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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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任务顺利吗。”嘶哑地如同破损风箱般的声音自通讯频道中响起。 “当然，施耐德教授。”恺撒应道：“把控全局的您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冯·施耐德，执行部的负责人，从这次任务开始的时候诺玛便接管了恺撒小组的通讯频道，事先没人通知恺撒，但诺玛在这个时间点突然提醒他们接入学院的通讯，显然不是巧合。 “楚子航，你还能战斗吗？”施耐德有些生硬地无视了恺撒的揶揄。 “可以。”楚子航平静地声音响起。 “你确定？”施耐德再问。 “确定。”楚子航答。 “好。”施耐德顿了顿，继续说：“恺撒小组的所有成员注意，现在有一份机密文件已经发送到你们所有人的手机上，你们上传的当地相关文献资料目前已经全部解析完毕。” 所有人兜中的手机同时震了一下，路明非除外，他的手机在刚刚的雨中被淋湿，已经无法开机了。 他只好把脑袋凑到诺诺旁边，盯着她的手机屏幕。 “你近视眼吗，凑这么近干嘛？”诺诺的大半视线都被路明非湿漉漉的脑袋挡住，她也只好跟路明非脑袋撞脑袋，一起盯着手机的小屏幕。 “你们提供的资料非常有价值，也正是因此，解析过程中有很多需要反复核对的内容，花费了不少时间。”施耐德的声音再度响起：“在结合西太平以及印度洋沿路国家的相关资料，我们确定了郑和混血种的身份，以及……他下西洋的目的。” “目的是什么？”路明非很捧场。 “他们在寻找龙族，纯血龙族。”施耐德说：“那是一支由二万余名官员士兵以及二百余艘不同用途、不同船型的远洋海船组成的巨型舰队，他们沿路做了很多宣扬明王朝威严、利于帝国统治的事，但那只是表象，郑和真正的任务，是寻找龙族。” “根据是什么？”恺撒皱着眉头，他是混血种世家加图索家族的一员，也是未来的屠龙者之一，但哪怕是他也有些无法理解，带着一支两万多人的舰队满世界漫无目的寻找龙的踪迹，是一件多么疯狂的事情。 “根据传说，郑和的手上掌握了一块特殊的罗盘，但和广义上用于风水探测或是航海中辨别方向的罗盘有所不同，这块罗盘的真正作用是——定位龙族。”施耐德的声量微微提高了一些：“当然，我个人认为这块罗盘也不一定是明朝人的手笔，我更倾向于它诞生于中国某个更加古老、庞大的帝国。总之明朝人无意间得到了这块罗盘，之后被上交到明成祖朱棣手中，最后朱棣又把罗盘转交给了郑和，浩浩荡荡的下西洋的行动就此拉开序幕。” “根据你们提交的资料，郑和在第五次下西洋的途中，船队在索马里沿岸有过一段时间的停靠，原因很简单，他们这片大陆上发现了龙的踪迹。”显然，施耐德教授虽然近几年很少负责教学工作，但在讲课上很有一套，至少路明非完全被他口中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 “然后呢然后呢？”路明非连声道：“他们把那条龙搞定了么？用的是那把绣春刀吗？” “不，在郑和船队靠岸后，那块罗盘因为不明原因，损毁了。”施耐德缓缓说：“郑和知道那条龙就在躲在这里的某处，但他们没能找到，也没能杀死他。” “所以，他们留下了绣春刀，创立了雨师教？”诺诺问道，她和楚子航是在场几人中对那份文献最熟悉的两人，现在，许多谜团终于要告破了。 “是，宗教是郑和创立的，绣春刀也是他留下的，他希望后人能找到那条龙，完成他未竟的事业，也就是屠龙。”施耐德的声音一下又低沉了下来，“屠龙”这个词就像是触动了他心中的某处软肋一般，说得掷地有声。 “虽然郑和是能力极强的混血种，但从本质上来说也只是人类而已，没有任何人类可以预估历史的走向，再出色的人都做不到这点。”施耐德重新拾起了自己平静的语调：“郑和的计划失败了，他留在这里的船员和本地的信徒们穷尽一生也没能找到那条龙，失去那块神奇的罗盘后，以当时的科技水平想要找到一条想要躲藏起来的龙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几百年，雨师教的成员们一直在默默发展着自己的势力，但最初的教义已经被曲解了，这个教派在创立之初就不是什么祈雨相关的教派。”少见的，施耐德叹了口气：“你们那里下雨了，对吗？” “下雨？不是一直在下雨吗？”路明非奇怪地问，这场雨就是他配合鬼鲛的水遁搞出来的，他还能不知道吗？ “降雨量增大了，而且不局限于这里，这附近的两公里范围区域内，全都在下雨。”恺撒淡淡地说：“诺玛给我发了一份天气预报，上面显示摩沙迪加地区未来一个月内都是大晴天，这里本该迎来一场大旱。” “现在明白了吗？”施耐德问道。 “明白什么？”路明非看着身边诺诺，他自认棋差一着，索性放弃动脑了。 “雨师这个名字如果不是为了祈雨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诺诺缓缓地说：“雨师，是郑和给那条龙起的名字，对么？” “我似懂非懂。”路明非说。 “没错，陈墨瞳。”施耐德索性无视了路明非的发言，继续说：“我不知道是出于当地人的愚昧还是别有用心，总之雨师教真的变成了祈雨相关的教派，或者说，为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邪教。” “一份郑和的手稿被信徒们篡改了，再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流传，雨师教的成员们彻底相信了，他们所信仰的神明是真实存在的，只要唤醒沉睡的雨师大人，就会为常年干旱的索马里带来大雨，会振兴雨师教治下的所有农产业，让他们可以种出更多的阿拉伯茶，这一切的一切，最终会转化为取之不尽的财富。”施耐德似乎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最可笑的是，知道真相的前人们穷尽一生都没有找到的龙，真的被这帮邪教徒找到了。” 雨，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