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算账?朕比你们算的清楚!
第491章算账?朕比你们算的清楚! 裁撤臃肿的卫所制度,将卫戍镇守变更为建设屯驻,是朱由校在御极登基之初,就一直谋划的事情。 按着朱由校的整体设想,今后在大明的治下,只有边陲地带设立卫所,且这种形式的卫所,主要职责不是镇守边疆,而是以建设屯驻为主导,成为大明治理地方的重要组成之一。 体现一个国朝是否强盛,一个要看中枢财政是否健康,一个要看常设军队是否能打,前者是治理天下的保障,后者是镇御天下的拥趸,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更别提还要开疆扩土,这就更需要两者的紧密配合。 可现在的大明呢? 作为常设军队组成之一的卫所,早就糜烂堕落掉了,不管是所辖卫所军,亦或是所辖卫所田,已经成为少数派的私人财产,这对于中枢朝堂而言,简直是不容接受的。 成规模的裁军,是为了让军队更好的发展,更是让被侵占的国有资产,能够充分的释放出来,以成为中枢朝堂掌控天下,用以解决各种实际问题的保障。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钱谦益从朝班中走了出来,情绪略显激动道:“卫所乃是我朝的国策,岂能轻易擅改擅动啊,更何况京城京畿的卫戍警备,独靠京营进行支撑,无法确保如此广袤的地域,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啊!” “臣附议!” “臣附议!” 而在钱谦益刚刚讲完,从朝班中就站出不少人附议,谁都没有想到这场御前廷议,商榷的明明是赈灾诸事,为何偏就扯到卫所上了? 朱由校笑笑,看着跳出来反对的诸臣,“京城京畿的卫戍警备体系,外有宣府镇,蓟密永三协,山海关重镇拱卫,所辖各镇,各地明确有对应边军镇守,内有神枢、神机、五军进驻各要镇要冲震慑,更有保定警备提督署、天津卫戍提督署遥相呼应,而核有京城警备提督署、丰台大营、西山大营等处拱卫!” 就他构建起来的卫戍警备体系,或许有些队伍尚未达到满编,但是想确保好大明腹地的安稳,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在这一军事驻防体系之下,可是有着众多能征善战的虎将悍将,在各个要冲地带统兵镇守,倘若这还守不住大明腹地,那干脆一个都回家抱孩子吧。 “陛下,您要真是动北直隶所辖卫所,那下辖诸卫所的卫所兵,势必会起逆反心理的。”在此等形势下,孙如游上前说道。 “如此庞大且缜密的卫戍警备体系,即便北疆草原诸部跟猖獗的建虏勾连起来,妄图想进犯我大明腹地,朕也不觉得他们能够攻破层层防线,对我大明造成任何影响或威胁,真要到哪一步,朕就遵循祖制,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誓要与来犯之敌血战到底!!” 别忘了。 在讲到这里时,朱由校眼神凌厉起来。 “万无一失?” 说起来,在辽东试行的卫所改制,中枢朝堂是知晓的,只不过先前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加之朱由校有意搁置下来,使得这股风潮始终没有在朝掀起涟漪。 但是现在聊到了卫所变更,关键还是以北直隶聚焦的,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有些事情不能任由天子去乾纲独断啊。 “朝廷花银子供养他们,是为了维稳庞大的卫所兵,陛下您想过没有,若是北直隶做这样的事情,继而传导到天下去,那各地的卫所会出现什么情况吗?” 这就是改革最难的地方。 牵一发而动全身。 按着世人熟知的历史,鞑清有着八旗体系,这是他们崛起的根本,但是在大明,同样有一特殊的体系,是确保问鼎天下的关键。 那就是卫所体系。 从本质上来讲,两者都是一样的,在初期征战天下时,都发挥着特殊的作用,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都毫无争议的堕落了。 归根到底就是世袭闹得。 而且大明的卫所体系,远比鞑清的八旗体系,要复杂要庞大的多,鞑清核心人口才多少啊,而大明的卫所规模,不知超鞑清八旗多少倍。 大明财政被拖垮,绝非是宗藩一项,这其中还包括特权群体,卫所世袭等等,再加上党争不休下,导致官场吏治腐败,这才是拖垮大明的真相。
成王败寇嘛。 既然朱家失去了天下,那多泼一些脏水,又算得了什么呢? 士大夫官僚的那套理念,向来是别触碰到他们的核心利益,即便是真的改换门庭,那也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全都要反朝廷是吧?”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扫视眼前诸臣到:“那朕倒要看看,朕叫这些卫所兵,都能实际领到对应田亩,叫他们一年辛苦所得,能够得到对应的回报,这样的改制,究竟是他们要反朝廷呢,还是另有其人啊!!” 有些浓疮,只有挤破了,把浓水都给挤出来,那才有痊愈的可能。 天启二年要做的事情同样很多。 朱由校不可能跟一些人去扯皮。 到天启五年,朱由校要不能把一些问题给解决了,将一些积弊杀干净,那就别想着能逆转大明国祚。 卫所改制,是谁抨击,谁反对,朱由校都不会改变的既定国策!! 庞大且臃肿的卫所体制,占据着大明不多的国有资产,这部分收益,全叫一小撮人给侵占了,那中枢财政就不可能好。 “此事就这样定了!” 朱由校撩袍起身,语气铿锵道:“北直隶所辖卫所改制一事,由兵部为主导,军务院及五军都督府为辅,今岁必须要将此事办成,而在这期间兵部就给朕明发天下,言明卫所改制的种种细节,倘若在此期间,真有何处敢反朝廷,那军务院就给朕接手镇压叛乱事宜,朕倒是想要看看,这大明究竟是谁的大明!” 言罢,朱由校也不管殿内诸臣怎样想,一甩袍袖便离开了正殿,一时间,聚在此间的诸臣,不少都流露出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