕在你面前，看你吃不吃。” 他的内心暗暗想着一个恶毒的计划，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愈发的平易近人了，连和他攀谈的安格斯都没有觉察到，这位前辈内心的扭曲。 …… 在赫柏怀孕的第8个月，安格斯收到了一封来自雷蒙德·波特的邀请，请他一起去城外的地底遗迹探险，美其名曰：提携新人。 面对这份邀请，安格斯起先还是充满了警惕的，毕竟魔法师之间没有特殊的交情的话，这种邀请就是等于是“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了。 但当安格斯私下里和几个任务中结识的老兵聊了聊之后却发生了改观；因为从那几个老兵用羡慕嫉妒恨口气的表述中，安格斯得到了和自己推测截然相反的答案。 遗迹探险有风险吗？有！但事前基本都由军队打扫过了，真到了要请魔法师出手的时候，魔法师本身虽然还是有风险了，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个美差。 因为探索遗迹的时候，魔法师的安全会受到军队的保护，魔法师只要小心谨慎一点，不被遗迹的陷阱给搞死了，不但遗迹探索里10%的收益是你的，还会有优先的遗迹物品挑选权；有时遗迹里的魔法陷阱还会给魔法师不一样的灵感。 可以说，地下探索遗迹是每个魔法师来地下战场后梦寐以求的发财机会。而这机会，也一般只会给那些为了不坠城做了杰出贡献，或服役时间超过100年的魔法师才能享受到的。 果然，听完这介绍，安格斯动心了，他心想：“干完这一单，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等孩子出生了！” 而雷蒙德·波特的示好也被他脑补成了另外有事拜托他，比如他死后有后人需要他来照顾啦……之类的事，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在一些魔法师死前的100年里很常见，他们往往会投资一个，甚至几个有前途的年轻人，留下善意的种子，期望死后自己家族或后人如果出了魔法师能得到一定的照拂。 一念至此，安格斯终于感觉到自己有了一种要突破到魔导士的预感，冥冥中似乎有声音在告诉他，这次突破魔导士的机缘就在眼前了。 但此时的安格斯却没有觉察到，一股死亡的阴影也正在向他逼近。 …… 三天后，准备充分的安格斯踏上了前往地底遗迹的道路，赫柏看着安格斯远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但一想到随行的还有1000多位战士，也就放下了这小小的忐忑感，回到小院里继续安心养胎了，8个月大的孩子，赫柏现在就连走路都要有女佣在一边陪同了。 而另一边，安格斯也见到了雷蒙德·波特。 一路上，雷蒙德·波特一直挂着那充满了欺骗性的和煦笑容，还和安格斯聊起了不少遗迹探险的小窍门，并主动提出了要在进入遗迹前，签订下：“不得互相用魔法伤害对方、遗迹所得按出力多少分配”的魔法契约。 这也使得安格斯的警惕性再一次降低了一个级别。 直到他们……进入了那一间遗迹的密室。 （PS：今天去医院打点滴，花了一上午，只更新3000多字了，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