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高中的军训也没有像大学那么久。为期一周的训练也使得很多娇生的学生对学校进行口诛笔伐。虽然军训不正规,但是过场还是要走的,因为最后还有一场军训汇演,如同王老师口中的话一般,好的名次会给班级带来荣誉,我们也只能靠着这个空头的虚话去认真训练。午饭过后便通知所有学生去活动室领取迷彩服。 换好军训服,本该去宿舍午间小睡一会儿,虽然一上午的军训很累,但我总想着寝室里闷热,不如去cao场边上树下小憩一会。我独自一个人边走边把军训帽在手中旋转,就像二人转中用一根手指转手绢一样。cao场边上有好几棵泡桐树,我们这里的泡桐及其出名,不仅是因为他用处多样,更重要的是因为它的象征意义,这种树总是长的特别高,笔直笔直的,树枝树冠很大,想张开的手掌一样,可以遮挡风雨,也能遮挡阳光,我喜欢在四月份左右的时候躺在泡桐树下,那会儿,泡桐会开出紫色的花朵,形状像喇叭一样,远远的看去像一束极大的薰衣草,躺在树下,花香是奶油味的。曾经,家乡这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风沙地,是伟人的到来,带领着群众种下一片片泡桐来抵御风沙,时过境迁,如今这里千顷澄碧。我缓缓躺在泡桐树下,用手抚摸着身后这棵泡桐,脑子中依稀出现伟人曾经走在这片大地的身影,在这里,泡桐不仅仅是一棵树,而更深的意义是一种引领精神,引领着青春的我们。 我哼着歌,闭着眼,躺在泡桐树下,正惬意的享受这短短的午间时光,寂静的中午响起了窃窃私语,我睁眼瞅去,看见上午刚刚记住名字的刘志柯和艾戈两个在旁边的泡桐树下坐着。也许是我周边的草上长的高,我躺在其中,他们竟也看不见我,倒是我一扭头就能看见他俩,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位俊男靓女在碧空如洗的天空下,还真像是一副画卷,他两个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高中时代的学生,会打扮自己的总是少数人,而他们两个似乎不需要额外的装扮,就仅仅用最朴素原始的面孔,也能担当起惊艳两个字了。这场景就像是小说中才子佳人相逢一样,一时间,我竟也看的入了神。 听他们讲话,知道了他们也是初中好友,怪不得上午上演了一出佳人救才子。 我扭过头来闭上眼睛,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讲话的声音停止,动听的歌声响起。我又扭头看去,只见艾戈站身起来,轻轻歌唱,声音不大,我却正好能听见、歌声,如同一泓潺潺的细流,洗涤了心灵;歌声,如同一缕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心扉;歌声,如同一阵微微的春风,拂去了悲伤…… 歌声唱到精彩处,刘志柯慢慢附和,男,他低沉的歌声唱出了春秋的美妙,夏冬的难忘。,她那宛如夜莺般的歌声,给们带来了限的幻想空间,让们愿在她的歌声流连,沉沦。有时简直形成歌的河流,歌的海洋,歌声波未平,波起,接唱,联唱,轮唱,使你辨不清头尾,摸不到边际。这才叫尽情的歌唱哩! 歌声停止,他们坐下,而我仿佛给他们的歌声催眠一般,困意渐渐上头。 雨,落下,如牛毛般飘飘洒洒,把暑气消解了一些。躺在草地休息片刻,醒来竟感受到无比的轻松舒服,而更舒服的是天气的原因,因为有雨,即便不大,下午的的训练也可以歇上一歇了,果不其然,教官通知集合去往各自班级的教室。 我和凡荣荣坐在一起。而刘志柯和艾戈也一起进入班级,看见我和凡荣荣前方还有座位,便向我俩走来,艾戈对着我和凡荣荣笑着点了点头,就同刘志柯坐在我们前面。第一次进入高中的班级,也许是因为教学楼老旧的原因,当所有同学进入班级整齐做好竟还显得有些拥挤。班主任自然不肯错过这个空暇的休闲时光,进入班级便开口说要选出一名同学作为班长。 王老师问道有没有自愿或者推荐的。高中时期的学生总是腼腆的,问了一圈,竟没有人举手。看着寂静的班级,熟悉的声音又从班级的后面响起:“俺,王老师,俺想做班长。”虞博扯着嗓子喊着,周边的同学一边嫌弃嫌弃的笑一边又担心他真的成为班长。 “你?你不行,还有同学吗?推荐也行,自荐也行。”王老师皱了皱眉说到,似乎想赶紧摆脱虞博的纠缠。 “为啥俺不行?王老师你咋还歧视人勒!”虞博嘟着嘴说到,看着架势似乎还想和王老师理论一番。也许看出了王老师的尴尬处境,坐在我前面的刘志柯咳嗽了一声站了起来,轻声道:“王老师,我推荐艾戈同学,她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入咱班的,成绩优异可以当作表率!”说罢艾戈似乎惊讶的看着刘志柯,用手拉他坐下。只见王老师点了点头,问那位是艾戈同学。艾戈缓缓的站了起来,王老师打量了她几眼,问她愿不愿意,艾戈尴尬的点了点头,有种黄袍加身的感觉。王老师看完说到:“没有其他同学愿意来竞争班长,那就由艾戈同学作为咱们8班的班长!” “我呀,我竞争啊!”虞博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无奈的王老师只能让举手表决,结果是以47比1的结果艾戈当选班长,其中的一票还是素质极高的虞博同学自己投给自己的。虞博没办法,愤愤的坐下,用脚触碰凳子故意发出响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王老师看见也是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雨还在朦朦胧胧的下,军训是训不成了,王老师就让同学之间相互熟悉,每个人站起来做完自我介绍剩下的时间就自由活动吧。 我扒拉着窗户边上,轻轻推开窗户,风就吹了进来,这个季节的风都是恩赐,吹走浮躁的心。我回头看风把凡荣荣的头发吹散开来,她正在和他面前的室友艾戈说话,我也没有打扰她们,我回头向窗外看去,看见雨中依然有鸟再飞、看见雨打落桐叶、看见雨落在地面汇成镜子。我用指尖触碰雨水,它便顺着我的指尖流到手腕,流到小臂,顺着肘臂滴在教室的地上,我依稀能享受到雨的节奏。
我坐在凳子上,忍不住的对着雨发呆,联想着雨的起源。凡荣荣轻轻的推推我,把我从遥远的云彩推回现实。她说:“下去走走吧,夏天的雨,总是不能辜负对吧?”她冲着我笑,我点点头,和她走下楼去。 我们两个漫无目的走在轻柔的雨中,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我总是和她有说不完的话,就像是我不管讲什么话题,她都能从容解答我的疑惑。我打趣的跟她说:“小凡,你是我的知音呐!”她听完仿佛很开心道:“你又何曾不是我的知音呢?” 也许我们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鞭策,校园中的“知音”总是显得幼稚! 逛着逛着觉着雨滴慢慢变得大了,发梢间的雨滴透明发光,我同她走到学校的咖啡厅。雨变大了,风也大了,竟还显的有点冷。她是从来不喝咖啡的,因为怕苦,于是向服务员要了一壶水果茶。我们两个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享受着片刻的安静。 “你不是喜欢咖啡吗?我记得你总是要很苦的,今天怎么不点?” “你还说呢,每次喝咖啡你都要啰嗦咖啡味道不好闻,这次你就可以闭上嘴巴了。”我埋怨的说道。 她笑笑,说:“我看你呀,就是狗长犄角闹洋式!” 我被她气笑道:“唉呀,我为了包容你不喝咖啡吧,你还讽刺我,看样子真不能心软,你就是不识好人心哟。” 我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着。 凡荣荣:“对了,我记得,你应该快生日了吧?” 苗文文:“是啊,是快了!” 凡荣荣:“想怎么过?” 苗文文:“还能怎么过,在学校里过呗,又出不去,往年亚飞都在,今年过生日见不着他了。” 凡荣荣:“你别这么垂头丧气啊,他不在不是还有我呢么?怎么,有我在你还不开心呐!” 苗文文:“开心开心,有你最开心哈哈哈哈哈,不过——我还是想念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光!” 凡荣荣:“行了,你就别乱想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看着雨里,我笑了一下,我喝了口茶。 当太阳被乌云遮挡,所剩的光让世界显的昏暗,咖啡厅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