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幻境之灵
月河放下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包蜜饯,掰过云泽的头,把蜜饯塞到他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冲散了苦味,云泽眉头松开,月河继续喂着,一口药一颗蜜饯,不喝药不给蜜饯,云泽皱着眉,又苦又甜的,真是够了! 月河拿着锦帕擦他的嘴,云泽一把从她手里把蜜饯抢过来,轻轻瞪了她一眼,气咻咻地吃起来,脸颊一鼓一鼓的,像小灵鼠。 月河笑起来,戳了戳他的脸,把人戳的又愤愤地瞪她,桃花眼都睁的圆溜溜的,可爱极了。 云泽的身体一日日的好起来,皮肤白皙,面色红润,上蹿下跳的,都能上房揭瓦了。日日被宠着,说什么就是什么,眼睛都明亮起来,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名动都城的程家公子。 府医把了把脉,摸摸胡须,笑道,“云公子身体已经大好,都有些精力过于旺盛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得开点药给他败败火了。”云泽耳朵一红,揪着府医的胡子,“老头,你瞎说什么呢?” 府医瞪他,本来就是嘛,再这样下去指不定憋出什么毛病来,现在的小年轻他真是看不懂。救出自己的胡子,摇摇头走了。 云泽红着脸,看着月河,“殿下,你别听他胡说,这个庸医!”都是凡人的身体才会这样,他堂堂元婴修士哪里会有那种反应,真是气死他了。 月河但笑不语,把玩着他的手,指尖细长,骨节分明,触感温润柔滑,被她养的很好。 突然圣旨降临,请长公主携云公子入宫觐见,云泽一僵,心中冒出无限愤恨,程家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在民间声望极高,纵使有人用着程家的名头弄权,他程家也罪不至死,这皇帝当真是心胸狭隘。 云泽将手从月河手里抽回来,背过身生闷气,月河从背后攀上他的肩膀,凑在人耳边,“不想去就不去了,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耳垂上被咬了一口,云泽一僵,她怎么能咬他?过界了啊喂!耳根控制不住发红,僵着身子不理她。 光幕外,萧容默默捂着鼻子,蹲到角落里,“队长真的好会。”沈枇谦叹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云泽在府中等着月河回来,不知道怎么地等来一道圣旨,要封他为驸马!宣旨的太监笑容谄媚,“驸马爷,快快接旨吧。”云泽僵在原地,心中悲愤,程家灭门,他却要在这里受仇人的封赏,但又挡不住心中不停冒出的欣喜,她,她要他当驸马。 月河进门来,看太监一脸为难地看着云泽,这驸马爷不接旨啊,他可如何是好?月河拿过圣旨,挥退了太监,抱住云泽的腰,尖尖的下巴磕在云泽胸口,“怎么了?不想接?” 云泽神色冷漠,接什么接,他们中间可是隔着灭门之仇的。月河不在意他的冷脸,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走向房内,“驸马爷今个儿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云泽迎着光抬头看去,这人眼角含笑,语气霸道又嚣张。她,她干什么?云泽满脸通红,紧紧抓着月河的衣领,他已经好了还这么抱他,丢死人了!“放,放开我!”挣扎不开,她怎么回事啊,不是都变成凡人了吗?她怎么还这么大力气? 光幕之外,楚雨捂着鼻子,耳根发红,蹲到萧容身边,她不看了,扛不住了,恨不得替代了云泽。 云泽满脸通红,衣衫凌乱地从月河房间里跑出来,躲回了自己房间,还把门给锁上了。月河把头发甩到身后,轻笑一声,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经逗,真是有意思。 无涯子默默擦了擦喷出来的茶水,冷汗直流,队长到底干了什么啊,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都城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风声鹤唳,云泽在府中都感觉到了,有些担心月河,她日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日,月河彻夜未归,云泽担心的睡不着,暗暗唾弃自己,身体却很诚实地点着灯等她回来。灯亮了一夜,云泽眨了眨困倦的眼,沉沉睡去。 睡梦中被人抱起,云泽感觉到一丝凉意扑在脸上,月河抱着他骑在马上,裹着披风挡着清晨的寒凉。 云泽懒洋洋地靠在月河的肩膀上,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声音是带着睡意的鼻音,有些软软的,“你干嘛去了啊?” 月河朝他粲然一笑,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仿佛在发光,“我给你打江山去了啊。” 云泽懵懵的,被月河一路带着进了皇宫,登上了那金銮殿,四周都是公主府的侍卫,将大臣们团团包围,皇帝被捆着,摔坐在地上。 皇帝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癫狂,“月明,你就为了个男人,谋朝篡位?!我可是你亲哥!” 月河蹲下来看着他,声音冷淡,“因为你是我亲哥,所以你还活着。”摆摆手,让暗卫把人带下去。 大臣们噤若寒蝉,一个大臣突然出列,“臣有禀,程家案有疑,臣已将证据查明,恳请长公主殿下,为程家沉冤昭雪。” 云泽脑子嗡嗡地响,愣愣地看着,听着他的长公主说,“准奏。” 又有大臣出列,“长公主殿下德才兼备,自参政以来,平叛乱,治水患,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度帝道,以统握契,百成不败,理性顺应天命,登临帝位。” 众大臣齐声高呼,“请长公主殿下登临帝位。” 月河看着殿中众臣,“程云泽乃本宫驸马,同进同退,登临后位,诸位可有异议?” 众大臣俯首跪拜,“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夫殿下千岁千岁岁。” 月河牵着人,把他按到龙椅上,摸了摸人的脸,有点冰,“可是累了?” 光幕之外,沈枇谦捂着鼻子跟萧容楚雨蹲在一起,这……这谁顶得住啊?没一会儿,无涯子和成潮生也蹲过来了,明明是看热闹的,为什么被喂了一嘴狗粮? 手指摸上那冰冷的龙椅,云泽一哆嗦,才反应过来,看着叩首而拜的众大臣,金碧辉煌的金銮殿,脑子发晕,刚才她说什么?累不累?不是,这…… 云泽愣愣地看着月河,心脏“砰砰砰”地跳起来,声音大的他都担心面前的人听见了,又酸又胀,像要爆炸开来,这是他的心跳,不是程云泽的,云泽想,他是真的栽了。 云泽第一次捧起面前人的脸,就要亲上去,整个幻境碎裂开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大叫着,“哇哇哇!太厉害了!你怎么想到的?” 云泽还捧着月河的脸,挨的极近,月河平静地看向他,总算出来了,“还不放手?”队长又回来了,云泽一愣,心底一空,随即笑容扩大,眸子灿若星辰,看着月河,“不放!” 云泽就要亲她,被月河一掌拍开,捂着胸口幽怨地看着月河。那个奇怪的声音嘿嘿嘿地笑起来,月河一把抓住,是个粉红色的毛绒球。 “哎呀,抓我干嘛?你们继续,继续呀!”粉色毛绒球上冒出可疑的红色液体,毛茸茸的身子扭了扭,擦干净,慢慢变回白色的毛绒球。
毛绒球努力睁大两颗小眼珠子,看着月河,“你快说!你怎么想到这么做的?”明明是个又爱又恨注定悲剧的爱情故事,怎么被她弄成权谋甜宠了,它看的甜死它了,磕得起劲得不得了。 月河轻飘飘地睨它一眼,一个灵懂什么?“既然幻境破了,就放我们出去。” 幻境之灵急的大叫,“不放!就不放!”好不容易遇上两个长的这么好看的人类,它当场就用他们的脸换了它精心捏的脸了,还如此厉害,把苦情话本子演绎出了新高度,它不想放他们走。 云泽见月河气息危险,怕要动手,上来扯住幻境之灵,“哎呀,你留着我们也没用啊,有什么条件,说说看。”是要商量的意思了。 幻境之灵眼睛一亮,“给我讲故事,讲话本子!我都没出去过,想知道好多好多的东西。”它也是第一次和外面来的人对话,之前的人都引不起它的兴趣,居然把话本子演的那么难看,长的也不行,它实在忍不住了才把人放出去的,真是瞎了它的眼。 又是个话本子狂魔?月河直接把丹田里睡觉的春秋笔丢出来,“送给你了,让我们离开。”这幻境之灵力量诡异,免得又给她弄进什么话本子世界里去,尽量和平解决吧。 春秋笔迷迷糊糊醒来,就被面前的毛绒团子可爱到了,上去蹭了蹭,毛茸茸的,他喜欢!“主人,这是什么啊?” 毛绒球没想到这笔里居然有灵,它第一次遇上别的灵,有器灵的法器!这女子是什么人?当即和春秋笔交谈起来,两只灵叽叽呱呱的,很快说到了一起。 “你也喜欢话本子?”毛绒球眼睛发亮,春秋笔自豪,“我写了好多本了呢,读者无数。”实际上只有月河一个。 月河头疼地看着他们,春秋笔指不定年纪比她还大,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我说,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春秋笔飞过来,“主人!你不能丢下我!”毛绒球跟着飞过来,抱住春秋笔,“秋秋!你不能丢下我!” 云泽看着两只直接喷笑出声,春秋笔这才注意到他,咦?“超级无敌帅美男!”一不小心喊了出来,云泽好笑地看着他,帅美男是什么东西? 幻境之灵一把抱住月河大腿,“主人!你也契约我吧,我跟你们走!” 月河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真以为她收破烂的,谁都能契约她?把毛绒球拎起来,塞在春秋笔上,“要契就契约他。” 诶?春秋笔一愣,他是灵诶,怎么契灵?月河把两只揉吧揉吧,一个透明的法阵出现在两只底下,两只惊呆了,居然真的能契约! “球球?” “秋秋!” “嗯!!”法阵发出光芒,两只签了平等契约,毛绒球被春秋笔收起来,春秋笔又跑回月河丹田,说悄悄话去了。 云泽看着那阵法,嗯……他怎么好像知道来着,但是想不起来,又是这样,算了。 空间破碎,两人和无涯子六人一起出现在无双城的古森林里。六个人愣愣地看着两人,怎么就出来了?进行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