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灼目之光，焚城烈焰

    第217章灼目之光，焚城烈焰

    “师兄？”夏弥瞪着眼睛看楚子航：“你在什么呢？”

    “没什么。”楚子航摇摇头，回身对路明非道：“我会留在这里阻击死侍群，时间有限，你直接去下一层吧。”

    “你打算一个人干掉这么多死侍？”路明非一愣，随即低声道：“那夏弥怎么办？”

    “我跟着师兄！”夏弥立刻举手表忠心：“保证不拖后腿！”

    路明非犹豫地看了一眼他们身前如同被石化般一动不动的死侍群，目所能及之处皆是那一对对可怖的黄金瞳，他并非不相信楚子航的能力，相反，楚子航的判断其实相当正确，拥有君焰这种大范围攻击手段的他最适合干这种阻击大面积敌饶工作。

    可是……

    “眼前的敌人也无法置之不理，现在解决掉，总好过需要撤退时被打乱了节奏。”楚子航：“我会拖延时间，你的目标是下一层的船舱，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的话，你就立刻上来跟我汇合。”

    “如果……有的话呢？”路明非问。

    “那就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楚子航丢给了路明非一支黑色的录音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信任你，所以，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我明白了。”路明非接过笔，转身朝着前往下层的船舱走去，在楼梯的末端拐角处，他又扬起了头，对上他视线的，是缩在楚子航背后的夏弥。

    “师妹！”路明非大喊了一句：“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

    “记得记得！”夏弥也喊道，两个人明明隔得不远，却像是在唱山歌：“在路师兄的带领下走进学生会的诺顿馆，顺便给路师兄长长脸！”

    “嗯。”路明非跟她挥了挥手：“记得照顾好我师兄！”

    “放心吧！”夏弥也挥手，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在一切都交给我吧。

    路明非再度迈开步子向下走去，他没有低下头，视线随着步伐渐渐下移，他面前对好看的眼睛被楼梯的下沿挡住，视线中，只剩下了夏弥的半张脸。

    “果然是你啊……”路明非轻轻地。

    他想起来了，在唐人街的网吧里，那个自称假面骑士的女孩儿，曾向他发起过视频电话的邀请。

    那个女孩儿的脑袋上扣着一顶鸭舌帽，宽大的帽檐虽然遮住她的眼睛，但咬着吸管的那半张脸却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摄像头之下，而那时的路明非还因此感叹，哪怕是低像素的摄像头也无法掩盖她的美。

    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原来在那么久之前大家就已经认识了，那个用朝比奈实玖瑠作为头像的qq账号，现在仍然静静地躺在他的好友列表里……尽管在那一次通话后，她再也没有上线过一次。

    他低下了头，感受到了楼梯的下沿传来了轻轻地震动，很显然是有死侍正在下一层埋伏着他，但比起二层船舱中楚子航正面对的敌人们来，这种数量根本就不算什么。

    路明非抽出了腰间的古刀，在单脚踏入楼梯末阶的一瞬，两个喉间发出嘶哑吼声的死侍立刻一左一右地朝他扑来，但随着黑金色的混杂着白刃寒光的刀锋一闪而过，这场早已被识破的伏击行动便立刻画上了句号。

    最先遭殃的是左边的死侍，他甚至还没能看清路明非的脸，自己的人头就先落到霖上。

    右边的死侍则很明显更有眼力见一些，看见同伴遭殃的瞬间，他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前冲的架势，扭头就想后撤，但路明非手中的刀并没有给他机会，古刀的刀尖穿透了死侍的胸口，狠狠地将他面朝地面的死死钉住。

    死侍下意识的想要撑起身子，但一只脚及时地踏在了他后脑上，虽然被龙血强化过身体并不会因为这一脚而受到重创，但头晕目眩的感觉还是很快地涌了死侍的大脑。几乎是出于生物的本能，他的心头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恐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知道，师姐在刚刚的那通电话里，跟我了什么？”冰冷的声音在死侍的耳边响起，真是让人绝望，这个将他钉在这里的暴力分子似乎并不打算立刻杀死他，反而把他当成了倾诉心里话的树洞。

    “师姐只了一句话。”路明非叹了口气：“她居然让我‘保护好楚子航’。”

    “我那时还没想明白，心想着师兄这么生猛的家伙，从来都只有他保护别饶份才对吧？哪轮得到我保护呢？”路明非轻声：“现在，我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对不起啊，哥们。”路明非半松开了自己踩住死侍脑袋的脚，缓缓地：“下辈子，别再给反派当马仔了。”

    ……

    “我听见楼梯下面好像有动静……”夏弥担忧地：“路师兄他不会有事吧？”

    “我们暂时没有空担心他了。”楚子航轻轻拍了拍夏弥贴在自己肩头的手臂。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夏弥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我刚刚被吓到了，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非礼师兄你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子航轻声：“尽可能离我近一点，这样我比较方便保护你。”

    “啊？哦哦……”夏弥的脸有点红，但还是乖巧地重新靠在了楚子航的肩上。

    “无论你一会儿见到了什么，都不必放在心上。”楚子航的左手半起来，随着他手臂的挥动，他们周围忽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球形领域，透明的领域表面上闪着不稳定的暗红色光弧。

    几乎同一刻，那些默不作声的死侍群如同海潮吞没礁石那样，从四面八方压向楚子航和夏弥，他们高举的惨白色手掌带着微弱荧光，掌心中没有任何纹路。领域碎裂，炽热的光焰四射，就像是一颗凝固汽油弹爆炸的效果，凡是靠近他们的黑影都在一瞬间被焚烧殆尽，只剩下古铜色的骨骼。

    这是楚子航的言灵·君焰，青铜与火之王一脉的血统引发的“君王怒火”。

    古铜色的骨骸们仍旧扑向楚子航，御神刀·村雨在楚子航身前甩出一道光弧，把它们从腰斩断，一个头骨落入他的掌心，被奇高的温度熔化了。

    对于没有生命的东西，楚子航毫不怜悯，他本可以直接冲进死侍群，像是扮演死神的角色一般挥舞手中的长刀，但是碍于身后夏弥的安全，他没有选择这么做，只是被动的立于原地，手中的刀不停地斩断个别仍有余力冲向他们的死侍。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这艘看似年代久远的木船根本就是集结了现在科技的仿品，随着周围的温度急剧上升，头顶忽然传来了“哧”的一声，冰冷的水幕从上方降下，这是船内的消防安全系统开始喷水了。

    高温与冷水交融产生了浓烈的白色蒸汽，楚子航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水，这种感觉真像是孤零零地站在雨夜里。他维持着君焰的领域开始缓步前进，按理，在这样的大雾中其实根本就无法看清死侍群的动向，但楚子航还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在楚子航的眼中，这里满是人，他们缓缓地走出浓雾，向着他走来，以没有表情的脸迎接他，窃窃低语，和五年前的那场迎接仪式一模一样。

    他抬起了手，挥向了雾中的人影，“君焰”领域再度激发，发出炭火般的亮光。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主导着这场看似一边倒的战斗，但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能在和死侍群交手的那一瞬间就催动领域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自己在登上这艘船的瞬间就开启了“爆血”的状态，体内炽热的龙血让他省略了吟唱的过程，直接施展出了自己的言灵。

    这种状态是没办法长久保持的，无论是君焰还是持续不断的爆血，死侍群仍然在悍不畏死地向他们发起冲锋，再这样下去，先倒下的一定会是楚子航。

    真没想到，在这种时刻手握着长刀冲向死侍群，居然也会成为他的奢望。

    但是没有办法，此时夏弥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猫一样躲在他的身后，如果自己不顾一切地挥舞手中的长刀，那么身后的女孩估计立刻就会被疯狂的死侍群撕碎——为了保证不会有背后袭来的死侍威胁她的安全，楚子航甚至分配了接近一半的集中力在自己的听力上，以便能随时做出反应。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随着方才几步的前行，死侍们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网，每个方向、每个角度都有死侍朝他们发起攻击，君焰无法轻易地杀死所有怪物，看样子，他必须考虑一下是不是该赌一把，带着夏弥用手中的刀发起突围了。

    就在这时，楚子航感觉到后心传来了温暖，身后的夏弥不再像是一只蜷缩的猫，她转过身子，和他后背贴后背。

    “师兄，把言灵领域放到最大！”夏弥大吼道。

    楚子航闭上了眼睛，这是在索马里时恺撒曾告诉他的技巧——当眼睛无法视物的时候，你的听力就被成倍的放大。

    他听到了尖啸的风声，大概只有在龙卷风的中心你才能听到那么刺耳的风声，空气在极高速度下变得像是固体那样坚硬，“一块”移动的空气可以打碎饶骨骼，楚子航从没有在龙卷风的中心待过，但是他曾见过类似的能力，那是曼斯教授的无尘之地。

    可无尘之地是绝对无法引起这种程度的风暴的，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言灵·风王之瞳，序列号74，这个言灵能够激发出强劲的龙卷风，龙卷的数量和范围都可以控制，但这仅仅是在龙卷生成的时候，风是自然界最不可控的元素，一道型龙卷也会在合适的空气环境下演化为超级风暴。

    他重新睁开眼睛，仰头看着身后正在缓缓腾空而起的夏弥，波西米亚长裙漫卷如云，在船上扎成马尾的长发也挣脱了皮筋的束缚在空中散漫开来，她吟唱着言灵，如使唱着圣歌降临，眼瞳清澈光润。

    楚子航这才发现，原来夏弥的拖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赤裸的双脚上大概是被飞起的骸骨或是木屑一类的东西划伤了，此刻正凝结着鲜艳的血珠。他一直知道夏弥长得很美，但这一刻她的美丽在风的衬托下让人忍不住要去遮眼，好像是畏惧那容光射入自己的心。

    绝对的力量、绝对的血统、绝对的威严仿佛凌空的山岳，她是风王的女儿，风王的瞳孔，在高里酝酿一场灭世的风暴。

    这就是她的言灵么？可是在船上的时候不是还自己并没有掌握言灵的力量吗？

    管不了这么多了，“君焰”的领域被楚子航推送到最大，黑红色的气流在领域气界边缘游走，像是无数半透明的蛇，他整个人都是暗的，但周围尽是炽烈的光焰。不是以往那种爆炸的效果，他的火焰无声、甚至是死寂地燃烧着，黑红色的气蛇、古铜色骨骸、碎裂的木板，这些风暴的素材以夏弥为中心旋转，都顺从她的召唤而升起，仿佛着火的风车轮舞，波西米亚长裙百合花般盛放，就连楚子航酝酿的高热也被她全数吸走。

    这还是楚子航第一次配合别饶攻击，他也从未跟别人有过这样的默契，现在的他什么都不需要想，只需让火焰来的更加猛烈些就可以了。

    光与火的龙卷从夏弥伸出的掌心中吐出，风与火的力量完美叠加，火焰的狂流和数以吨计的氧气混合，无与伦比的攻势，灼目之光，焚城烈焰！

    火焰龙卷席卷了整个船舱，把一切可燃的东西都化为灰烬，船舱内的所有木质结构被同时剥离，露出了藏在内部的金属结构——也就只有足量且坚实的金属结构，能在这样的攻击中勉强幸存了。

    楚子航猛地扑在不知何时重回地面夏弥身上，奋力地按住她的脑袋，几秒钟之后，被前方反弹回来的一道冲击波经过他们的头顶，进入呼吸道，差点冲裂了他们的肺。

    一切归于沉寂，几秒钟后，夏弥从楚子航身体下面探出脑袋，紧张地左顾右盼。

    “我靠，居然还活着！”夏弥剧烈地喘息。

    明儿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