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探寻低势空间（九）
“啊！怎么还有这么多啊！” 祁煜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哀嚎，这几天补作业补得让他苦不堪言。 “你现在不过是在还暑假的债。”张岚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两只手托着手机打王者，偶尔瞥一眼正在补作业的祁煜。 张岚并不喜欢打游戏，如果不是为了陪祁煜，他根本不会下这个游戏。 只不过现在…… 作业已经写完了的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哎，不对，你明明整个暑假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你作业做的这么快？” 张岚神秘一笑。 祁煜眉头一皱，越发觉得的此事不简单。 “好啊你，是不是天天背着我卷呢。说好假期一起摆烂，没想到你偷偷做了卷王。” Doublekill！ 张岚放下手机，手一摊，“没办法，都怪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少了，现在我都快无聊死了。你说说，老师就不能让我过一个充实的暑假吗？” “啊！——” 祁煜扑向张岚，“你个sao客太贱了，我不管你必须帮我补作业，不然我累死之前肯定先掐死你。” 咚咚咚！ 两人正闹着，房门突然被敲响。 “张岚，阿姨洗了水果，要不要来吃点。”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岚缓缓推开不可置信的祁煜，整了整衣领，拉开门。 “谢谢阿姨！” “哈哈，麻烦你监督我家祁煜写作业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祁煜是我朋友嘛。” “对对对，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客厅茶几上还有洗的水果，别忘去吃。” “好的好的，谢谢阿姨！” 祁煜勉强插了一句，“妈，我的呢？” “你的什么你的，天天就想着吃，补完作业再吃。” 祁煜面色扭曲，“妈，你当年生娃的时候是不是抱错了，其实张岚才是你的亲儿子。那我亲妈呢？是不是张阿姨？” “滚一边去，”祁煜母亲顺手拿起旁边的枕头朝祁煜砸去，接着转头对张岚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没大没小的，那你慢慢吃，阿姨先去忙了。” 祁煜母亲退出房间，缓缓关上了门。 张岚看向面容扭曲的祁煜，尴尬地笑了一下。 经过一整天天的奋笔疾书，祁煜终于赶在开学前一晚补完了作业。 这时的张岚早已经回家了，静悄悄的房间里只有祁煜一人透过窗户面色呆滞地望着寂静的夜空。 突然祁煜好像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不知写了多久的一串数字。 祁煜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在键盘上敲着那串数字。 已发送申请！ 没错，这串数字是扣扣号，祁煜和萧果然在车站告别的时候，祁煜主动要了联系方式。 当然这没和张岚说。 我这是在吸收成员，这是一位组长应尽的责任，和张岚说了也没用。嗯，就是这样！ 祁煜心里碎碎念，还想着如果被张岚发现要怎么和他解释。 哎！不对，我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叮！ 秒通过！ 一个拳头落在刚写完的作业本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祁煜赶紧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生怕声音把父母吸引过来。 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动，祁煜开始思考怎么给她回信息。 777组长：你怎么还没睡呀？ 果然如此：在补作业啊〒▽〒 这么巧？ 777组长：（笑哭）我也是，刚刚才把作业补完 果然如此：什么！？我还有好多~ 果然如此：呜呜~(ㄒoㄒ) 777组长：这个，可能因为我们老师布置的作业比较少吧 777组长：漫长的夜晚有点无聊，作业做完后莫名有些空虚 777组长：真羡慕你们这些还在补作业的人 果然如此：刀.jpg 果然如此：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祁煜等了一会儿，发现萧果然没有下文了，下意识打了几个字，有全部删除。 她应该在补作业吧，算了，不打扰她了。 祁煜关上灯，迅速跑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面带笑容。 话说一中和六中离得挺近的，也不知道明天上学能不能碰见她。 见到她的时候她会不会感到惊喜？ 她不会真的带一把刀上学吧？ 没事，我还有张岚，她要是袭击我，我就把张岚给推出去挡刀？ 嘿嘿，为了好朋友两肋插刀，为了女人插好朋友两刀？ 哎呀，我在想些什么呢，明天还要上课，抓紧睡抓紧睡！ 过了会儿。 祁煜翻了个身，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滚圆。 烦银，失眠了！ 这边萧果然在发完消息后，把手机缓缓扣在桌面。 那是一张粉红色的小桌子，小巧可爱，张开刚好能搭在八十cm宽的单人床上。 桌子上除了手机，还有两张小试卷和一支合上笔帽的笔。 萧果然精致的脸庞和车站那天比起来有些消瘦苍白，神色颓靡，无精打采。不知道是因为补作业累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把桌子架起来放到稍远处，确定桌子不会阻碍她的行动后，缩起脚，艰难地起身，缓缓穿上拖鞋。床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尤为明显。 萧果然慢吞吞地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她消瘦的身形就出现在一扇半开的窗户前。 她试着把窗户往外推，果然还是推不动。 尽管她已经不知道试了多少次，但每一次她站在窗户前都会下意识地去推窗户。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已经预料的结局，毫无意义的努力。 或许命运就是如此，一切皆已注定，我们所做的一切所谓反抗命运的举动，也不过是像小丑一般在命运的舞台上尽情表演。 萧果然想看看外面的夜景，可是那半开的缝隙也只能堪堪让她把手伸出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有几片温柔的月光透过那命运的缝隙撒在了萧果然的头上，肩上。 尽管那月光并没有温度，但确实给萧果然带来了几分慰藉。 萧果然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今晚月光的皎洁。 她的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广播声—— “第35床呼叫！第35床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