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汉末枭龙在线阅读 - 第八章 大风起兮(中)

第八章 大风起兮(中)

    (答“长马马乎乎我”读者:你评论的我都仔细看了,很抱歉,绝大多数不成立。试举一:丈八蛇矛不是罗贯中杜撰,汉代确实有这么长的马槊,不过叫铁脊蛇矛,矛头长比蛇、不弯,程普用过。据《释名》一书所记,汉代的槊长丈八尺,到梁时制作的新式马槊,长二丈四尺,增长到汉槊长度的一倍半。另一方面是刃部增长而且制成两刃,因而增强了效能。可引“折树槊”故事为例,那是发生于公元五三七年的事。梁少府新制成长二丈四尺的两刃槊,梁武帝萧衍让名将羊侃试槊,“侃执槊上马,左右击刺,特尽其妙。”当时观看羊侃使槊的人很多,有人竟登到树上去看,梁武帝看到说“此树必为侍中折矣”(时羊侃官衔为侍中)。果然因登树人多,以致树木折断,所以又称这种新式的槊为“折树槊”。当时槊上的装饰物是幡,北魏禁卫皇室步兵所用槊采用乌黑颜色,缀接黑虾蟆幡。试举二:骑兵问题,这个简单,曹cao当时缺乏马匹来源,四面还要分兵把守,不只对付袁绍。史有明载公孙瓒与袁绍界桥大战光白马义从就二千骑,张燕与袁绍战“骑数千”,只要占据幽并凉,组建十万骑兵也不是难事(当然要费钱和时间)。其三:貂蝉史无明载,其实就一个名字而已,确实有经历相似的人,是不是王允的义女那是末节,山西陕北民间流传甚久,岂非无因?考古当然要严谨,但七宝楼台,拆碎下来,不成片断,我是写小说,更不必钻牛角尖了。四,我是不会拿背景凑字数的,从第五章起每章正文一万字,多了不减。最后,关于配角,曹cao算一个,当然还没出场了!

    我又下令:在我离开时由周豪代行将军事,秦虎为副,秦牧主掌中部。我在兵员配给上耍了一个心眼,把我从雁门带来的旧部多留在了秦牧的右部,随我出征的只有一百人编在我的亲兵中。因为我亲自训练一年的八百雁门骑兵与众不同,实力强劲,用来对付刚从田里爬上来的黄巾泥腿子有些多余,而且表现得太厉害会让人觊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我以度辽将军符传令五原(1)、云中、定襄、雁门四郡屯田兵万余人谨烽火、多设间谍,边疆关塞白天也须紧闭城门,不得轻开。

    大军从黄河南岸的曼柏出发,向东南经过位于美稷的南单于庭(由于四十四年前的南匈奴内乱,匈奴人口多深入到了汾河中游,这里牧民稀少),本来我想到羌渠单于那里炫耀一下,让他老实点的;但由于朝廷诏命越来越急,只好让张辽带人去示威一下,然后顺着一条黄河小支流湳水而下渡过黄河,接着全军两昼夜急行军六百里,绕过郁郁葱葱的吕梁山,沿汾水经汾阳羊肠仓、狼孟县抵达太原郡治晋阳(今太原市西南晋源)城北扎营歇息,并派人快马飞报刺史丁原请示行止。我留心观察了一下,这一路上虽然人烟稀少,但一切都显得安宁平静,看来黄巾之乱并没有影响到这里,这是不是还得感谢胡人隔三差五的闹事造成汉民不多、赋税不重的环境的“功劳”呢?我摇摇头,觉得这个想法太贱,随即步出帐外,策马出营。

    我一路向东急奔,暖暖的春风轻拂着我的面颊、荡涤着我的心胸;沿途村庄茅舍,鸡羊成群,猪行犬吠;男丁耕田荷担,女子采桑树间(北方木桑树高大,可惜现在已少见),间或有总角少儿嬉戏玩闹,男骑竹马、女引纸鸢,莺啼北里、燕语南郊,桃红柳绿、相映成趣,好一派田园风光!

    我不禁停马驻足,昂首开怀,贪婪地呼吸着这充满泥土芬芳的气息,沉醉良久。待我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发现亲兵“金雕骑”二十多骑已经把我围在中间牢牢的保护起来,不过他们一个个都神态轻松,看来都被这优美的环境感染了。我转头笑着对张辽说:“文远,你久居塞上,怕是很少见到这如诗如画的中原风光吧?”

    张辽闻言,那被北边风沙吹磨得有些黑糙的脸上现出难得的笑脸,欣然的答道:“将军说得极是,末将家乡马邑虽然也难临桑水(即桑干河,我才查到东汉时河名是三点水旁右桑),但西北又有大漠,春、秋风沙苦人,哪曾有这般旖ni风景!难怪那些被朝廷强行徙至边郡的人总是千方百计的跑回去,如果是我也一定会那样做,谁愿意有福不享去吃苦呢!”

    我调笑道:“文远怕不只是喜欢这里的好山好水吧,要不然怎么会用上‘旖ni’这么香艳的词?要不要本帅帮忙找一个晋阳好女,置田买宅,逍遥快活的做一富家翁,如何?”

    我的话音一落,周围的金雕骑顿时起哄起来,有人大叫:“张司马真是好运啊!快答应吧,主公赏钱和女人时从不含糊,弟兄们还指望讨杯喜酒喝呢!”

    张辽闻言,尴尬异常(脸黑,看不出红了没有),正要发威喝止,此时赵胜却也在旁边捋着胡须笑道:“文远不必着窘,人不风liu枉少年嘛!老夫刚才早就发现你盯着那些年轻姑娘挪不开眼了。我家乡中山国虽然不及汾中水田肥美,但好看的女子不比这少,要不也去瞧瞧?说不定就相中了呢!”

    张辽被众人调笑得无奈,只得求饶道:“诸位兄长叔伯放过辽可好?辽今年方才十五,娶亲之事晚些再说不迟,目下只想跟着主公建功立业,博个光宗耀祖。”

    我含笑点头,拍拍张辽的肩膀说:“文远之忠义,靖铭感于心,但男女相悦天经地义,没什么早不早的,只要心有所动、情有所系便可。十五也不算小了,这样吧,待此次黄巾乱平回到并州后我便让夫人联络秦家、王家为你问娉淑女,彼时成家立业、延续宗脉,双喜临门,岂不更好!”

    张辽闻言,神情激动,目泛波光,下马跪地行礼道:“主公待辽亲若兄长,事事cao心,辽此生真不知如何报答!”

    我心中暗乐,终于乖乖的称呼我主公了,看来苦心没白费,总算搞定了第一员大将!心里想着,手却不敢稍慢,忙不迭将张辽双手一托,语重心长的道:“文远严重了,我一见你便颇觉投缘,与我的性子甚是相合,不若我们以后便兄弟相称,你看可好?”

    张辽抬起头来,神情庄重又带着几分激动,恭敬地叫道:“李大哥!”我哈哈大笑,忙回礼道:“张贤弟!贤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彻底收服张辽后我的心情极为舒畅,虽然连赶了两天的路,但实际上军中携带的柏车有很多空余可供人歇息,所以我还不是很困,于是就信马由缰,沿着汾水踏起青来。不知不觉已是傍晚,只见斜阳草树,金波粼粼,渔民正在收最后一网鱼,边收边唱,三三两两的浣纱女背着满满一篓纱回家,边走边说笑,笑声清脆悦耳。我感慨地对身边众人说:“若是天下人都如这般生活该有多好!靖有生之年定要为此目标奋斗不已!”

    赵胜一声长叹,伤感不已,想来是牵挂起处于黄巾之乱核心的冀州中山国家人来。众兵丁与张辽也颇为感动,一齐行礼道:“我等愿追随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谁料这时旁边疏林中传来一句悦耳的女声:“好一位忧国忧民的将军!所发誓言朴实无华却又动人心弦,只是江山社稷自有人主,民安众乐乃是君恩,将军发如此之大的宏愿,怕是有不臣之心吧?”

    我闻言一惊,正要出言询问,张辽已抽出佩刀,一边指挥金雕骑将我护住一边厉声道:“何人在此喧哗?如此藏于林中、形迹鬼祟甚是可疑,若是再不现身,将以贼寇论处,格杀勿论!”

    林中人一声轻笑,答道:“诸位军将厮杀于沙场尚且不惧,何惧某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乎?”话音刚落,林旁小道上转出一个女子来。我定睛一视,只见这女子十七八岁模样,中等姿色,鹅蛋脸,凤眼修鼻,淡淡的一字眉,唇若涂朱,下嘴唇稍厚,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身着素白红滚边的曲剧深衣,削肩纤腰,淡雅庄重,莲步轻移,显然是大家闺秀。

    我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与马上拱手作揖道:“适才某之属下言语冲撞了姑娘,彼等亦是依军例行事,还望不要见怪,不知姑娘居于何处,方今天色已晚,要否在下遣一两军士护送姑娘回府?”

    “郭jiejie!”说话间一个绿衣少女带着一个垂髫丫环小跑出来,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就对那白衣女子道:“jiejie,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然后转身指着我们娇喝道:“尔等是哪里来的兵痞?敢欺负我郭jiejie!待我禀告父亲,让刺史大人制你们的罪!”

    我闻言不禁莞尔,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赵胜捋着胡须笑问道:“小丫头,你是哪家的?怎的这么粗鲁?要知道如果我们真的是兵痞,就凭你这句话至少会把你掠走,到时你哭都来不及!告诉你吧,我们是曼柏度辽营的军士,这位便是度辽将军----李大人!”

    那少女撅着嘴道:“吓唬谁呢!”接着突然眼睛一亮,向我问到:“你就是李靖?真没料到在这遇见你!我兄长和嫂嫂好吗?”张辽听到前半句时正要出言喝止(本将军的全名岂是能轻易让人叫的),陡然听到后半句便没了脾气,轻声问道:“请问小姐姓甚名谁,兄长又是何人?”那少女答道:“我姓王,名字嘛,不告诉你!李哥哥问我,我才能说。我家兄长现在雁门为太守,嫂嫂王秦氏,现在你们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王世兄之妹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你兄长和嫂嫂都好,月前我还见过。王贤妹,真想不到在这遇见你,如今天色已晚,让愚兄派几名军士会送你们回家吧!”

    那年长的郭姓少女噗哧一笑,说道:“原来是王meimei家的连襟啊,适才小女子失礼了,还望李将军不要怪罪!”接着便敛衽为礼,然后抬起螓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虎躯猛地一震,突然觉得眼前的她一下子美艳得不可方物:原本的凤眼在笑起来后变成弯弯的半月形,眉毛也随之如柳叶般弯曲,嘴角上弯,露出编贝一般的皓齿,两个浅浅的酒窝再配上因开口而笑变得尖尖的下巴,整个脸型一下子生动起来,既妩媚又可爱,让我想起了初为少年时见到的酒井法子,心里一阵激动。我再看看周围的众人,见他们一个个也都呆若木鸡,微张着大嘴在那傻笑,有的还流出了哈喇子。

    “真是给老子丢脸!”我心中暗骂,随即大咳三声,待大部分人都清醒过来(还没有的回营大板伺候,死拉死拉的!)便朗声答道:“郭姑娘客气了,既然都是亲族熟人就不必来那些虚礼了,我这就派心腹亲信护送三位回家。”

    接着我下令:“文远何在?”“末将在!”“命你带五名亲兵护送二位小姐回家,一路上须得小心守礼,不得有失!”

    “末将遵令!”接着张辽就开始挑选起人来,被挑上的兴奋异常,没被选中的长吁短叹-------谁不想和美女多亲近一会啊!

    其实我是想亲自送她们回去的,可是又怕太过唐突-----女孩子敏感嘛,再说这次是出征不是泡妞,营中众将兵还等着我回去主持大局呢。唉!一见到心仪的美女就患得患失、进退失据,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也不知道张辽刚才看到我递眼色没有?一定要把美眉的姓名、家世弄清楚啊!这可是你出山第一仗啊!一定要成功,一炮走红。。。。。。不对,炮是绝对不能打的!

    临走时王小妹转头朝我呼道:“我叫王璇,李哥哥可要常来看我哟!”才说完冷不丁又冒出一句:“郭jiejie名玥,是咱们太原郡介休清流名士郭公泰的孙女,李将军可别忘记了哦!”

    郭玥羞红了脸,和王小妹笑闹成一团,施施然地走了。

    “原来她叫郭玥啊,好名字!清新淡雅,气质非凡,真如深海明珠!”我一路这么想着,恍恍惚惚回到军营,这才知道丁原的答复已经到了,信上说:黄巾乱贼董宏、叶奇人数众多,官军屡战不胜,他已调集镇服南匈奴的精兵,准备于明天在晋阳城南的龙山诱歼贼军,让我倒是助他一臂之力。我看完书信便和孙立商议具体事宜,然后传令全军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半个时辰赶到龙山。

    我回帐歇息了一会,张辽就回来了,先传达了王家族长王毅对我的问候,然后告诉我郭玥的家世(看来这小子不笨),原来:

    郭泰(128——169年),字林宗,东汉大原郡介休人(今山西介休)。家世贫贱,早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惨淡度日。长大成人后,就读于成皋屈伯彦门下。屈伯彦是当时享有美誉的饱学之士,在他的指导和教诲下,三年之后,竟博通“三坟五典”,“善论谈,美音制”,加上他“身高八尺,容貌魁伟”的体形容貌,真可谓一表人才。涉京师洛阳,见河南尹李膺。李膺,字元礼,是当时声望很高的土人领袖,因生性亢直,不喜交接,为官“风裁峻整”,力反宦官****,被京师太学生标榜为“天下楷模李元礼”,土人中能被他容纳的,都被称之为“登龙门’”。李膺接见郭泰后,非常欣赏郭泰的人品才学,待以师友之礼,他感慨万分地说:读书人我见多了,可是,“未有如郭林宗者”。于是郭泰顿时名震京师,成为当时的知名人物。后来,郭泰离洛阳返太原时,赶来送行他的车辆竟达千乘之多。桓帝、灵帝之际,“党锢之祸”甚起,宦臣大肆陷害士人,朝野一派混乱,郭泰深感世道黑暗,遂闭门教授讲学,弟子数千之众。建宁二年(169年),第二次“党锢之祸”中,汉灵帝被宦官挟持,下诏捕杀李膺、杜密等名士百余人,并陆续杀死、流徙、囚禁六七百人,太学生被抓捕者千余人。郭泰讲学于家乡,以平素“不为危言覆论”,得免于党祸,但他听到许多名士君子惨于枉死,异常悲痛。这年初春,悲愤交瘁的郭泰病卧家中,弥留之际且言“汉朝的天下恐怕不会多长了”(我靠!神算那!),终年42岁。郭泰生世虽短,影响颇大,海内名士威知,死讯传出,四方文人学士纷沓而至,为其送葬者竟达千余之众。志同道合者为其树碑立传,闻名海内的文学家兼书法家、大学士蔡邕亲撰铭文。事后蔡邕说:“我一生为人撰碑铭很多,而多有虚饰之辞,唯郭有道之碑铭,文副其实,我毫不愧色。”仅此一斑,足见世人对郭泰的敬仰之致。

    “想不到郭玥不但笑起来勾人魂,连家世都那么显赫,看来这个美女我是必须要泡上了,有了郭家的清名雅望,朝中就多了一份助力,这可怪不得我好色哟!”我一边想着一边美美睡去,梦。。。。。。

    春眠不觉晓,好梦被人扰。我正在梦乡和郭玥happy,冷不丁被号角声吵醒,原来已经快五更了,我唤来一直站在帐外不敢进来的亲兵,梳洗食饭,顶盔贯甲,接着出帐跨上坐骑,对着早已整装待发的军将们道:“出发,兵进龙山!”

    二千大军排成三列浩浩荡荡的在官道上行进,这次我与孙立带出了全部骑兵和战车,战具齐备,士气高昂,虽然听说农民军有好几万,但都是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又都是步兵,那有什么好怕的?打不过可以跑嘛,用骑兵慢慢的和他们耗,累也累死他们!

    说话间已接近了龙山战场,只听得五里外杀声震天,远远望去尘土蔽日。呵,这么心急,我还没到就开锣打了!我传令:“全军急进!”接着领先一骑,后面大队骑兵如落地狂飙般向战场方向奔驰而去。

    我来到龙山南的丁原军阵后,只见丁原的并州兵布成三层大阵:最前面是十个步军方阵,分前后两段,每段五个,每个一曲兵,共五千余人,前面的已与黄巾军接仗。最前面的是戟盾兵,一名士兵将漆木长方大盾(下有尖端)插于地上然后顶住盾身,后面一名士兵持长矛大戟不断的奋力前刺,再后面就是手持小盾和环首刀的士兵,随时准备上前堵住缺口、等待后续大盾兵的到来,这样小盾兵有两行,其中还有持专门对付长戟兵的钩镶盾兵(它的中部是一个像小盾一样的镶板,上下各出一个长钩。镶板可以抵挡敌人攻击来的武器,双钩可以击打敌人、勾住戟叉。),最后就是弩兵了,多半是五、六石的蹶张弩兵,也有四石的踏张弩兵,他们一般是不精确射击的,只听从将官号令,要求多少步就射多远。每个方阵之间还是有几米的距离的,这也是为了方便后面的插上或车骑兵冲阵,不过敌方可不能随便进来,且不说个方阵内的弓弩啊、戟矛啊会向你招呼,就是那些后阵的弓箭手就够你受的,而且说不定就冒出袢马索来把你袢倒,接着一张大网就把你网住。

    位于五千步军大方阵后的就是主将的中军,中军前是两个骑兵方阵,每阵八百骑,队列排得很开,随时准备从正面出击;后面是主将旌鼓,一百辆战车为主,周围有重装步兵两部护卫,两翼是身披轻扎甲的轻装步兵四部。阵的最后面则又是两个大骑兵阵,每阵八百,这样算来全军三千余骑兵,看来这回丁原把护匈奴军的全部骑兵都调来了!

    (1)查后汉书知,公元140年秋由于南匈奴内乱,朔方曾移治五原郡,也就是说很可能后来两郡其实只存其一,我按地图仍称其五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