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金都市与贫民窟

    在跟几个人问清楚昨晚上老人现在的住处和老人的名字之后，萧寒就与几个人分开了。因为‘失忆’的关系，所以几人也没有过于在意萧寒异常的举动。

    步行几十步，萧寒眼前便出现了一座用破布和木棍倚靠倒塌的屋子搭建起来的窝棚，老人暂时就住在里面，同住的还有昨晚上那个大嗓门的中年人还有几个孩子。这里本来是萧寒的住处，不过因为他之前快要死了，所以老人主动让出了屋子让给虚弱的萧寒居住，老人便搬来萧寒之前的屋子。

    萧寒在门口稍微站定，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便伸手掀开窝棚的门帘走了进去。因为时间尚早，所以几个孩子还在熟睡，只有老人和那个中年人已经起床，萧寒进来的时候那个中年人手里正拿着一个破碗，里面放着几块饼子一样的食物正往外走。

    见到萧寒进屋，那个中年人有些诧异，但还是关心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言语里关切的语气让萧寒心里一暖。

    萧寒在心底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对着中年人说到：“谢谢你...叔叔，我..感觉好多了”。

    中年人听到萧寒的称呼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略有些悲伤，不过他只是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正好我刚要去找你，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来吃点东西吧”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碗递到萧寒手中。

    对方脸上的表情让萧寒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感觉，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是接过对方的递过来的碗，然后坐在门口沉默的咽着手里的面包。

    “看起来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身后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萧寒一跳，而那个中年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坐在萧寒的身边，看着被吓了一跳的萧寒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你变了很多，原来的小查尔可不会这么安静的坐在这里”

    萧寒对此只能耸了耸肩，咽下嘴里的干硬的饼子说道：“是么？也许真的是吧。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当初我和波罗姆捡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他的双手在胸前做一个怀抱的动作，然后接着说：“...那个时候我们连自己都是勉强过活，带上一个襁褓里的孩子也只能跟我们受苦。不过波罗姆最终说服了我，我们还是带上你了。

    我们把面包用水泡成糊糊来喂你，带着你要饭乞讨。带着你确实不容易，但是也是有你在所以我们偶尔也可以要到一些好东西。

    我和波罗姆有些小手艺，所以想来大城市碰碰运气。只不过，没想到即便是被称为‘流淌着奶和蜜的黄金都市’维多利亚也因为大萧条而变得...变得如此...衰败...........”

    中年人叹了口气，又啃了几口干硬的饼，用一种仿佛第一天认识一样的眼神打量着萧寒。

    “看来你真的忘记了那些，不过也好，本就是些不太幸福的回忆。忘记了就忘记了吧，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填充新的、更幸福的记忆”

    萧寒轻轻‘恩’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都静静的坐在那里默默得吃着手里的东西。

    在经历过一夜的缓冲之后，早上醒过来的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体表那些结痂和没结痂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愈合，仅剩浅浅的痕迹证明他曾经的经历。

    他现在的身份则是贫民窟里一个只有不到十岁的孩子，或者说自己只是一个乞丐。以这个身份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站在文明顶层的势力团体，似乎有些痴人说梦了。

    萧寒一边机械的咽着干硬的面包，一边回想着0－08给他的情报。

    在萧寒出神的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贫民窟的入口处突然传出了一阵嘈杂声。因为离得比较远，萧寒只看到几个人影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挥舞着手里的东西。

    一边的中年人也被这阵喧闹声打断了思考的状态，他抬头看了一眼萧寒，然后说到：“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中年人离开后，萧寒身后的门帘被挑开，昨天夜里握着萧寒的手，被称为波罗姆的老人从屋里走出来，他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只是看起来有点虚弱的萧寒，然后又看向入口的地方，因为几人的大呼小叫，那里现在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在吵闹。

    老人关心萧寒这边暂且不表，那中年人走到一直在大呼小叫的那几个人身边，待看清几人手里的东西之后，也是惊呼出声：

    “面包和牛奶？你们去打劫了么？”

    那几人中稍微年轻一点的一个人听到中年人的问话之后，脸上依旧闪烁着兴奋的红光，语气激动的说：

    “巴德尔叔叔，你看，是面包！还有牛奶！”

    被称为巴德尔的中年人只是用力拍了拍这名年轻人的肩膀，示意他稳定一下情绪。

    那名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到：

    “今天早上，我们几个人睡不着，所以准备去附近的河里抓几条鱼。但是我们正好遇到从城里摸黑开出来的一队车队，因为方向也是我们要去的附近，所以我们几个就偷偷摸摸的跟在后边准备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没想到他们把车开到河边然后就偷偷摸摸的卸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匆匆忙忙就离开了。我们几个等了一会然后过去就看到原来他们卸下的是这些东西”

    说着年轻人摊开双手，展示手里的东西。

    巴德尔低头看了看，面包的形状并不规整，而且表皮有脏污和风干的迹象。牛奶虽然带着包装看不到里面，但是标签上显示这些牛奶都是过期的东西了。

    但即便是这种东西，对于在贫民窟中生活的众人来说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巴德尔不禁有些诧异，为什么城中即便要扔掉这些东西也不用来救济周围的贫民，赚个好名声。

    想了一会也没有头绪，只能摇摇头转身向自己的房子走过去。

    “即便贫民都死光了贝尔哈莉那个老女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这是听到中年人回来说明情况之后被称为波罗姆的老人的唯一评价。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周左右，不管城里的人是怎么想的，至少发现这个情况让萧寒所处的这个贫民窟这段时间吃上了些好东西。而他则趁着这段时间和贫民窟里的一部分人频繁接触，美名其曰想要恢复记忆，至少学会这个贫民窟的生活和规矩。

    是夜，萧寒躺在一处山丘的上，望着夜空中一大一小两个闪烁着银色光芒的光点发呆，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萧寒知道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比如夜空中比较大的那颗叫做夜耀，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月亮（他们管太阳叫耀)，意为在夜空/天空照耀大地的星辰，命名方式简单粗暴，易于理解。

    而那颗小的，则是被称为“仙宫”的地方，里面住着被称为“先祖”的一群人，通过一些人的描诉和一些近乎于传说的故事和童话之类的信息，萧寒初步估计那玩意应该是一艘大型飞船，至少在平流层，也有可能在太空。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萧寒也大致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的基本情况：

    这里是被称为烈鹰的国家，也是大陆上四大帝国之一，其他三个国家是被称为奥联邦、新月共和国和西地兰斯的国家。每个国家发展的技术和侧重不同，比如奥联邦就是一个以灵术（在萧寒看来则是一种巫术或者魔法）为主要技术发展的国家。

    萧寒坐起来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恢复，但是身体似乎发生了些变化，比如他得感知变得很敏锐，而且身体反应速度和素质也变得越来越好。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状况是这个世界人的平均水平还是因为自己的“穿越”引起的。

    而至于他所在的这个贫民窟，则是附近两个大型聚落之一。在这个经济萧条的时代，虽然整个社会依旧维持着，但是上层人和底层人的生活差别还蛮大的。

    贫民窟里人的生活方式也是比较简单的：拾荒、乞讨、卖艺…

    或者是去做一些不那么健康的工作。

    萧寒脑子里一边转着各种念头，一边沿着上山的小路慢慢走回自己家。

    名叫巴德尔的中年人已经准备好了吃东西在等着他回来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记忆”，萧寒如今已经能比较熟络的和对方接触了。而巴德尔似乎也接受了“小查尔”记忆无法恢复的事实了。

    今晚的晚餐依旧是一些碎面包和一种被称为地果的浓汤，因为这东西种植方式简单，便宜且产量大，又不需要怎么照顾就能大量收获。所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以此为主要的菜品。

    吃过晚饭后，萧寒主动叫住了巴德尔并且表示自己已经恢复健康了，所以从明天开始想要跟巴德尔一起回到城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