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剑破冰河，一剑断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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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 废墟当中，司空长风听着对面那道因白袍身影如此嚣张的语气，脸色却是无比凝重。 从刚才击败李寒衣的那一剑中，他就知道，传言并未夸大。 这位西厂厂公，的确拥有了堪比大宗师后期的实力，比之一年前在唐门所见之时，强了无数倍！ 因此，对于雨化田要一打二的嚣张提议，司空长风也没有说什么。 他转头看向身旁李寒衣，低声道：“还能战吗？” 锃—— 李寒衣没有说话，手中听雨剑蓦然出鞘，寒如秋水！ 见状，司空长风亦不多言，身上一股锐利枪势冲天而起，手中乌金色的长枪发出清脆枪鸣，宛如遇见生死大敌。 “老伙计，好久没有与你并肩，全力一战了……” 司空长风看向这乌金色的长枪，随即握枪的手轻轻一颤。 瞬间，枪身呼啸，如百鸟长鸣，继而乌金色的枪声开始剥落，露出了长枪原本的样子。 银白如雪！ 苍山雪，银月枪！ 这杆镇压了大明枪道三十年的长枪，终于在这一刻，显露它原本的面目！ “噌——” 下一瞬，司空长风出枪了。 一枪破空，如蛟龙腾空，又似银蛇狂舞，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朝着废墟前方那道持剑白影掠了出去。 “剑起！” 同一时间，李寒衣发出轻喝，手中听雨剑寒光如月。 而这时，雪月城头上，一柄散发着霸道霜寒的长剑亦破空而来，落入李寒衣的手中。 此剑名‘铁马冰河’，人间至寒之剑，如铁马踏破荒原，同时鬼厉异常，拔剑出鞘，仿佛能斩断天空中的雪霰！ ‘铁马冰河’入手，李寒衣身上的剑意更加恐怖了。 这一刻的她，似乎才是雪月城的巅峰剑仙！ 而这边，雨化田已经与司空长风交上手了。 只见他手臂轻抬，并未出剑，只是一掌击出，却带着浩瀚如海的剑势，瞬间击退了司空长风那一杆银枪。 随即，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雨化田转头看了眼李寒衣所在的位置，眼眸微微眯起： “双手剑术……” 世人皆知‘酒仙’百里东君曾以双手刀剑术叱咤江湖，却很少有人知晓，李寒衣也曾用过双手剑术。 或许，唯有手持双剑的李寒衣，才是她的巅峰状态。 吟—— 清脆剑鸣声再度响彻。 雨化田突然感觉到有些心悸，再度震退司空长风的银月枪，脚尖轻点，闪身而起，屹立雪月城门之上，从上往下望去。 只见李寒衣和司空长风同时攻来。 李寒衣身上剑气冲天，双手持剑，各展一式—— 左手听雨剑，剑招名春风来，人间至暖之剑； 右手铁马冰河，剑招名八月飞雪，人间至寒之剑！ 司空长风唯有一枪，但强势凌厉霸道，带着极致的锋芒和力量，枪出如龙，如山洪海啸一般，恐怖无比！ 两剑一枪，同时攻向雨化田。 雨化田眼眸微眯，左手大拇指在倚天剑剑镗轻轻一弹，一条银龙猝然出世！ 锃！ 雨化田飞身而起，右手持剑，只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剑气破空而出，朝着司空长风疾斩而去。 硬碰硬！ 以一敌二，他依旧没有选择退避或躲闪，而是直接选择了硬刚。 司空长风和李寒衣虽强，但还不至于让他退避。 轰—— 剑气与枪芒相对，一瞬间，虚空好似裂开。 司空长风面色微变，尚且来不及反应，就感觉一股可怕的力量袭来，让他根本握不住枪身。 仅仅坚持了一瞬，就被这道剑气击飞了出去。 而这时，雨化田速度不减，一个闪身已然出现在李寒衣前方。 面对李寒衣的双手剑术，两式绝学，他依旧没有退后半步，反而主动迎击！ “呛——” 独孤九剑当中“破剑式”施展而出，先是破掉了李寒衣左手听雨剑的‘春风来’，跟着施展不灭金身护体，直接冲入了铁马冰河的‘八月飞雪’笼罩范围。 下一刻，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雨化田短暂凌空，仅凭两根手指，就夹住了李寒衣的‘铁马冰河’剑，而‘八月飞雪’酝酿出的绝世剑气，如闪电一般落在雨化田的不灭金身上，却没有伤其分毫。 李寒衣瞳孔一缩，根本无法置信。 世界上竟有人，仅凭rou身就挡住了她的剑气，而且还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她的铁马冰河？！ “实力不错，有问鼎剑道榜前五的资格。” 雨化田气定神闲，淡然开口。 随即屈指一弹—— 叮！ 铁马冰河微微一颤，跟着无比强势的力量顺着剑身涌来，李寒衣身躯一颤，脸上露出一抹潮红，喉中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直接倒飞十几丈。 “寒衣！” 司空长风眼中露出一抹焦急，银枪破空，再次冲出，企图拦住雨化田。 “比起厉若海，你还差点！” 雨化田淡淡开口，倚天剑轻轻划过，一式好似专门针对司空长风的枪法的剑招递出。 嘭—— 司空长风脸色一红，再次被震飞出去，满脸骇然地看向雨化田： “你这是什么剑法？” “独孤九剑，破枪式。” 雨化田神情平静，话落，再次出剑！ 天罡剑诀！ 叮叮叮—— 一瞬间，倚天剑上剑气四溢，辉煌迅疾的剑势笼罩，铺天盖地朝司空长风头顶落下。 天罡剑诀、独孤九剑‘破枪式’来回转换，倚天剑在雨化田手上挥舞得密不透风，而且没有丝毫破绽，司空长风根本招架不住。 仅仅数个回合，就已落入下风，被一道剑气卷中肩膀，随即再度倒飞出去。 而这一次，他刚一落地，口中便是喷出一大口鲜血！ 远处，李寒衣看到这一幕，咬了咬牙，再次握剑冲了出去。 锃—— 两道剑气横空。 跟着，满城花开！ 在那满天花海之中，一道黑色倩影破空而起，骇人剑气自她身上爆发。 这一次，左手听雨剑再次施展月夕花晨；而右手铁马冰河，则是剑心诀！ 这是李寒衣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强两门剑招。 尤其是月夕花晨，几乎要消耗她的大半心神和内力。 可是刚才已经连续作战，消耗极大，加之与雨化田交手一个回合，她已然被雨化田的剑气所伤。 这一次强行施展两门绝世剑招，李寒衣身躯颤抖，剑势未成，嘴角便有血迹溢出，显然是心神已经受损。 同时施展这两剑，对此刻的她而言，还是太过勉强。 “双手剑术，的确有可取之处，但实力不济，强行分心，无疑是自寻死路！” 见到李寒衣身上爆发的可怕剑势，雨化田微微摇头，不过却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等她蕴养这两式绝世剑招。 轰隆隆—— 终于，剑势逐渐凝积到了最巅峰。 李寒衣踏空而起，左手听雨剑，右手铁马冰河，一边是漫天花海，一边是刺骨剑气，撼天动地。 “喝！” 灰纱之下，李寒衣满脸惨白如纸，目光却是坚定而疯狂，她一声低喝，双剑递出，向着前方那道白影遥遥一指！ 轰、轰！ 瞬间，两股截然不同的绝世剑势，朝着雨化田席卷而去。 在这两股剑势所造成的异象之下，雨化田渺小得宛如一只蚂蚁般，可他身躯笔挺，神色平静，只是静静望着这两股剑势涌来。 锃—— 就在这两股剑势即将笼罩头顶之时，雨化田出剑了。 天剑斩！ 这是雨化田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强剑招！ 面对李寒衣这透支心神的两式绝学，雨化田给予了她足够的尊重。 轰—— 一剑斩出，疾风鹤唳，天空宛如被撕碎。 浩瀚无边，带着无尽生机和毁灭，同时还带有天外飞仙的迅疾、辉煌的恐怖剑势笼罩天地，跟着一抹剑气疾斩而出！ 在这一剑下，漫天花海陡然一滞，跟着轰然破碎，花海散落。 同时散落的，还有那花海当中蕴含的可怕剑气和致命杀机。 随之破碎的，是剑心诀的浩瀚剑意。 两股绝强剑势，在顷刻间湮灭。 而天剑斩的剑气去势不减，破开两股剑势后，依旧迅疾如电，朝着李寒衣胸前斩下！ 关键时刻，李寒衣只来得及将听雨剑和铁马冰河横立胸前，为她挡下这致命一剑。 轰—— 可仅仅只是坚持了一瞬，李寒衣身躯一颤，如一个断线风筝，再次倒飞出去。 人在半空，口中便已喷出猩红鲜血。 不仅如此，她的口鼻、眼睛，甚至耳朵都有鲜血渗出，面庞上的灰纱也被撕裂，露出一张惨白的绝世容颜，凄美异常。 “嘭——” 最终，她重重砸入那一片废墟当中。 而尚未有所动静，她手中的听雨剑，突然‘咔嚓’一声，断为了两截，铁马冰河也是发出悲鸣，剑身不断颤抖，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裂痕。 听雨，断了；铁马冰河，残了！ 一剑断听雨，一剑破冰河！ 这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这一刻，整个雪月城失声。 无数人面色骇然，紧紧盯着场中那道孤傲的白影，还有掉落在废墟当中生死不知的李寒衣，根本说不出话来。 雨化田也看着躺在废墟当中的李寒衣，可仔细感应片刻，他脸上却露出一丝失望，摇了摇头，感慨道： “不愧是雪月剑仙，气运加身之人，果然不是那么好杀的……” 在雨化田的预想中，他这一剑，应当足以斩杀李寒衣了。 尽管李寒衣剑道大成，可她毕竟只有大宗师初期之境，就算有剑道加成，她最多发挥出大宗师中期的实力，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而他这一剑，莫说只是大宗师中期，就算面对当初大宗师七重境的厉若海，雨化田也有绝对的把握斩杀。 但偏偏李寒衣，还活着！ 是的，雨化田能感应到，此刻的李寒衣，生机仍未彻底断绝。 这不得不让雨化田感叹。 雪月剑仙，名不虚传！ 不过，李寒衣虽然没死，但也几乎是半残废状态了，这一剑几乎斩断她的生机，此刻的她，仅仅只是有口气吊着罢了。 若不及时救治，下半辈子也基本是废了。 救治及时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恢复…… 但是，雨化田又岂会给她这个机会？ 在雨化田的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另一种，是死人！ 尽管李寒衣风姿绝世，长得很美。 但那与他有何干系？ 他雨化田可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在他的眼中，这半残的李寒衣，唯一的价值，就是还能够给他提供一串气运值。 念至此，雨化田持剑，缓缓朝李寒衣走去。 轰—— 就在此时，一股至强的枪意自旁边破空而来。 雨化田脚步一顿，转头看去，眼眸微微眯起： “伱想先找死？本座成全你！” 锃—— 银光出世，再度化作一道至强剑气，朝着司空长风斩去。 轰！！ 司空长风身形一顿，嘴角再次溢出血迹，却死死握着银月枪，强行挡下了这道剑气，然后再次冲向雨化田。 “三城主！” 诸多雪月城高手悲愤大喊，充满凄凉的气氛。 “搞得本座好像个十恶不赦的反派似的……” 雨化田笑着，但眼底却依旧闪烁着森然的杀机： “从雪月城敢窝藏朝廷钦犯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你们的结局！” 锃—— 话落，雨化田再度一道剑气斩出。 司空长风身躯一颤，嘴角的血丝更加浓烈，整个人再次往后倒退，在地面拉起一道长长的痕迹。 可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紧握长枪，目光冷峻决然，再次朝雨化田走去。 “可敬的毅力。” 雨化田嘴上说着，出手却没有手软，可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倚天剑，心神一动，一道无形剑气破空斩向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虽然受了伤，可大宗师级别的感应力还在，察觉到危险，他立刻抬起银月枪挡在身前，接下这道剑气。 可他整个人也被剑气当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再度击退。 就这样，司空长风每走几步，就有一道无形剑气斩来，然后被他用银月枪挡下，再次上前。 而每一次被击退，他的气息便弱上一分，嘴角的血迹也愈发明显。 终于，一直坚持到第六道剑气，司空长风再也坚持不住了，整个人直接半跪在地上，满脸惨白，七窍流血，满头黑发也是披散开来。 “咔嚓——” 这时，他手中银月长枪发出哀鸣，直接从中间断作两截。 银月枪，断了！ 司空长风听见声音，低头看向掉落地面的半截枪身，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而这时，望着司空长风这惨烈的模样，雪月城众人再也忍不住了，面色悲愤，纷纷怒喝出声： “这帮朝廷鹰犬，根本没想过要放过我们，和他们拼了！” “拼了！” “救出二城主和三城主！” … 随着怒喝声，数道气息强大的身影朝着雨化田所在疾驰而来，跟着是雪月城无数弟子。 所有人义愤填膺，握紧武器冲出城门，朝着外面的东西二厂高手和锦衣卫杀来。 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东西二厂和锦衣卫的高手也纷纷抽刀拔剑，准备动手。 场中，雨化田眉头一挑，正欲下令屠城，一道冷厉的声音却突然自远处响起： “住手！” 这道声音并不算如何响亮，但却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宛如雷鸣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雪月城众人停下脚步，寻声望去，跟着雪月城一众长老和一些弟子纷纷面露惊喜之色： “大城主！” “大城主，您终于！回来了！” “大城主，快救救二城主和三城主吧！” … 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 闻言，雨化田也转过身，看向远处缓缓向着此处走来的一个人影，眼眸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