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死去的圣灵
卡尔萨斯的雷电，在黑夜领域中闪耀，如同白昼，轩宇大殿在一格一格的往下凹陷，建筑物的通过法则稳固的结构，直接被打碎。无数的瓦砾，飞檐，廊柱，就像盘古的身躯一样，在不断的陷落，盘古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朝着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卡尔萨斯掷出斧刃。 但这时候的盘古，已经没有了当年开天辟地的威势，这时候的盘古，失去了最强的能量中枢，和信仰来源，主法则，统御，已经崩碎。他手下的将臣，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斩杀，在陨落，他没有办法阻止，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要坐镇在轩宇大殿中，为什么不和伏羲一起斩杀蚩尤！ 这当然也只能是想想了，诡计对于黑夜来说，是无师自通的天赋。卡尔萨斯能够紧紧抓住，在没有遭到毁灭前，还自信如常的盘古大帝的心态。如果一个蚩尤，需要盘古大帝和自己手下的所有主神都出手，那么这个时候，在心态上，东方神系，已经输了。 所以盘古大帝，留存着自己最后的骄傲，又处于对波塞冬和阿瑞斯的不放心，将两人留在了轩宇大殿中，他相信伏羲能够做到。确实如此，如果时光法则没有被江夏看透，墨笙没有从中解脱出来的话。 当然，现在在卡尔萨斯的雷电无尽的放射，摧毁着盘古的机体，还有防御法则的时候，连同轩宇大殿一起，在化为灰烬的时候，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很多时候人们都喜欢用如果来杜撰这个世界原来时间线之外的故事，但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在瞬息万变的诸神天穹下，所谓的邪恶，已经完全占据了东方的神座。 卡萨蒙德尔提着阿瑞斯还有波塞冬的头颅，他们的神魂，卡萨蒙德尔都根本不想要，几位深渊长老也没有反对意见，因为失去了自己所在大陆的主神之力，基本都开始腐朽了。 阿瑞斯和波塞冬的实力，已经差不多降到了主神和诸神的界限边缘，而且在黑夜和卡尔萨斯雷霆的削弱下，怎么可能是4位真正主神级别强者的对手。自然撑不过一会，就陨落了。 “盘古的神魂，到底该怎么处置呢，是将他送入永劫之墟呢，还是将他送给深渊之主。”卡尔萨斯喃喃自语道，毫不顾忌，深渊长老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几位长老虽然不能完全理解第一大陆的文字，但是卡尔萨斯用的，是深渊的晦涩难懂的语言。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但卡尔萨斯笑着说道，“我曾经一度担心，盘古的神魂会被深渊之主得以最大化的利用，但是现在，我知道了，盘古的神魂也不过如此。放一万个心，诸位，盘古的神魂一定会到深渊之主的手中。”盘古还在卡尔萨斯的雷霆下，挣扎着，听到卡尔萨斯这话，愤怒的无可奈何，自己的命运，居然就这样被草草决定。 还有那句“不过如此”盘古的整个身躯都在愤怒的发抖，但是他被压制的更加厉害了。雷霆蔓延出的无数细丝，直接穿透了盘古的皮rou，盘古的生机，在飞速的消失，“在取出神魂前，让我先收点，嗯，出场费。”为首的深渊长老笑着点头，用平和的深渊语言说着，“请便，除了盘古的主神神核外的一切，都是属于您的。” 卡尔萨斯摇摇头，“当然不是，东方的这片沃土，也是属于深渊一族的，第一大陆麾下的种族数量，已经足够了，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还有这片崇山峻岭，绵延千里的龙脉，我会重新建造宫殿，是送给各位长老的礼物。” 为首的长老笑了笑，不置可否，“一切都等深渊领主大人到来，再做打算，现在先将盘古彻底的解决掉。” 盘古再次咆哮着，但这时候的声音，中气明显不足了，就像日薄西山的老者，爆发出的无奈与感慨，盘古的身上出现皱纹，无比健硕的身躯，和如海的生机，都被卡尔萨斯的雷霆抽干，还有胸膛闪烁的神魂，卡尔萨斯没有再犹豫，伸手一探，盘古胸前的那片日月法则，支离破碎，卡尔萨斯的雷电，直接剖开了盘古的胸膛，盘古的双眼，怒视着卡尔萨斯。 但离他远去的生命力，让他挣扎的动作停滞了，他的希望，消失在了黑夜中。 盘古大帝一生的丰功伟绩，每一件说出来，都让九州的百姓津津乐道，自豪许久。开天辟地，建立王朝，收服无数主神，成就了无上的版图和功业。 但是他的骄傲和自豪，在陨落的时候，也不过是卡尔萨斯嘴边的笑谈。 卡尔萨斯单手托着盘古大帝的神魂，那是一颗怎样的神魂，在这么多不朽丰碑笼罩下的巅峰存在的神魂，究竟应该绽放出多少璀璨的光芒？ 但并没有，盘古大帝的神魂是鹅黄色，半透明的存在，光芒也就像一颗珍宝，柔和的朝外扩散着，照亮巴掌大的区域。在卡尔萨斯的长夜中，瑟瑟发抖。 几位深渊长老走了上来，卡尔萨斯将盘古大帝的神魂交托给了长老，长老用特殊的灵龛，将神魂吸纳，能够在一定时间内储存神魂的，保持其活性的器具。 “此间事了，我就和卡萨蒙德尔先行离开了，还有两个大陆要我们去奔波呢。”卡尔萨斯言语中颇有些郁闷，做到最高位置并不轻松，一天闲工夫的没有，东奔西跑。 “我就代墨笙大人，先行谢过卡尔萨斯神皇的恩泽了。”深渊长老微微鞠躬，“这是契约精神，虽然我曾经撕毁过不少的契约，甚至连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会去违反，但是这个神魂，确确实实应该属于深渊领主。”卡尔萨斯一边说着违心的场面话，一边拍拍自己的西装礼服，化做一道疾驰的闪电，和卡萨蒙德尔一同消失在天际。 黑夜在慢慢退去，三位深渊长老，看着半截身子被掩盖在轩宇大殿的残骸中，已经失去生机的盘古的尸体，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 将盘古的尸体拖出后，葬在了御龙山脉的最高峰。在轩宇大殿坍塌后，这里就成为了御龙山脉的制高点，写上墓志铭后，也象征着这位伟大人物的真正陨落“你的神魂将为墨笙大人所用，我将你的尸骸埋葬在能够俯瞰九州的最高峰上，是为了感谢你与我们为敌。”长老淡淡的开口道。将盘古的斧刃，和他一起埋葬，这种脱离法则之外的神兵，基本上不能被他人所使用，神器，一生只有一个主人。 深渊的长老们，对面前的这位传说中的神皇，还是相当的尊敬，墨笙曾经说过，就算是死敌，也要将他们好生安葬，正因为有了这些敌人，深渊才能不断的壮大，这也是深渊的道义。当然也不过是墨笙一时兴起的想法，但是被这些长老们牢牢的记住了。 当然，在他们离开之后，不可能注意到，被埋在黑暗之中的，应该早已经失去生机的盘古尸体，微微的动了一动。而后又复归沉寂。 ······ 尧舜，颛顼三人的法阵，毫无疑问的被蚩尤和摩西还有三位深渊长老联手，直接破开，三人的力量在盘古悄无声息的战亡后，瞬间坠入颓势，根本没有办法抵挡，片刻，自己的法则便化作尘埃。墨笙根本没有给剩下的主神喘息的机会，手中的深渊法则尽出，配合蚩尤撼天动地的拳峰，直接将尧舜，颛顼，三人，砸下了天穹。 东方部落的军队已经不能用溃散来形容了，墨笙和蚩尤，根本不需要俘虏。深渊军团一本正经的执行着杀戮的任务，东方部落，已经被恐惧包裹，他们所有的主神战力，都已经陨落了，他们的所有依托，已经灰飞烟灭，等待他们的，自然只有黑暗，和死亡。 女娲幽幽的叹息一声，她索性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闭上了眼睛，站在了天穹中，防御法则全部撤回。等待着共工的洪水还有蚩尤的拳头，将自己的一切摧毁。 但是并没有，女娲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战场中已经没有站着的东方部落战士了，所有主神的身躯，都被放置在了一起。 深渊之主愣愣的伫立在沉睡状态的江夏身边，看着帝晓哭红的眼睛，也不顾形象的抽泣了起来，“坏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墨笙颤抖的咬着嘴唇，在草草的处理完战场的事物后，完全变成了一个柔弱的小女人，伏在江夏身边哭泣。 女娲何尝不是，东方部落的主神，东方部落的战士，只有她一个人了，女娲的眼中也留下了泪水，她知道，盘古也已经陨落了，轩宇大殿，已经也已经变成了断坯残垣，自己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共工看着面前的女娲，终是不忍心下手，女娲对于南蛮，还是一直存着温柔心思，自己在女娲部队的手中，逃脱的次数最多。女娲很少真正的难为南蛮的战士，所以，女娲在南蛮战士的眼中，是一个无比温婉可人，与其他东方诸神迥异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把自己的后背，完全露在敌人面前，毫无防备的女人，开始低声的抽泣，天空中，突然彤云密布，紫红色的月亮隐去。 大雪纷飞，落在这片充满着鲜血的土地上，死去的圣灵啊，你可曾听到，故乡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