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精神负载

    靠着墙睡去，等待困盹离开。反复睡去，直到精神稍微清醒，方才继续爬塔之行。一天之中，精神也有衰老的时候，精神的负载不足够承受精神的继续运转，崩溃罢工，重新休息待整之后，才复活跃起来。即使有强劲的心力，还是免不了沉沉欲睡，无意识占据了身体，掉进睡眠的洞窟。

    在楼道里睡着。睡在永井荷风的六篇故事里。睡在夕山末年。再过一个星期，夕山将成为永久的回忆，在回忆的陨石坑里。成为过往的鳞片之一。无数的鳞片在记忆的时空飞转，如同人界的灰尘，不断地沉积，浮起。说不准哪天脱离潜层，进入意识的海面，掀起惊天骇浪。

    雨噼里啪啦的砸着窗子，本是安默的清晨，湛蓝的天空如同染料均匀的涂抹，王凡站在窗前望着突来的急雨，雨丝从窗口溅落至脸，冰凉清新。沉闷的环境使心胸和视野变得狭隘，不开阔的内心似乎如狼在咆哮不停。不甘地血泪最终还是走到了离别的尽头，一团酥胸温暖了多少个寂寞的日日夜夜，寻找落寞的刺激，馋着淮可欣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冲向高潮，散落无尽的雪花，遍布整个安城。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信誓旦旦的承诺如同晨曦飞过天边的青鸟，红色的喙子咬着女人的丝带。离别的痛苦，和情欲的忌恨，雨块凶猛的砸着窗子，砸着灵魂，砸着女人赤裸洁白的身子，浮在海上，漂浮远去。

    一周很快过去了。时间比人还残忍。一点一点火化着人的生命。周遭静得很，节能灯发出微光，窗外是一片铁锈色的天空，斑斑驳驳。

    躺在沙发上感受时光的流逝和精神负载的状态，双眼酸涩，身心空乏，一家子都睡去了，只剩他独自想着今后的人生，还不肯安眠。窗子上挂着一排的布偶，有与美诺恋爱时抓的娃娃，也有牛年的纪念品，小猪佩奇，灰萝卜太郎……好像在地星没什么强烈的目标，既不用报什么血海深仇，也不用修炼什么功法秘籍，平凡普通甚至过于冷淡的人生。街上空无一人，月光洒落银汤，宇宙里漆黑如狱界的坟场，莫名的感到一丝丝恐怖。

    太空如此安静，人生不过一场行旅。

    很久不曾约老友一起玩乐饮酒了，一旦搁置太久，联系的丝线便松松垮垮，拉不紧凑，有断裂的风险，自己不主动，友人们也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不把他当回事。于是，他便圈在自己一个人的圈子里，不再深交，始终与新结交的人隔着山海。一片孤独地竹林，飒飒地淌着泪，无声地痛泣。

    未界里，他充好了电，在保养店里检查完毕，清理干净的身子焕然一新，能量在体内蓄势待发。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极端化了，人们不像20年代抑郁的抑郁，拜金的拜金，感情方面也简单利索许多，不会歪七拐八的耍花花肠子。主要还是因为，心胸视野格局开阔了很多，心里担忧的少人就活得长，政府的公共福利建设切实的落到了实处，机能充电站遍布各处，甚至小型充电桩落户到家，人们不必为了土地财产争夺的死去活来，金钱的用处小，则人的作用就显得大。人改变着世界法则的运行。特工队维护着国家的安全和秩序，而性的机器人维持了人体荷尔蒙的正常发泄，性不再是隐秘的见不得光的东西，转而成了未界司空见惯的话题，大街小巷都设有性的机器人全息店，小小一间房，设有多个全息亭，好比20时代小型店铺，差别在于提供的是免费服务。426春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