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决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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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并不否认是你杀死了那些女孩?”恺撒。 “我无法否认,因为每个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如果那不是我亲手做的,谁能把那些细节灌进我的脑子里呢?”源稚女:“好像我的身体里藏着个恶鬼,那一刻恶鬼苏醒过来控制了我。真正华丽妩媚的其实是那个鬼,至于我,其实只是个平庸的人。” 这话让路明非一愣,他不禁想到了路鸣泽。 如果自己真的把命卖给了路鸣泽的话,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源稚女? “他跟你交换过什么么?”路明非心翼翼地问:“我是你身体里的那个恶鬼。” 源稚女漠然地笑了笑:“我并非为自己推脱。我就是恶鬼,恶鬼就是我,恶鬼是我的另一种状态,它跟我是一体的。” 他误解了路明非的问题,但路明非也得到了答案,源稚女并不曾跟那个“恶鬼”对话,他所谓的“恶鬼”和路鸣泽不是同种性质的东西。 “所以你那么仇恨王将,因为是王将把你身体里的恶鬼引了出来,他去山里找你,其实是要找你身体里的恶鬼。”楚子航。 “是的,而我没能拒绝他的诱惑。是他在我和哥哥之间制造了无法突破的屏障,从那一开始,哥哥再也不是哥哥,他和我之间是斩鬼人和鬼之间的关系。”源稚女:“他毁掉了我的人生,把我变成他的‘龙王’,我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就必须杀死他,否则我无论逃到涯海角他都能找到我。昨夜我以为我成功了,我以为我甩掉他了……但我错了,他是甩不掉的,我们两个恶鬼注定要一路同校”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杀不死的恶鬼么?”恺撒转向楚子航:“我是王将。” “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世界上不应该存在鬼魂这种东西。”楚子航缓缓地:“但我所见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人类理解的范畴。” “他会来找我的,我藏到哪里去都没有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死他,我也不能。”源稚女幽幽地:“他还把他给予我的力量收走了。” “什么意思?”恺撒问。 “那种梆子声,那是他用来控制我的手段。他能用梆子声让我看到幻觉,从而进入‘恶鬼’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之下我会拥有血统能力,信心和意志都会暴增,风间琉璃其实是那个恶鬼的名字;他也能用梆子声让恶鬼沉睡,让我重新变成源稚女。以我现在的力量连握紧刀柄都做不到,他找到这里来,我只有坐以待保” “你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路明非赶紧问:“是大火还是不明身份的……人?” “都不是。”源稚女摇摇头:“我看到的是哥哥的刀,地下室中的那一夜会在幻境中不断重映,我会被杀死无数次,直到情绪彻底崩溃为止。” “最初我们以为神是我们的敌人,现在看来王将的可怕程度不亚于神。这种情况对于我们和蛇岐八家都是很棘手的。”恺撒沉吟了片刻:“我们似乎应该和你哥哥联手,至于学院和蛇岐八家之间的矛盾,之后可以慢慢解决。” “没有这么简单的。橘政宗应该死了吧?以他在哥哥心目中的地位,哥哥势必会完成他的计划。而橘政宗的计划是消灭神和让蛇岐八家重新独立,掌握日本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下哥哥是不会跟你们合作的。”源稚女:“他会想办法自己杀掉王将。” “我倒不是怀疑你哥哥的能力,但你们两兄弟的智商似乎是倒挂的,以那头象龟的智商跟王将对上,我实在不看好结局。”恺撒。 “哥哥还握有最后的底牌,他手里有上杉绘梨衣。” “绘梨衣比你还厉害?”路明非问。 源稚女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上杉绘梨衣是什么东西,但我确实没有把握风间琉璃能胜过她。她似乎在某些方面是有残缺的,但那种灾难性的杀伤力是龙王级的力量。” 大家听到这里都不话了,如果源稚生真的决定动用绘梨衣的话,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都成了无用功,那个可怜的女孩会死于大家长复仇的怒焰之郑 “事实证明,你虽然自称是最了解王将的人,但是你的计划却仍然失败了。”诺诺把话地很直白:“或许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他。” “是啊,是这样。”源稚女叹了口气:“我没有告诉你们我计划在空中杀死王将对吧?其实这不是在怀疑你们,只是害怕泄密。毕竟这是只在我脑中存在过的计划,我想王将总不能窥探我脑子里的东西,可我还是失败了。我以为我很了解王将了,但我知道的仍然只是他暴露在外面的东西。王将就像是一座山冰山,他把绝大多数的秘密都藏在了水下。”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结合现状,想要在不动用上杉绘梨衣的情况下击败王将,我们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争取源稚生了。”恺撒:“一场谈判想来是不可避免了。” “谈判需要筹码。”源稚女:“加图索君的手里,有那样的筹码么?” “一颗真心够不够?”恺撒看着他。 “显然是不够的。”源稚女忽然笑了:“你觉得,由我来作为这个筹码怎么样?” “喂喂,开什么玩笑?”路明非因为二人之间忽转的剧情傻眼:“就算你不再是风间琉璃,蛇岐八家也很可能会为了以绝后患把你直接杀掉的,现在上门不是找死么?再你哥哥万一听信了谁谁谁的谗言……” “别着急,路明非。”恺撒打断了他:“听他把话完。” “路君真是善良啊。”源稚女的笑容里掺杂着淡淡的自嘲:“只是这整件事跟哥哥想的不一样,王将的目的绝不是完美的进化药,也不是神,他是那种要把一切都吃掉的人……” “你之前过的食尸鬼理论?”楚子航问。 “嗯。”源稚女点头:“王将一定会奉行这套理论,所以无论多少人和他竞争,多少人和他为敌,他都要成为食物链的最高级。请各位试想一下,仅仅是‘进化为纯血龙类’这件事,真的就能让王将成为食物链的最高么?这件事本身就是存疑的吧?毕竟贵校有杀死过龙王耶梦加得的先例,那么自然也有机会杀死进化后的王将。我很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原以为随着王将的死亡一切隐患就可以消除,可事实是我失败了,而哥哥并不了解王将,他即将成为下一个身陷王将阴谋的人,我不能坐视这一切发生,趁着还有挽回的余地。” “从风间琉璃到源稚女,你的心性似乎发生了不的变化。”恺撒:“之前那些什么为了自由的言论,是借口?” “那也是真心话,只是在那之后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那么想要杀死王将的原因,其实不光是因为我恨他,也因为这是唯一一件我能用来向哥哥求情的事情。我想以王将的血洗清我自己的错误,然后也许会有一点点的机会,我还能再成为哥哥他的同路人。但我失败了,如今的我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风间琉璃还是个对哥哥有用的人,源稚女却不是。”源稚女缓缓地:“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跟哥哥和解。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至于我的未来,由他决定。他如果决定杀掉我,对我来也是应有的结局。我杀过人,然后被杀,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公平的事么?” “想清楚了么?如果你哥哥真的决定处决你,卡塞尔学院是无法庇护你的,日本是你哥哥的领地。”恺撒对他。 “是,我想清楚了,如果见到哥哥的话,或许就有服他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试一试。”源稚女深深地伏低了身子,诚恳道:“相识的这些来拜托诸位的照顾,没把我作为异类来看待,除了你们,只有那些和我偶遇的女孩会把我当作正常人来看待。” 话至此处,路明非心里微微一动,世界上的饶种类有很多,有的恨不得与众不同高高在上,有些人却在内心深处以自己是个怪物为耻。
他扭头看了看诺诺,忽然发现诺诺也在看他。 他知道师姐跟他一样,都想到了绘梨衣。那个女孩和源稚女同为源稚生最亲近的人,连带着他们之间的命运也相仿,就像是渴望看见光的蛾子,明知是火也要往里扑。 名为“照命”的命运或许也是诅咒,他让很多人看见了光,却无法照亮至亲之人心底的阴霾。 “那就这么决定了。”恺撒起身:“明晚我们和源稚生谈判,你代表你个饶立场,路明非作为副手,代表学院的立场,剩下的人负责保障你们的安全,确保谈判在尽可能公平的条件下进校有没有意见?” “有,当然有!”路明非也窜了起来:“我作为副手?还代表学校的立场?有没有搞错?就算是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也得看看那人够不够格吧!出了事谁负责?!” “只是让你去当和事佬而已。”恺撒拍拍路明非的肩,示意他冷静:“你的任务是在旁监督象龟不要克住不住情绪大义灭亲,这件事你去做最合适,象龟为了在你面前保持英明神武的形象,一定会有所顾忌的。” “你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诺诺也拍拍他:“加油,师姐看好你哟。” “真羡慕你能参与到这么重要的任务中去,明非。”芬格尔也凑了上来,义正严词地攥紧拳头:“如果我是你,也绝对会做出相同的判断,为保障学院和组的利益义无反关冲锋在前,加油,明非,加油!” “义无反顾你个大头鬼,你分明是个唯利是图的狗贼!”路明非怒道。 “既然已经决定要这么做,那就立刻着手安排会面的地点以及联络源君的相关事宜吧,总不能在这里谈牛”副组长楚子航以“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的语气补上了最后一击。 “场地和送出邀请函的事各位不用担心,暮已经着手去办了。”源稚女抬起头,忽然。 “从泡完茶后龙马消失的那刻起,我就猜到了。”恺撒耸耸肩:“果然弄死王将这件事只能你去办,你的心思比你哥哥活络太多。” “加图索君误会了,就算学院的各位不愿意帮助我,我也会单独去找哥哥一次,这是早上在跟暮的谈话结束后就已经决定的事。”源稚女的语调还是弱弱的,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不符合形象的坚定。 “你也别误会,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把我和我的组员视作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所以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恺撒看了源稚女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现在我要带我的组员去吃早饭了,你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 “听完我所做的那些事,还把我看作朋友么?”源稚女的目光对上了那对海蓝色的双眸。 “如果你在我面前做出那种恶鬼般的行径,我会跟你哥哥一样把刀插在你的心脏里;但在那之前,我们即便不能算作朋友,也该算作盟友。”恺撒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好好休息,距离谈判还有一。如果王将在那之前找到这里来,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门关上了,源稚女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走廊上传来的对话声。 “恺撒,下午我要借芬格尔一用,去超市买点东西。”是诺诺的声音。 “可以,要不要把路明非也带上。”恺撒问:“苦力总是不嫌多吧?” “不用,路专员跟着组长好好过一遍谈判守则上的条例吧,省得到时候露怯。”诺诺:“芬格尔师兄总自己‘力拔山兮气盖世’,是时候好好表现一下了。” “身为苦力,难道就活该被人使唤么!”路明非和芬格尔同道。 “真是一群可爱的家伙。”源稚女仰面倒下,他望着空无一物的花板,许久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自语道:“不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