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武侠小说 - 仗剑千山续集隐身侠侣第一部在线阅读 - 第三章 惩看守以恶治恶 接眷属政归司马

第三章 惩看守以恶治恶 接眷属政归司马

    撂下他们大快朵颐不表,单说高经纬兄妹,他们并未随众人去厨房,而是按照司马峻所说,前去处置那些穷凶极恶的看守们。来到关押看守们的岗楼,二人先用重手法点了二十名看守的哑xue,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开口说话,又用雷音指挑断了他们的手筋和脚筋,使他们无法继续作恶,这才前往罂粟种植地。

    直面着长势茂盛的罂粟,二人取出仙人指小棒,睁开透视眼,瞄准了它们地表下的根须,施展开了飞湍瀑流,冲波逆折,气吞万里等一连串招式,强大的气机带着仙人指小棒的威力,排山倒海般地朝着罂粟的根部击去,使得一株株罂粟的毒性尽失,转而成为无害的植物。兄妹俩动作如飞,一袋烟的功夫,已在整个罂粟种植地奔行了数周。接着他们又找到鸦片加工厂,将那里成品和半成品的鸦片及罂粟原料,统统用仙人指小棒碰触一遍,瞅瞅没有遗漏,二人回到了厨房。

    司马遥哥俩这边正为找不到兄妹二人而着急,一见二人回来,司马遥一把攥住高经纬的手埋怨道:“你们去哪了?可急死老哥哥了。”

    高经纬见他眼里闪烁着泪光,也甚为感动,忙解释道:“我们趁着还看得见,先按二哥的要求处置了二十名看守,又赶到罂粟种植地将所有罂粟的毒性清除一空。”

    司马遥大声道:“你们这些人就知道吃,再看看我的小弟小妹,却趁机处置了恶看守,清除了罂粟的毒性,为我们去掉了两大祸端,同他们的高风亮节相比,你们就不感到汗颜?”

    司马峻也道:“要是还有羞耻之心,就该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司马遥哥俩如此说,众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高经纬道:“两位兄长千万不要这样说,大家在女倭寇的yin威下,吃尽了苦头,今天好不容易从敌人的桎梏中解放出来,想吃点好的,改善一下伙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大哥、二哥就不要责备他们了。”

    司马遥道:“看在小弟小妹的面子上,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但在他俩没有吃饱喝好之前,你们谁都不许动筷。”

    众人一听,欢呼一声,争着抢着把自己认为最好吃的东西端到兄妹俩的面前,非逼着他们吃下不可。兄妹俩盛情难却,只好这个一口,那个一筷子,直吃得两眼发蓝,肚子饱胀得不行,对着众人又是打躬,又是做揖,表示自己实在吃不下去了,众人哪里肯听。万般无奈之下两人求救道:“大哥,二哥,我们实在不能吃了,再吃肚皮非撑爆了不可。”司马遥微微一笑,这才喝退了众人。

    待司马遥哥俩和众人吃饱喝足后,四人便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谋划起下一步的对策。他们商定先选出两个可靠的女孩扮成女倭寇,随四人连夜返回六合居饭庄,尔后便按司马遥哥俩的指令行事。再有就是这里的善后如何安排?四人决定家眷们暂时留在岭上,监管好二十个已成落水狗的恶看守,防止他们再起害人之心。四人一回到饭庄,立刻派人派车,一方面搬取家眷回六合居,住处就定在人去楼空的妓院和赌场;一方面继续监押恶看守,让他们在罂粟的种植地,垦荒种粮自食其力。至于假扮女倭寇的人选问题,这司马遥哥俩恰巧各有一个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尚未出阁的女儿,找来两个女孩一问,她们均无异议,女倭寇的扮演者当即敲定。

    剩下的便是六人如何返回?岭上刚好有辆为恶看守们运送给养的大车,大车只有一匹辕马,为了给马车加力,兄妹俩和司马峻又将来时所骑的三匹马一起套上,司马遥则从岗楼里拿出两盏气死风灯笼,点燃后分别挂在车前和车中。

    高经纬睁开透视眼,坐在前面赶车,霍玉婵坐在车里忙把包袱打开,分门别类地把里面的物品给司马遥哥俩和两个女孩看,还不厌其烦地把物品的用法讲给他们听,特别是腰牌,人皮面具,发射飞刀机簧和毒气瓶,直到他们全部听懂不再有疑问,这才将所有物品连同包袱皮一古脑交给司马遥。

    司马遥和司马峻耳语了一会儿,从中取出四块腰牌,二十张人皮面具和两个发射飞刀机簧,其余物品包好,又还给了霍玉婵。霍玉婵不解道:“你们这是何意呀?”

    司马遥道:“meimei不要多心,我们这样做自然有它的道理,那些女倭寇虽然成了废人,但难保不会有同伙来联络她们,万一被来人瞧出破绽,不仅我们的人有危险,这些东西也难免不重新落入敌人的手中,因此留下必备的,余者还由meimei带走,这样可保万无一失,一旦我们有需要,再到meimei那里去领也就是了。”霍玉婵见他说的有理,也就不再坚持。

    听力非凡的高经纬虽在驱车,但车里的谈论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思忖道:“两位兄长和饭庄里的伙计都不会武功,一旦遇上女倭寇那样的强敌,必然束手束脚难以为继,有这样的顾虑倒也不是多余,关键的是怎样扭转这种不利局面,化不利为有利,化腐朽为神奇。两位兄长都是四旬不到的人,看起来精力充沛,身体硬朗,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如果现在就给他们疏通开经络,再辅以拳脚和刀剑的功夫,对付起敌人总比被动挨打的好,况且论年龄,他们与江大婶也在伯仲之间,江大婶都能成为一员猛将,他们为什么不能?诚可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想到这,他便用传音入密跟霍玉婵进行了沟通,霍玉婵对此深表赞成,两人商定好一到饭庄,别的事都不管,先将司马遥四人的经脉打通,再回旅店取来几块特殊材料做成的寿司,一并给他们喂下,如此一来必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夜半,月到中天的时候,大车驶回辽阳县城。高经纬改成隐身装,一个旱地拔葱,飞身跃上城墙,点了几个守城军士的昏睡xue,从他们的身上搜出城门钥匙,将城门打开,将大车赶进城中,再把城门锁好,返身送回钥匙,这才神不知鬼不觉将大车赶到六合居饭庄门口。

    面对紧闭的铁栅栏大门,高经纬将内力灌注到马鞭上重重一甩,就仿佛晴空里响起一声霹雳。还是那个看门的壮汉,睡眼惺忪地从门房里走出,隔着大铁门极不耐烦地说道:“谁这么不长眼?半夜三更地还跑来讨人嫌,没见本饭庄早就打烊了吗?不管你是谁,概不接待,再若不滚,小心老子用弓箭射你。”说完就要回房去取弓箭。

    这时霍玉婵一个纵身,已飘然来至大铁门前,一晃手里的腰牌道:“本座到此你也敢这般无礼?我看你这差使恐怕是干到头了。”

    看门壮汉一看是饭庄上司,立马打开锁将大门拉开,并换了副嘴脸,连连作揖道:“都怪小人眼拙,没有认出主人,还望主人高抬贵手,饶过小人这一遭吧,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霍玉婵厉声道:“你冲撞本座今天已是第二次了,正可谓恶狗酒酸,有你这样的恶狗拦路,哪个客人还敢到我饭庄来?即便本座不与你计较,饭庄也容不得你,懂事的就卷起铺盖走人,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看门人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赶紧给霍玉婵跪下,磕头如捣蒜道:“小人请主人重重责罚,就是打断小人的狗腿也绝无怨言,只盼主人再给小人一次改过的机会,小人如若旧习不改,是杀是剐任凭处置。”

    高经纬由此看门人忽然联想起罂粟种植地那些恶看守来,登时萌生了一个主意,倘若用此人去监押那些恶看守,来它个以恶治恶,以暴易暴,岂不是得其所哉?他嘿嘿一笑,当即将该主意用传音入密传给了霍玉婵。

    霍玉婵也认为此提议甚妙,她当机立断道:“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本座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过本座还要考验考验你。只要你通过了考验,本座就可既往不咎,你还看你的门。”

    看门人一拍胸脯道:“什么考验,主人只管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也不怵它。”

    霍玉婵道:“瞧你说的,不过就是交给你一项任务而已,哪有那么严重?对于你,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你先在这里等着,明天早晨会有人把任务交代给你,何去何从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这工夫马夫已闻讯赶来,待高经纬一行走下车后,随即将马车赶向马厩。看门人赶紧关上大门上好锁,一头钻进门房里。

    霍玉婵把手一招,领着众人径奔妓院。妓院里仍旧是人去楼空的老样子。一行人打算先去三楼那个隐蔽的房间,瞅一眼女倭寇们的现状,还未等走到近前,远远就闻到一股屎尿的臊臭味。六人急忙捂住口鼻,推门一瞧,就见十五个女倭寇都已醒来,一个个状若呆傻,什么姿势都有,唯一相同的是,下半身全湿,尚有黄白之物顺着裤管不断流出,只弄得满地都是污秽,令人无处下脚。

    霍玉婵对两个女孩道:“你们可要瞧仔细了,下一步你俩将要扮演她们。”

    两个女孩呸了一口道:“就这个丑样,有什么好瞧的?脏都脏死了。”

    司马遥训斥道:“怎么跟小姑说话呢?一点家教都没有。”

    司马峻道:“你们小姑是让你们见识一下她们的穿戴和发型,以便装扮起来不露破绽,谁让你俩去学她们的大小解失禁,屎尿皆流了?”

    两个女孩见他说的有趣,噗嗤一声都笑了起来。司马遥勃然大怒,脱下鞋便要去打女孩,司马峻也扬手要打,兄妹俩赶紧将他们拦住。

    高经纬道:“两个侄女天真浪漫,口无遮拦,还望两位兄长看吾薄面,不要与她们计较。”

    霍玉婵也道:“两个侄女并无过错,不就是说了句实话嘛,两个哥哥何必当真?”

    司马遥兄弟俩一见高经纬兄妹极力护着两个女孩,也不好较真,只好道:“你们就宠着她们吧,日后她们蹬鼻子上脸,你们可别怪老哥哥。”

    霍玉婵道:“怎么会呢?”

    司马峻道:“真拿你们年轻人没办法。”

    高经纬道:“咱们言归正传,还是议一议如何处置这些呆傻的女倭寇吧。”

    司马遥想了想道:“如果把她们放在这里,就需派出人手专门照料她们,人手少了还不行,费工费力不说,一旦传扬出去,被她们的同伙侦之,找上门来,其祸不小,倒不如把她们送往弓长岭,交由看门人一并照料。”

    高经纬道:“将来留守在岭上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况兼孤男寡女,就怕他们见色起意,这些女倭寇岂不成了羊入虎口,雪上加霜?”

    霍玉婵道:“这事好办,待我与看门人约法三章,一旦发现他们有越轨行为,就拿他是问。”

    六人返回一楼,高经纬提出要给司马遥父女俩及司马峻父女俩打通xue脉的想法,四人听了大喜,立马找了两间相邻的屋子。高经纬带着司马遥哥俩住进一间,霍玉婵带着两个女孩住进一间,插上门后,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四人全身的经脉已被兄妹俩成功打通,大小周天和全周天的运行之法也成为四人的囊中之物,三十六句内功口诀更是背得一字不差。为了巩固和熟悉四人所学,兄妹俩还拿出一个时辰,让他们自行练功,两人却趁机去了趟赌场。赌场外面的尸体都在,两人从中挑了六把锋利的长剑带回妓院。

    时辰一过,四人一跃而起,只觉得耳聪目明,身子轻便,手脚灵活,体魄舒泰。兄妹俩发给他们每人一把长剑,高经纬道:“下面还有七十二式上古剑法和二十四招雷音掌,也要传授给你们,你们看是先学剑法还是先学掌法?”

    司马遥道:“贪多嚼不烂,依我看还是先学招数少的掌法吧。”其余三人也是这个意见。高经纬心道:“看来我们是有点cao之过快,急于求成了,两位兄长都是搞经营运作的,经济头脑还行,让他们习练武功,舞枪弄棒,的确有些勉为其难,何况他们又是有把年纪的人,根据他们的情况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悠着点的好。”把情况用传音入密跟霍玉婵一碰,她也是这个意思。

    兄妹俩轮番将雷音掌各演示了十遍,四个人打起精神总算把掌式学全。高经纬道:“今天的武功就学到这,有不懂的你们随时来问,你们四人还可以相互切磋,最好彼此过过招,这样能加深印象,更便于掌握。我和玉婵还要到茶馆、舞台、戏楼及歌房等几处地方走上一遭,并命令他们明天务必将赌场外的尸体全部运到城外,找地掩埋。”

    霍玉婵道:“你考虑过没有,如此一来需要多少辆马车?我们还要去弓长岭接家眷,这车怎么够用?”

    高经纬道:“那掩埋尸体的事,就等我们接回家眷再说。”

    霍玉婵道:“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我们即刻去做。”

    高经纬眨了眨眼睛道:“你是指楼上的女倭寇?”

    霍玉婵道:“是啊,如果不把她们拾掇干净,明天怎么出门?”

    高经纬道:“可这人手从哪里来?”

    霍玉婵一笑道:“当然是我们六个人了。”

    高经纬道:“你和两个女孩还好说,我们三个大男人实在不方便。”

    霍玉婵把嘴一撇道:“又没让你们动手给她们换衣服,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收拾一下满地的污秽物也不行?再说女倭寇的脏衣服剥下了,也需要有干净的衣服换哪,这些不都要靠你们去弄吗?”

    高经纬道:“女人的衣服倒是现成的,赌场外遍地都是,就是动起手来有些尴尬。”

    霍玉婵道:“一遇到女人的问题,你的脑袋就不开窍,你就不能光脱外衣外裤,不碰内衣内裤吗?如嫌给女倭寇穿上一层太单薄,你们就不好多剥几套,给她们穿上两层以上还不行吗?”

    于是六人便划成两组分头行动,霍玉婵带着两个女孩去了三楼,高经纬领着哥俩直奔赌场。子时刚过,霍玉婵一组已将十五个女倭寇的内外衣尽数剥下,并把她们搬到走廊里,还用没染上污物的外衣盖上了她们的身体。三个人正埋头收拾地上的污物,高经纬一组也抱着四十五套女子的外衣外裤,满载而归。霍玉婵一组立马开始给女倭寇穿衣服,高经纬一组随即也接过清理污物的活计,丑时不到,两组的工作都已结束。

    六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司马遥哥俩及女儿倒头就睡,酣甜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公鸡打鸣,旭日东升,四人匆忙起来,洗了把脸,漱了漱口,这才发现不见了兄妹俩,正要四处去找,就见兄妹俩提着两个食盒,笑吟吟从外走了进来。

    六人一齐动手将食盒打开,霎时热气腾腾的蒸饺和金黄色的小米粥摆满了一桌子。司马遥哥俩及其女儿边吃边道,他们已许久没有吃过这饺子了,尽管这饺子出自自家的饭庄,但饭庄被女倭寇控制以后,内部人都知道饺子里被加进了罂粟的成分,别说司马遥等人被关在罂粟种植地,根本无缘接触到这饺子,就是有条件接触,他们也不敢吃,更何况呆在饭庄早已心知肚明的司马峻了。

    此次他们能重温自家饺子的味道,人人都眼含热泪,感慨万千,司马遥举起粥碗对司马峻三人道:“咱们都把碗举起来,以粥代酒共敬我的弟弟meimei一杯。”

    兄妹俩忙举起自己的粥碗连声道:“不敢,不敢,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客气。”

    六人吃过饭,便一起来到马厩,马厩里满打满算也就十辆大车,其中还有两辆是客人的,好在这两辆是带轿厢的。霍玉婵亮出腰牌对马夫道:“赶紧去找轿车的主人,就说有人要租他们的轿车,租金从优,太阳落山前就还。”说完便抛给马夫两锭大银。马夫一阵风似地跑了,一会儿满面春风地跑了回来,报告说一切办妥,还说客人说了,不必着急,晚一点还也行,反正他们今天也不走了,就在饭庄里过夜。

    霍玉婵让马夫先将两辆轿车套上马,其余八辆随后再套。六人赶上两辆轿车直奔妓院,车一停稳,六人便马不停蹄,把十五个女倭寇搬下楼来送进轿厢。两个女孩最怕女倭寇管不住自己的大小解,霍玉婵道:“这一点倒不用担心,自从她们变成废人后,就再也没进过饮食,肚子里的存货都已排空,又没有新东西补充,哪里来的大小解?不过若论担心的问题,还真有一个。”

    不等大家发问,霍玉婵续道:“那便是车夫问题,我们现在只有六个人,即使算上看门的也才七个,可是马车却有十辆,剩下的三辆由谁赶?”

    司马峻道:“赶车的事,我们三个大男人昨天就想到了,路过账房的时候,我已让小厮通知了三个人,估计这会儿,他们已在门房那候着了。”

    两辆轿车重新回到马厩的时候,其余八辆大车也都套好了马匹。霍玉婵把手朝门房一指,高声道:“你们也过来,各人赶上一辆马车,随本座一起出发喽。”十辆大车刹那间都有了赶车的人。霍玉婵驾着一辆轿车在前领路,高经纬驾着一辆轿车断后,其余人各自赶着一辆大车居中,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径奔弓长岭而去。

    有高经纬兄妹的护送,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午时未届,一行人已回到弓长岭罂粟种植地。司马遥哥俩及其女儿忙张罗众眷属返城事宜,兄妹俩则带着看门人和司马峻指定的三个赶车人直奔恶看守们的关押地。

    这期间兄妹俩已问清楚了看门人和三个赶车人的姓名,他们分别叫崔耀武、魏显贵、马夜草、陈立寨。

    岗楼里二十个恶看守一个都不少,监押他们的眷属将其捆缚好后已经撤走。霍玉婵对崔耀武四人道:“你们的任务就是接过这里的防务,继续监管好这二十个恶人,平日里你们就监督他们垦荒种地,争取粮食自给自足,别的开销和给养本座会派人按时给你们送来,另外还有十五个痴呆女子也需要你们照料,不过咱们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谁也不许对她们动歪脑筋,谁要敢见色起意,糟蹋祸害了她们,被本座知道绝不轻饶,咱们以一年为期限,表现好了,本座调你们回饭庄,除了看门一职,还另有重用,表现不好,立行开革,永不叙用。”崔耀武等人都唯唯诺诺,一迭声道:“一定遵命,一定遵命。”

    就像霍玉婵预料的那样,这些人到了岭上正是得其所哉,常言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崔耀武是一个桀骜不羁不甘人下的顽劣之辈,在饭庄他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凶恶本性偶有表露,还常碰个“烧鸡大窝脖”,这回两次栽在霍玉婵的手里,使得他颜面尽失,自尊全无,还险些丢掉了看门的饭碗,侥幸的是他竟因此被打发到了岭上。那三个留下来的人在门房里通过交谈,跟自己甚是合得来,大可成为自己的帮手,自己再与他们结拜为兄弟,饭庄的人一走,这里岂不就成了他们的天下。于是把想法对三人一提,四人本就臭味相投,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就在这岭上,撮土为香结成异姓兄弟,按年龄排序,崔耀武为老大,以下为马夜草、魏显贵、陈立寨。

    四人盟誓完,崔耀武野心勃勃道:“难怪这个四兄弟叫陈立寨,摆明了是让咱们兄弟在这里占山为王,大干一场,今后咱们表面上奉女座主的号令行事,背地里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着,咱们再偷偷招兵买马,壮大山寨的力量,有朝一日与女座主撕破脸,咱们羽翼已丰,谅她也奈何不得咱们。”

    马夜草道:“大哥,那兄弟们现在干啥?”

    崔耀武一脸坏样道:“谨遵座主的号令,监管好二十个囚犯,除了让他们每天开荒种田外,还要让他们伺候咱们兄弟的衣食住行,十五个痴呆女子也由他们照料,照料归照料,他们若是趁机讨女子们的便宜,一经发现绝不宽贷。”

    魏显贵道:“那咱们呢?”

    崔耀武道:“咱们自当别论,忍过今天一晚上,明天咱们把该作的文章作足,待确定岭上再无外人后,咱们就让那些女子轮流陪咱们兄弟过夜,另外咱们还要预备出四把皮鞭,那些囚犯谁不听话,就狠狠地抽他。”

    抛下崔耀武一伙不说,司马遥那边的众眷属共计二百余名,已分成十组坐上了马车,赶车的人除了来时的六个,又从众眷属里找出四个赶过车的人补足了十个人的数,马车仍按来时的排序列了阵势,依旧是霍玉婵驾车在前,高经纬驾车断后,其余人赶车居中。

    大家都是一个心情,归心似箭,但马车行驶起来速度却快不起来,原因是本能容纳十多个人的大车,现在一下子挤进了二十挂零,马车严重超载不说,速度一快非把人甩下去不可,这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车队总算在太阳落山前驶进了辽阳县城,又驶过一段路程终于回到了六合居饭庄。

    众人把眼一觑,就见大门敞开,门房紧锁,新的看门人还未到位,如此一来倒省了过门房一关。与看门人的凶神恶煞形成鲜明反差的照旧是那些马夫们,还未等马车靠近马厩,他们早已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霍玉婵把腰牌一亮道:“一会儿,你们到妓院门口接车,本座租的两辆轿车也还给客人,并代本座说声‘谢谢’。”在马夫们连连的“遵命”声中,大车直奔妓院驶去。

    到了妓院门前,还没等马车停稳,众家眷早已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司马遥哥俩在兄妹俩和两个女孩的协助下,以家庭为单位将众眷属临时安置到了五十个房间内,马夫们也趁机前来把马车拉走。

    兄妹俩急忙来到小厨房,以座主身份命令他们,火速预备好二百一十份饭菜送往妓院。随即两人又去茶馆、舞台、戏楼及歌房等几处地方走了一遍,每到一处霍玉婵便掏出腰牌给他们的老板看,并命令他们翌日太阳一出,务必将赌场外的尸体全部运出城去,找一荒僻的地点掩埋掉。

    等到兄妹俩返回妓院时,小厨房的人刚好将饭菜送来,这些人一见自己的家眷也在楼中,无不大喜过望。眷属们归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凡有家眷在弓长岭的雇员闻讯后,无不跑来相认,饭庄上上下下一片欢腾。司马遥哥俩乘机出来,说明真相,安抚人心,至此饭庄的大权又重归司马遥哥俩。女倭寇扩建的茶馆、舞台、戏楼及歌房几处消谴的地方虽蒙在鼓里,但靠着两个装扮成女倭寇的女孩,凭腰牌号令他们的老板,实际的掌控权也到了司马遥哥俩的手中。

    高经纬引经据典,套用《三国演义》书中的一句语言道:“这就叫政归司马氏。”司马遥哥俩听了拍手称快道:“小兄弟的话无异于画龙点睛,一语中的。”

    夜深了,人们都安歇后,兄妹俩又把司马遥哥俩和他们的女儿召集来,先让他们重温了一遍雷音掌,接着又将七十二式上古剑法也教给了他们。两个女孩仗着年轻记忆力好,很快学会了全套剑法。

    高经纬语重心长道:“大哥二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女倭寇的同伙迟早会找到这里,倘若你们能将武功练好,到时就可出其不意,给对方致命一击,使饭庄免遭灭顶之灾,否则你们就会成为饭庄的千古罪人。”

    司马遥哥俩道:“兄弟的话句句都是金玉良言,我们一定振作起来,把武功练得滚瓜烂熟,精益求精,到时不打无准备之仗,如有可能,还要让我们的人都来学点武功,对外就说锻炼身体。”

    高经纬道:“大哥二哥能如此想,小弟就放心了,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同玉婵去去就来。”说罢兄妹俩换上隐身衣,纵出屋去,融入了nongnong的夜色里。

    兄妹俩展开轻功,几个起伏已到了客店楼上,他们由房梁的包袱里取出八块寿司,再将多余的腰牌、面具、匕首、毒气瓶及发射飞刀机簧放进包袱里,仍旧放回房梁上,尔后从临街的窗户一跃而下,一阵疾行已回到司马遥四人的房中。

    取出八块寿司,给每人服下一块,瞬间四人便觉得胸中一阵燥热,随之四肢百骸里就像火山喷浆,冰山雪崩,有无数股力量正在里面左冲右突,激扬鼓荡,只把四人吓得心惊胆战面无血色。兄妹俩微微一笑,高经纬伸出双掌分别摁向司马遥哥俩头顶的百汇xue,霍玉婵也把手掌伸向两个女孩的百汇xue,四人但觉得头顶一片guntang,接着便有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力道流向全身。

    兄妹俩忙对四人道:“排除杂念,赶紧练功,把大小周天和全周天尽皆运行起来。”四人静下心,大小周天及全周天一经运作,所有力道立即循着任督二脉,奇经八脉,十二经脉有规律地流动开来,最终绵绵泊泊流向膻中xue,贮存起来,胸中的燥热顿消,取而代之的是浑身上下一派清爽。

    接着兄妹俩将剩下的四块寿司仍旧按每人一块,给四人服下,又经历了刚才的一番过程,四人再度变得神采奕奕,通体舒泰。兄妹俩让他们站起身来,各自练了一套雷音掌,掌式一起,竟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兄妹俩又让四人手持长剑,将七十二式剑法演练一遍,四人发现长剑一经舞动,剑尖不时有哧哧声发出。

    司马遥哥俩大惑不解道:“小弟小妹,你们在我们身上施了什么仙术,竟让我们的功力一下子翻了好几倍?”

    高经纬道:“瞧哥哥们说的,我们哪里有什么仙术可施,所仗者就是适才给你们吃下的寿司,这寿司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吃下后脏腑中就会有真气产生,xue脉全部打通的人,稍加引导,便能将真气转化为内力,从而使自身的功力骤增,这也是一种固本培元,有效提升内功水准的速成之法。”

    霍玉婵道:“两位兄长,目前我们能做的都已做了,以后就看你们的了。”

    司马遥道:“难道你们要离开饭庄,离开我们?”

    高经纬道:“这里的事已基本搞定,剩下来的亦不足为患,以大哥二哥的现状完全可以应付得了,眼下县衙恐怕已遭敌人毒手,我们义父之兄朱县令情况堪忧,因此必须前去搭救。”

    司马遥道:“我们也要随弟弟meimei一道前往。”

    高经纬道:“那里情况不明,不宜兴师动众大张旗鼓,我和玉婵暗地里潜入,神不知鬼不觉,先探清情况再说,如果需要人手,到时回来搬取大哥二哥也不迟。”

    司马峻道:“你二人一定要记住,这饭庄永远都是你们的家,闲暇了常回来看看,也免得我和你大哥牵肠挂肚。”

    哥俩的话让兄妹俩感到内心一阵温暖,二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就是忘了自己,也绝忘不了大哥和二哥,更忘不了这个家。”

    司马遥哥俩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

    兄妹俩告别司马遥四人,换上隐身衣,连夜直奔县衙。二人避开衙门口值班的衙役,从后宅翻墙而进,这时传来巡夜人三下清晰的梆子敲击声。二人对这里的房屋布局并不陌生,想当初义父母沈逸斋夫妇就住在这里。

    二人越过书房,直接来到知县卧室窗下,高经纬刚要将耳朵贴上窗棂谛听一下里面的动静,就听屋内一声女人的娇叱:“不好,外面有刺客!”接着房门一开,由里面蹿出一个手持长剑,身穿红色内衣内裤的年轻女子来,她就好像长了一双透视眼,一把长剑径朝高经纬刺来,高经纬身形一闪,登时让女人的长剑刺了个空,间不容发之际,女子左臂一抬,一柄飞刀带着风声,直奔高经纬的面门。

    霍玉婵为防不测,早把如意剑抽出,此时一见女子的倭寇身份已露,更不怠慢,一招斗转星移的剑式顺势使出,电光石火间飞刀转向,立马射向始作俑者,霍玉婵恨她歹毒,所施剑招灌足了内力,但听嗖的一声,飞刀已从女倭寇的心脏部位透体而过,女倭寇一口鲜血喷出,一头栽倒在地,声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