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探寻低势空间（五）
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第二天一早，祁煜和张岚在众人的注视下进了车站。 “啊——暑假过得好快啊，我不想开学。” 一想到开学就要面对老师的叮嘱、家长的期盼以及那群虎视眈眈的同学们，祁煜就不寒而栗。 “珍惜这段时间吧，等将来你会怀念这段不用考虑其他，单纯为目标奋斗的日子。或许这是人生中唯一一段付出就有回报的时光了吧。” “怀念？怀念是不可能怀念的，我现在恨不得明天就高考，管他考多少分，上个专科老子也认了。”祁煜嘟囔着。 张岚扭头看着车窗外，他们老家离余荫市不算远，坐长途汽车也就一个上午差不多就到了。 现在汽车还没到发车时间，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寻找车辆，或在车下方塞行李。 也不知道他们当中有多少人脑海里有干涉点这个概念的，又有多少人对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夏季有着畅想。又或者某一天当他们发现曾经畅想竟然成为了现实，又该是怎样的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张岚感觉自己越来越容易感慨了，或许这就是经历太多的后遗症吧。虽然身体按照既定计划去执行，但思想仍未从之前的模式转变过来。 张岚也不知道这段离奇的暑假经历会给他带来什么，但现在他知道他又要回到他那简单而又平凡的生活中去了。 “天才少女！” 张岚耳边突然响起祁煜的惊呼，抬头就发现一个背着大背包的短发少女刚走上车。 是那天天台的女孩啊。 女孩看到他们显然也很高兴，挥了挥手，便朝他们径直走来，坐在了和他们隔了一个过道的位置上。 “你的座位在我们旁边？这么巧的吗？” “长途汽车有不在意这些。” “……好吧。” “你们也是萧县的人吗？”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祁煜和张岚。 “嗯，对。你也是吗？” “啊是的，我看你们在余荫这么有名，还以为你们是本地人呢。” “呵呵。”祁煜对自己出名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有什么看法。 “你是来余荫旅游的吗？”张岚适时插了一嘴。 “嗯对，我和我家人一起来的，后来碰上我同学我们就一起了。我家人就先回去了。” 张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很明显女孩并不想告诉他们为什么要来余荫。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祁煜，神视旁的祁，煜是火日立的煜。他叫张岚，山风岚。” “我知道，你俩的名字这几天我可是如雷贯耳了。我叫萧果然，果然如此的果然。” “你现在也是高中生吗？” “对，在萧县一中。” “还以为我们能在一个高中呢，我们在六中，不过离得也不远……” 张岚静静地看着两人聊着天，早晨的阳光总是充满生机，在多辆汽车中穿插而过，越过车窗，落到萧果然棕色的卷发上。 没过一会儿，车开始缓缓启动了。 萧果然就打了一个哈欠，以最为舒适的姿势侧躺在座位上，可爱的娃娃脸紧贴着后面的靠背。她似乎还没睡醒，刚碰上座位就一副慵懒的模样，任由调皮的阳光在一侧脸上肆虐。 她用迷离的眼睛看着祁煜夸夸其谈，大大的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闭上。 而祁煜还没注意到她的模样，这个暑假经历了太多事，祁煜早就想找个人说说了，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听众自然要使劲炫耀一番。 从干涉点到研究所，再到一些最新的科技，祁煜把从景峰那里听到的理论又拿出来扯一通。不过他却没有提到非研组，这点警惕心还是有的。 萧果然一副受教了的模样，然后用迷离的眼睛瞥了一眼张岚，“张岚，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感觉你好安静。” 任谁待在祁煜旁边都会显得安静好吧，张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祁煜，“因为我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噗——” 祁煜还没反应过来，萧果然已经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尽管此时车中有些嘈杂，但还是没能盖住萧果然的笑声。 现在萧果然已是睡意全无，“不好意思，没忍住，”萧果然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在笑下去，“张岚，没想到你这么闷sao。” 张岚脸一黑，他也没想到萧果然会这样形容他。 “闷sao？”祁煜琢磨一下，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哈哈哈！闷sao，我突然发现这个词实在太契合你了！” 祁煜使劲拍些张岚，捂着肚子狂笑起来，似乎快笑岔了气。 祁煜也不想这么夸张，实在是日常的张岚总是一副“孩子，都一样的”的表情，衬托旁边大惊小怪的自己如此幼稚，好不容易抓到一次破防，这不得好好嘲笑一番。 突然，祁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了一口气，把手摸向口袋，抬头便看到张岚正在盯着自己，那眼神似乎有点……委屈？ “噗——哈哈哈！”祁煜又一阵爆笑。 “鹅鹅鹅鹅鹅！”萧果然真的已经在努力忍住不笑了，但听到祁煜的笑声，还是笑出了鹅叫。 但为了给张岚留住面子，她还是努力地用手捂住嘴巴，把头转向另一侧。 如果张岚听不到她的鹅叫并且看不到她耸动的肩膀，或许还会以为她正在看车窗外的风景。 张岚觉得如果自己在漫画书里，此时头上应该有三条黑线。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萧果然看到张岚脸色有点不对，连忙正了正脸色，努力将疯狂上扬的嘴脸往下拉，为自己解释起来。 “我说的闷sao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表达的是那种把所有情感藏在内心，不显露在外的一种含蓄，一种深沉……嗯……好吧，我编不下去了，哈哈哈！” 张岚当然没有生气，看着此时大笑的两人，心情莫名也有点高兴。尤其是刚才萧果然一本正经为自己辩解，鼓着腮帮子努力忍住不笑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张岚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帮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