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向松案首!
县试十日后,在县衙门口放榜。 向松没去挤,不用想也知道那边很多人,而且榜在县衙门口也不会跑。 彭杭和彭和昌都去了,但是他们怎么挤得过做惯农活的人,没一会又退到外围来。 彭宅机灵的小厮已经钻进去了,往榜上看了一眼,就大叫道:“老爷老爷!榜首是向松少爷!” 彭和昌听到榜首两个字激动了一瞬间,后来理智和耳朵齐齐把他的幻想破灭了,但是他也没有太沮丧,是意料之中。 彭杭很是兴奋:“果然是他,回头让他请客才行。” 没过多久,小厮又叫道:“少爷!少爷!你是第三!” 彭和昌听到这话激动地不行,等小厮挤了出来,他紧紧抓住他的手,确认道:“我儿子真的第三?真的第三?” 小厮挤得鞋都掉了一只,头发也乱糟糟的,高声道:“我绝不会认错少爷的名字,还确认过两遍,第三就是少爷呀。” 彭杭自己也欢呼起来,手舞足蹈的。他考完并没有觉得很好,看来是因为向松那份卷子太优秀了,显得他的不太好而已。 围观的群众也在讨论:“这案首是哪家的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儿子就和向松一个班的,听说可厉害了。” “哝,就是彭向记那个向家。” “噢,是他啊,那我得赶紧去那买点点心沾沾喜气。” 彭向记突然有一大堆人涌了进来,里面的伙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当知道是东家的喜事后,他们马上通知人去加急制作。 这好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向家,也有很多人到向家门口想看看案首是个什么模样。 虽然早就知道大概率是案首了,向正和程三娘还是十分喜悦,特别是向正,抱着向松转了好几个圈,向松快被他勒窒息了,忙拍着向正的肩让他下来。 彭杭也冲到向家门口,喊着:“向松向松快出来哈哈哈,去楼里吃饭,约好了学堂里的人,就等你这个案首的。” “松哥儿,你还小,别喝太多酒哈,喝一点点就好了。”程三娘叮嘱道。 “知道了娘。”向松被彭杭拽着跑,期间伴随着路人们的“哟,这案首真小,了不起了不起”类似的议论声。 向松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搞得跟个明星似的,不好意思地悄悄红了耳尖。 聚会仍在福昌楼,彭和昌请客,让彭杭把同窗都叫来好好的吃一顿。彭杭直接叫了两桌人,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向松望了一圈,发现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不过有些人神情不似高兴,可能是没考中想来发泄,或者是名次不如意了。 向松几乎是最晚来的,他看见中间的桌子上留了两个座位,明显就是彭杭和他的位置,但是那个座位紧挨着一个他没见过的人。 还没等向松问,就有同窗把他按到那个陌生人身边,主动介绍道:“向松你还不知道吧,这位便是县试第二名蔡灏了,刚刚在楼下碰见,就把他邀请上来一起喝酒。” 向松恍然大悟,之前知道彭杭是第三,还不知道第二是谁呢。 蔡灏主动拱了拱手,说道:“我平日住在府城,此次回乡考试,没想到能碰见向兄弟这样的人才。”他其实是有些挫败的,他自认为自己很厉害,西口县向来文风不盛,没想到连个案首都没有拿到。 向松也微笑着拱拱手:“谬赞谬赞。”他听面前这人的话,怎么感觉酸得很。 向松没有料错,蔡灏的确有些不满,他笑着提议道:“我们要不要玩行酒令,诸位都是才子,这游戏可以助助兴。” 向松看他就是想趁机对上自己,但是他也不怕,毕竟他也是有点墨水的。 可惜啊,蔡灏的想法被彭杭打断了:“刚考完呢,别玩这些动脑子的,喝酒喝酒。” 彭杭日日被逼着读书,好不容易能休息会,这个书生居然还要喝酒的时候也念诗,疯了不成?彭杭已经打定主意以后都不主动找蔡灏喝酒了。 蔡灏看着彭杭也一言难尽,他知道这是第三名,但是这第三名怎么是这样的,看起来没什么文化的样子。
向松慢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吃。他也不想玩,菜都没吃几口,多浪费。再说饭桌上念诗,就很想以前小时候被逼着在众人面前表演节目一样尴尬。 蔡灏见行不通,不免有些气闷,就想劝向松喝酒。 可向松是什么人啊,两世为人,按心理年龄来算,他都三十多了,能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给灌了?他给彭杭打了个眼色,让彭杭配合他。 福昌楼的小厮有眼色地看着,给向松和彭杭壶里换了低度数的果酒,给别人的都是较高度数的竹叶青,两个小少爷怎么喝都不会醉。 于是乎蔡灏没劝向松喝多少,反而自己喝高了,头耷在桌上起不来。 彭杭看到蔡灏这样,对着向松撇撇嘴,表示他不喜欢这人。 向松倒是觉得他这是正常的心态,学生时代的时候见多了。这是没被打击过,到时候府试院试乡试会试,还有得打击呢。 除了蔡灏这么一个暗戳戳想搞事的人,其他的同窗则是比较可爱,这也是因为平时就被向松折服了,现在也说不出二话来,只是觉得理所应当。 倒是有些人觉得彭杭拿到第三有些意外。彭杭平日只是算学较好,其他的也不算太突出。他们想问彭杭考试的情况,彭杭一概不答,让他们去找冯先生要答案看去,只是叫着喝酒喝酒。 他们一群人从中午喝到了下午,向松因为少喝没醉,倒是彭杭喝果酒都能喝到晕晕乎乎的。 向松交代了哲茂好好护送彭杭回家之后就往学堂的方向去了。 果不其然,申嘉树还在学堂。 他看见向松,弯了弯眼睛,笑道:“恭喜你呀案首。” 向松又被申嘉树的笑容击中了,夸张地捂了捂心口,面色狰狞。 申嘉树看见向松这个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放下书,走来急声问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