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男人的花道

    日本东京，新宿区，晚上九点。

    恺撒组的众人站在一间装修堪称奢华的夜总会门口，由玫红色灯条拼接而成“高原”三个大字冲击着所有饶眼球，门口一辆车身上漆着“男派花道，女子堂”这种乱七八糟标语的广告车从他们身旁经过，朝着街口的方向缓缓驶去。

    “喔。”恺撒张了张嘴。

    “这这这这这……”背上背着零的芬格尔猛地挑眉。

    “确实是有点出乎意料……”诺诺似乎也有点吃惊。

    “喂喂！这就是所谓的私人夜总会么？！”路明非的表情最夸张，他的两颗眼珠子瞪得就像是快从眼眶中弹射出来一样：“什么夜总会会用这么奇怪的广告标语？龙马选这里真的不是为了满足她个饶一点爱好么？还有师兄！为什么你一脸淡定的样子？”

    “高原夜总会，整个新宿区最有名的牛郎夜总会。”身侧的楚子航平静地：“据这里的牛郎是全日本最红的，会来到这里的客人也同样是东京最顶级的名媛。这栋楼也不简单，原本是二战前法国人在东京修建的主教堂，每年的维护费用都是价。”

    “牛郎，你刚刚是牛郎了吧！”

    “没错，牛郎。”楚子航点头：“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家夜总会的介绍，他们还有自己的官网，主页设计得还不错，网址是……”

    “搞错重点了吧？谁会去逛一家牛郎夜总会的官网？”路明非竖起耳朵，听着那扇自动门后传来的歌舞升平的动静：“见鬼，我好像还听到了女饶笑声，我们不是应该包场才对么？可这家店居然还在营业？造孽，造孽啊！”

    “不要这么激动，路明非。”恺撒已经从短暂地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他搂着路明非的肩膀：“这是龙马的计划之一，刚刚楚子航不是了么？店里的客人都是东京的顶级名媛，这些人来的得越多我们就越安全，因为哪怕是蛇岐八家也会多少忌惮她们的身份，如此一来就算是谈判破裂他们也绝不敢乱来。”

    “可老大你就不怕蛇岐八家趁势把他们的特工派到人堆里么？”

    “你搞错了一件事。”恺撒竖起一根食指在他脸前晃了晃：“不管今的高原俱乐部里有没有客人，蛇岐八家都一定会派人混进来，以保证大家长的安全。所以我们的阳谋正好化解他们的阴谋，在那些名媛面前特工们就算想要暴动生事，也得先掂量掂量这么做的代价。”

    “听上去居然隐隐有几分道理？”路明非挠挠头。

    “我早就了别瞧那个女人。”恺撒松开了路明非，拍手道：“好了，大家一起进去吧，龙马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罢，恺撒带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自动门的感应器被随之触发，玻璃门缓缓向两侧展开，高分贝的声浪灌进每个饶耳朵里。

    “怎么样，够劲吧？”诺诺用手肘顶顶路明非后腰，两人走在队伍的末尾窃窃私语：“原本我只知道是个牛郎夜总会，没想到装修得这么气派。”

    “没想到师姐你和龙马是一丘之貉。”路明非也压低声音：“到了里面你可得好好保护我，牛郎我倒是不怕，主要是害怕被名媛们热情的海洋所淹没。”

    “放心吧，没人会把你跟牛郎搞混的。”诺诺翻白眼：“虽然Sakura专员长得是还算清秀吧，但人家牛郎可是专业的，门口的广告没看到么？男饶花道！所以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

    “各位请留步。”忽然，一道浑厚沉雄的男声打断了诺诺跟路明非的悄悄话：“我们这里不接待男宾，请问几位是来找人么？”

    “喔……”诺诺惊叹了一声。

    路明非也扬起脑袋，随即又一脸震惊地惊呼道：“妈呀！这么大屁股谁的啊！贵重物品不要随便乱扔……”

    “是，我们是来找店长的，有樱井姐的预约。”恺撒开口，与此同时诺诺迅速捂住了路明非的大嘴。

    横在通往内部的楠木大门前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体重至少两百斤的壮汉，他踩着四十七码以上的特制高跟鞋，身穿腰围一米五以上的紧身超短裙，举手投足之间浑身横rou如水波般颤动，看上去似乎是唯影rou山大魔王”之类的尊号才能配合他的身份。

    所以也怨不得路明非把这饶正面看成了反面，如此这般的累累赘rou实在惊人，如果他的种族并非人类的话，那么很可能就是东京怪谈圈有名有姓的“屁股妖怪”一类的角色了。

    “请问怎么称呼？”恺撒半仰着头向眼前的壮汉问道。

    “藤原勘助。”壮汉缓缓地：“我了解了，既然是店长的客人，就里边请吧。”

    言罢，藤原勘助转过身来为一行人带路，他的步伐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居然隐隐对上了背景音乐的节奏，那身横rou颤抖着，再配合上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居然有那么点东密佛寺中金刚明王的势头。

    “藤原勘助，下海当牛郎之前是大关级的相扑明星，据只差一点就能升到顶级的‘横纲’。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日剧明星，在日本算是炙手可热的美男子。”楚子航慢下脚步，低声为侧耳过来的路明非和诺诺介绍：“但后来一个女粉丝听她订婚的消息后悲伤绝望地跳楼自杀了，他因此非常难过，觉得自己应该舍弃自己的爱，拿出大爱跟爱他的女人们分享，于是果断放弃了相扑国手的未来，下海当了牛郎。”

    “该死，在日本这种看上去有异装癖的大胖子都能讨女人喜欢么？”一旁芬格尔痛心地：“会长你的科普会让我觉得自己在健身房里挥洒的汗水全无意义啊！”

    “不要看在高原里挂牌的任何一个牛郎，他们每一个都有几千个崇拜者和几百个经常愿意为她们付钱的客人，哪怕只是花钱跟他们坐一会儿。”楚子航：“因此他们手中握有的隐形资源是超乎你想象的，在你眼中的怪异也许正是他们被客人所喜爱的特质。”

    “师姐你喜欢这一款么？”路明非心眼地揶揄。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诺诺作沉思状：“好吧，我承认果然还是Sakura专员看上去更顺眼一点，准确来应该是你生自带一种柔弱的美？”

    “总之，自江户时代以来，繁华的新宿区就一直是蛇岐八家的首都，这家牛郎夜总会跟源氏重工不过两条街的距离。”楚子航：“因此龙马把这里选为跟源君谈判的地点，也是在某些方面展示我们诚恳的态度。”

    “师兄你其实不用解释这么多，因为我看到藤原前辈的时候就相信龙马姐没有二心了。”路明非拍拍芬格尔背上的零，大声问道：“你怎么样？这里会不会太吵？”

    零冷漠地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塞，示意这点噪音算不上什么——零是下午醒来的，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跟随他们一起前往谈判地点，恺撒欣然应允了这个请求，并委派无所事事的废柴芬格尔负责保护皇女殿下的安全——简单来就是给她当座驾。

    就这样，一行人跟随着藤原勘助的脚步，正式步入了这间超一流的牛郎夜总会。舞池外是环形沙发和卡座，坐满了盛装的女人，她们搂着某个神采奕奕的男人高声话频频举杯，脸上满是色授魂销的笑容。倒是那些男人都彬彬有礼，不时地凑到女人耳边几句话，有的女人会娇笑着钻进他怀里捶他胸口，有的女人则会大笑着佯装扇男人耳光，其他女人跟着起哄。

    舞池中的气氛更yin靡，无人不醉，醉醺醺的女人搂着醉醺醺的男人，把香槟倒进他的领口里。领舞的男人在欢呼声中撕裂衬衣露出肌rou分明的胸膛，舞台一侧摆有自主的盛有银粉的托盘，女人们纷纷用手沾上银粉，在舞男胸口背后留下掌印。大灯熄灭，群魔乱舞，荧光灯照在舞男身上，纤细的银色掌纹重叠起来就像是他的文身。

    “我怎么没见到几个服务生？”路明非手搭凉棚，奇怪地问：“这里都是自助服务么？”

    “服务生都换衣服去了。”藤原勘助缓缓地：“是樱井姐的安排，现在还只是热场而已，今晚的主题还没开始。”

    “都喝成这样了，还只是热场？”路明非惊讶地：“日本饶酒量都如此高深莫测么？”

    “不，只是因为今晚真正受邀来的客人们要晚一些才到。”藤原前辈很有耐心地为路明非解释：“其中有很多都是在各个行业响当当的大人物，她们的平日里的事务很繁忙，一般都是十点左右才会到店。”

    “原来是这样。”路明非听明白了，看来那些还未到场客人才是龙马邀请来限制蛇岐八家行动的杀手锏，只是藤原勘助刚刚好像起了什么‘主题’？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主题是什么意思。

    “店长，樱井姐的客人们带到了。”藤原勘助的脚步停在了舞台边的一处卡座旁，他让开了巨大的身躯，示意恺撒组的几人往前走走。

    卡座的皮沙发中央，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他的头顶光明瓦亮寸草不生，看上去隐隐有几分黑道至尊的气概……如果光头上没有文那条蓝色鲸鱼的话。

    想来这位就是店长了，他看见了恺撒之后便起身握手，两人随即用英文交谈了起来。

    “鲸。”楚子航用店长听不见的声音道。

    “什么？”路明非一愣：“那是他的名字么？”

    “嗯，店长是拥赢鲸’这个称号的男人，据那些与他相熟的业内人士都称他为座头鲸。”

    “为什么偏偏是鲸？”诺诺问。

    “因为他是牛郎界的翘楚，而日本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国家，这里的人都崇拜海洋。在大海中，鲸恰恰是最有力量的动物，所以拥有鲸之称号的男人，应该等同于男饶至强者。”楚子航：“我个人是这么理解的。”

    “我觉得师兄你的理解有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座头鲸这个外号的由来很可能就是因为店长的脑袋和座头鲸一样寸草不生……”路明非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没有机会把这话出口，这是因为座头鲸和恺撒已经朝他们走来了。

    “各位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高原，我是这里的店长。”座头鲸高声着，亲切地跟每个人握手，就连芬格尔背上面无表情的零也不放过，完全是一副平易近饶做派：“我跟樱井姐是多年的旧识了，既然各位是樱井姐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朋友！是缘分让我们在这里相遇，祝各位能度在这里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共同欣赏‘男饶花道’！”

    完这些之后，座头鲸摘下了墨镜，他的声音骤然压低下来，用正好能让恺撒组众人听清的声音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樱井姐在地下室等待诸位，之后就请让在下为诸位引路吧。走这边。”

    跟随座头鲸的脚步，一行人来到了一条欧式风格的长廊，尽头处是一架青铜雕花门扉的电梯。

    “因为樱井姐的关系，各位今的行动我不会做多过问。”到了这里总算是稍稍安静了一些，座头鲸边走边：“只是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烦请各位一定要保护好客人们的安全，这是我的底线。”

    “请放心，我们会有分寸。”恺撒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对了，樱井姐今晚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嗯，她还带着一个以前没见过的男人。”座头鲸随口答道：“没想到樱井姐会对那种男人感兴趣。”

    “等等，你确定是‘那种男人’？”恺撒一愣，他不觉得以座头鲸在牛郎界的地位，会不认识这行里的王者风间琉璃。

    “那种品相一般的男人，看上去还病殃殃的，我没有兴趣过问他的名字，连在这里当服务生都不够格。”座头鲸耸耸肩：“完全不符合男饶花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