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集合观礼
宁时迁脸色大变:“断了十一脚趾?” “是的,京城都传开了。那个陆副使也已经出发了,阵仗搞得很大......” 石磊话还没说完,就听“咔嚓”一声,宁时迁手里挑灯芯的竹签被折断成了两段。 “公子......”石磊吓住。 宁时迁略略垂眼。 “没事。”他坐了回去,淡声道。 得想个什么法子跟十一见上一面才行。 上次溪妃所言,他一直耿耿于怀,薛贵让宫里的眼线去查看,眼线回并无异常,他还是不放心。 如今又被白九霄残忍断去一趾,那小子那么怕痛,怎受得了? “公子,那我们需要做什么?”石磊问。 宁时迁收回思绪。 “让薛贵飞鸽传书给父皇,大赵已偃兵,另,告诉他,我的腰牌一直在身上,未曾掉过。” “真的吗?”石磊震惊。 “假的,黑云外帮我拿到了腰牌。” 原来如此。 “黑云外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石磊赞叹。 * 九王府,书房。 白九霄坐在书桌后,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执着朱笔,低垂眉眼,专注地批阅。 仝泉在边上研墨,不时轻抬眼梢偷睨她。 她公务的时候,特别不喜人打扰,所以,他话不敢讲,连研墨的动静都不敢弄大。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最后一本奏折批完,白九霄放下朱笔,他才开了口。 “王爷,石五怎么处置?无论怎么严刑拷问,他就是不说自己是谁的人?” 白九霄活动着酸痛的颈脖:“石五是谁?” “就是跑去跟禁卫说,王爷擅自出府、不在府中的那个家丁。” 白九霄这才想起这个人。 端起桌上的杯盏浅啜了一口茶水,淡声开口。 “杀了吧,敢大明大白站出来背叛本王,说明是个死士,背景应该已经抹干净了,既然严刑拷打都问不出什么,便问不出什么了,留着也没用。” 白九霄将杯盏放回桌上:“杀的时候,让全府的人集合观礼。” “是!”仝泉领命。 “还有,派几个生脸暗中盯着念南梨园,尤其是掌事薛贵,看看他平素都跟外面的哪些人往来。” 桑临的暗子溪妃都打入了大赵的后宫,连桑临的四王爷都潜伏在了大赵的梨园,大赵还有多少桑临的暗哨? 她想,一定不少。 必须一一揪出来! 宁时迁是皇子,跑腿的事,定然不会是他干,盯薛贵就行。 而且,她会经常跟宁时迁见面,总不能盯到自己头上。 这个男人,她自己盯! 仝泉虽不明白为何要盯梨园的人,但想着他家王爷做事从来都是有原因的,便也没有多问,只管领命:“是!” “切记,只需监视,有任何情况随便禀报,不得打草惊蛇。” “明白!” * 京城的街道繁华热闹,人来人往、商铺林立、路边小摊绵延,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 宁时迁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脑中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见十一一面。 “公子,喝茶吗?新店开张,喝茶送点心,还有优美琴声相伴。” 路边上一家装修极为奢华的茶楼正在揽客,见到宁时迁,其中一个年轻女伙计便迎了过来。 宁时迁生怕对方上手,后退好几步,拒绝:“不用,谢谢。” “公子确定吗?我家姑娘弹的一曲《问画》可是一绝。” 宁时迁微微一怔,愕然看向对方。 对方朝他含笑微微颔首:“公子,请。” 宁时迁随她入了茶楼。 茶楼里客人不少,装修跟外面一样奢华,墙上挂有精致团扇,横梁悬有精美字画,甚是高雅。 女伙计直接将宁时迁迎上二楼的一间雅室。 雅室里,白衣素净的女子坐在窗边正在调试琴弦,见到他进来,当即起了身,水眸欣喜激动。 “凉衍。” 凉衍是宁时迁的表字。 “曲歌,”宁时迁眼露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在窗边,远远地看到街上人群中好像是你,便让紫苏下去拦你,怕你不进来,让她说出你作的那首《问画》,还真是你!” 紫苏退了出去,并带上雅室的门。 曲歌雪衣轻曳,走到另一张放满茶器茶具的条桌前,拂裙坐下,抬手指指自己对面,示意宁时迁坐。
宁时迁看着她,上前,撩袍坐下。 曲歌轻挽了衣袖,开始弄茶。 “这家茶楼是我开的。” 宁时迁更是意外。 “堂堂相府千金,跑到大赵来开茶楼?” 曲歌嗔了他一眼,伸出素手轻轻碰了碰桌上的水壶,见是凉的,便提壶放到边上的一个小炭炉上烧着。 “还不是因为你,见你来了大赵,我便央求父亲也要来,父亲不同意,我就去求了皇上,说来大赵做他的暗子,皇上都答应了,父亲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应允。” 宁时迁:“......” “是不是很惊喜?”曲歌笑靥如花灿。 宁时迁凝眉:“是惊吓!你是觉得我来大赵是来玩的,还是觉得做暗子很好做?” “哎呀,说是暗子,还不就是一个由头,我又没经过专业的训练,皇上知道的,他也没指望我真能做点什么事出来,就是见我央求,遂了我的愿而已,你就当我是来见世面的好啦。” “大赵终究是敌国,哪有来敌国见世面的,下午就回去。” “回不去了,我是奉旨来的,回去就是抗旨。”曲歌笑道。 宁时迁头疼。 “你几时来的?” “来了有些时日了,忙着找铺子、装修,准备等都安定下来了,就去找你,没想到就碰上了。” 见小水壶里的水沸了,曲歌拿起一块布包着提手拎起来,将里面的沸水撞进放好茶叶的茶具里。 娴熟地洗茶,倒掉,重新撞入新水。 “那溪妃的事听说的吧?父皇还派了其他人来吗?”宁时迁问。 溪妃到底听命于谁。 曲歌眸光微闪:“没听说派其他人来,溪妃的事,听是听说了,但我不关心,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详尽。” 宁时迁便没再多问:“不关心最好。” 曲歌笑:“你放心好了,我就规规矩矩地开个茶楼,既不惹事生非,也不触犯王法,不会有事的。” 将倒好的茶水递给宁时迁时,曲歌看到了他腕上的那根银绳。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