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和楚子航的半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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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同时也是一座高度繁荣的自由港和国际大都市。 路明非没来过香港，他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只有十岁时看过的那部古天乐主演的电视剧《寻秦记》，剧中项少龙在香港上下楼梯都有电梯坐这件事，让年幼的路明非大受震撼。 他那时候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来香港，肯定是作为梳着大背头的成功人士，香车美女作伴来这里疯狂购物。 常言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今天香港的白天气温高达34摄氏度，路明非和楚子航一人背着一个小包，正坐在通向海洋公园的地铁车厢里。 “师兄，如果你那个时候配合我一下，雷蒙德绝对会把车借给我们。”路明非愤愤道。 “雷蒙德要我们体验一下香港的烟火气，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楚子航说。 “听他忽悠吧，咱们俩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正儿八经的混血种也不超过五个吧，什么烟火气不烟火气的，又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路明非早上舔着脸想借雷蒙德的凯美瑞，但他不会开车，而会开车的楚子航又不配合他借车，害的他们现在只能坐地铁出行。 今天他起了个大早上网调研海洋公园的资料，所谓海洋公园的本质其实是一座巨大的游乐场，摩天轮过山车什么的一应俱全，但两个大男人坐摩天轮很奇怪，过山车他又不敢坐，只好去问问楚子航的想法，楚子航告诉他，他真正想去的是海洋公园里的动物园区。 于是两个卡塞尔学院的未来精英，在经过了地铁、巴士、缆车的轮番周转后，终于站在了香港海洋公园的动物园区前。 “帮我拍张照。”楚子航把手机递给路明非，自己笔直地站在了水族馆前。 “笑一下，师兄，笑一下。” “咔嚓”一声后，路明非把手机还给了楚子航，两人踏进了水族馆的大门。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缘故馆内游客并不多，他们缓步走在巨大的海洋馆内，不同种类的鱼群从他们周围游过，路明非摇头晃脑地边走边看。 “师兄以前没来过水族馆吗？” “我去游乐园比较多，水族馆的话只去过两次，一次是跟家里……” “另一次是跟女同学一起去的？”路明非八卦道。 “嗯。” “可以啊！”路明非用肩膀拱了楚子航一下：“快说说，是哪位巾帼豪杰？” “仕兰的舞蹈团团长，你认识吗？”楚子航止步在两只上下游动地海马面前，聚精会神地看着。 “不认识。”路明非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仕兰中学确实有舞蹈团不假，而且里面都是个顶个的美女，要不说学艺术的女生都长得漂亮呢，可是舞蹈团团长是谁来着？他记不得了。 “那次我要跟她一起做一份以海洋动物为主的课外论文，所以就请她来水族馆参观了。” “真浪漫，你们手挽手了吗？” “没有，我为她介绍了公海马如何把小海马放在育儿袋里养育。”楚子航透过玻璃指指他和路明非身前的两只海马，其中一只肚子很大，现在正是这种生物的繁殖期，这只海马爸爸的育儿袋中，大概住着2000只左右的小海马。 “那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没有，怎么了？” “没，就问问。”路明非自知没资格调侃楚子航，喜欢陈雯雯的那会儿他一没请过人家看电影，二没送过花，不过现在想想就算那会儿邀请了陈雯雯，估计也会被拒绝吧？ 他们一路参观了企鹅、海豹、海豚等等等等，偶尔楚子航也会让路明非帮自己拍张照。 “你要拍一张吗？”楚子航问。 “不了不了，我没有拍照的习惯。”路明非连忙摆手，他一直觉得拍照留念这样的行为是楚子航这类人的专属，因为楚子航长得很帅，就算面无表情也很上镜，而路明非每次翻看以往出现在各种合照边缘位置的自己，都觉得很像是一株蔫吧了的狗尾巴草，左摇右晃的。 “其实我也没有，但来香港之前我mama让我一定要来海洋公园玩一趟，所以照片是准备发给她的。”楚子航翻着手机相册，他一路上已经拍了十几张与各种海洋生物的合影了。 “昨天你说，你小时候来过水族馆？”楚子航突然问。 “啊，是啊，我还以为你那个时候睡着了呢。”路明非惊讶道。 “没有，我只是闭着眼睛在听，但你没继续往下说了。” “我小时候是被爸妈带着来的，他们平时很忙，所以很少带我出去玩。”路明非说：“我还记得有一个玻璃的后面全都是鲨鱼，大老远的我腿就软了，说什么也不肯过去。” “为什么？”楚子航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虽然不怎么捧哏，但会适时的提出问题。 “因为害怕呗，那年我才四岁，总觉得那些鲨鱼会冲出玻璃来咬我，实不相瞒师兄，我现在还是很怕鲨鱼，待会儿咱们绕着点走吧？” “好。”楚子航应了一声，两人恢复了沉默，继续向前参观。 路明非觉得这趟水族馆之旅很神奇，他居然跟仕兰中学的明星选手楚子航一起逛水族馆、聊八卦，这些事传到学校里，会不会被师兄后援团的那帮女生寄刀片啊？ 他跟楚子航的人生本是两根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但是随着那个名叫诺诺的小女巫闯入他生活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他突然要跟楚子航一起读预科，念同一所大学，未来搞不好还要一起参与伟大的屠龙事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都是体内流淌着一部分龙血的混血种，搞不好五百年前还是一家。 路明非觉得楚子航是个很不错的人，虽然外表冷冰冰的，但是会和诺诺帮刚认识的自己在同学面前撑场子，还会主动帮忙提行李，路明非觉得师兄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外冷内热的男生，这种人的主要共性就是——长得很帅，次要共性是家里很有钱。 上帝总是会特别垂青某些人，因为上帝也勉强算人，所以难免偏心。 两人就这么在有些沉默的氛围中前进着，终于，他们来到本次海洋公园之行的终点站——鳄鱼生态区。 以往路明非每次去动物园都不太关注鳄鱼这种生物，因为它们总是懒洋洋的趴在草地上张着大嘴晒太阳，去猴山用水果砸猴子的互动性可比看鳄鱼睡懒觉强得多。 但自从昨天雷蒙德说他们可能会被派来养鳄鱼后，路明非不得不睁大眼睛观察这种跟他们算是超远房表亲的生物，同时还得思考思考自己的论文题目。 这里的鳄鱼池水体清澈，能清晰地看到在水面只露一个霸气大脑袋的鳄鱼，实际水面下两脚掂着水底的滑稽站姿。 楚子航显然也抱有跟路明非一样的心思，他蹲在玻璃前看地仔细，还时不时为鳄鱼兄拍上两张照片。 “师兄，你说雷蒙德是不是唬我们的，故意说那么一大堆危险的内容，实际上早就安排好我们来这养鳄鱼了。”路明非觉得鳄鱼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嘴里说起了烂话。 “跟混血种作战和做义工，让你选的话，你选哪个？”楚子航一边拍照一边问。 “不知道欸，我觉得都差不多吧，雷蒙德不是说了吗，哪怕是出任务咱们也就是在旁边挂机的份，师兄你怎么选？” 这个问题似乎是问到楚子航了，他思考良久才摇了摇头说：“我会服从安排。” 就在这时，路明非和楚子航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同时响起。 “休假取消，速回——雷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