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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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的晃神叫我如堕五里雾中,富态小姐命人捧了一只檀木匣子,毕恭毕敬的递到我面前,掀开盖在上面镶了金丝的罗帕,一柄金锅铲正躺在里面闪闪发光。我的五识一个激灵回到体内,这才看清周围的景致,富丽堂皇的房间,和空空山上温书的小殿差不多大,堆满了不同颜色宝石制成的配饰,我正被人簇拥着坐在一张精雕楠木大床边,提线木偶似的,被迫更换着一套颜色艳丽的衣服,哪里还找的见柏屹他们的身影。 “明日便是良辰吉日,你我完婚之后,安心在家为我传宗接代,莫再想什么修仙问道了。”富态小姐一脸满意的看着我。 那日陪她逛街的几名少年,正幽怨的站在门外朝屋里偷看,不时交头接耳议论一番,为首的黄衣少年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看模样像是个男孩。 完婚?我才多大啊,这小姐未免太心急了些,传宗接代?还真是看得起我。 “……我师兄师姐呢?” “他们暂时被安置在客房,好吃好喝的供着呢。”富态小姐轻柔执起我的手,放在她宽厚的手掌里,细细揉搓起来,满面含春目若秋波,抿了抿嘴唇,似笑非笑的说:“我知你们不是本地人,娘家接亲这一步虽然省了,别的一样不少你,按照迎娶正房的排场走一遍,给足你面子。可满意?”话音未落,大手早已覆在我大腿上又揉又掐,一路摸索着向大腿根掠去。 这还了得,双手擒了不安分的它,打起太极来。心想硬来怕是跑不出去,便学了柏清的语气,脑子里飞快搜索起她背过的台词:“你个负心……咳咳……姑娘怎的如此猴急,名不正言不顺的,这般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呐,何况周围……”眼神跟着台词依次扫过身边的几位粗实婆子,还飞快略过门口站着的几个少年,回去非要和柏清切磋一下演技,这临危不乱的稳定发挥,肯定叫她折服。 本来想要挣脱钳制的大手,肌rou不住的收缩,停顿在了空中,微不可察的调整过后,另一只大手不甘示弱得向我肩头袭去,说时迟那时快,我抡起砂锅般的拳头,先它一步捶在富态小姐的右肩上,一声恰到好处的娇嗔随之而来:“嗯~” 富态小姐脸上的横rou不自主的颤了颤,我这一套动作逗得她心花怒放,床边是无处安放她那躁动的内心了,只好起身一脸兴奋的搓着手在房里来回踱步,还不时用炙热的眼神瞟我。不由暗暗舒了一口气,踱步好过坐在床边对我上下其手。富态小姐像下定决心一般,遣走围了一圈的婆子,对我说了声好好休息,转身扛了门口少年中的一个,大步消失在黑夜里。 抱着侥幸的心理我本打算摸出门去,心却在一声落锁的叮当声里凉的彻底。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夜深人静,孤影难眠。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房间一侧的透气口前,压低了声音试探着:“十四?” 柏屹的声音响起,听的人如沐春风。 “我在我在我在!” “嘘~!明天我们就启程了,特地来通知你一下。” 一声雷轰在了我心上,呵,见死不救是吧?那咱们就都别走了留下一起生孩子吧。 “明天喝了喜酒再走啊。” 就你那蚂蚁量,看我不灌大你,第二天再给你摆一桌酒席。 “好嘞,第一个孩子记得送来空空山学艺啊。” “学你偷油布么?” 透气口外一波腊月似的寒气,沉默的叫我心理暗爽。不一会儿,房门就被大力踹开,柏屹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我,眼里闪过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身后的柏瑶和柏瑜一脸惶恐,生怕惊扰了熟睡中的富态小姐一家,同行的还有罗方瑟和鸿元,这俩人揣着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死相。 待几人进屋,关好房门之后,才开始好好观摩起我的待遇,那柄黄金锅铲闪着微光,静静躺在床边,我装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耸耸肩。 “盛情难……” 第四个字噤声于我看到凌乱的床。 “所以你就半推半就了?”柏屹玩味的口吻,叫我真想冲上去揍他两拳,还好我理智,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打不过他。 “救我!”适时的服软,才能保证自己活的久并且活的更好。 柏屹因为油布的事情不愿搭理我,坐在一把木椅上,打量着整间房子的布置。全盘计划是由柏瑶和柏瑜详详细细的告知与我,没想到罗方瑟和鸿元也参与其中。 原来富态小姐叫杨先,是村长的独女,明天是她第一次办理婚宴,大街小巷已被杨家人占了个边,像是要连夜布置会场,想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逃出去比登天还难。寻常法术对普通人尚且有用,但阳照女子的修为与他们几个相比只高不低,万不可贸然硬碰硬。只能等到明天,全村人跑来喝喜酒的时候,用罗方瑟和鸿元他们带来的迷药,药晕全村出逃。届时杨先的其他男人们也会出手相帮。而我在此之前只能配合做一个听话的新郎。
原来那声踹门的巨响之所以没有惊扰到杨家人,除了举家之力布置婚宴,府上没什么壮丁以外,相貌非凡的少年们都期盼着我趁早滚蛋,莫要留下来与他们争宠。切,谁稀罕。 但我能猜到自己的另一则命运,柏珊画本子里全是这样的情节,第一个药倒的往往是最想要逃的那个。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待他们走后,我将那把黄金锅铲偷偷绑在了腰上,必要时贿赂重要关卡。 第二天天还没亮,几个油头粉面的男丁就冲进房间,揪起熟睡中的我,展了工具为我梳洗妆扮,几经折腾,终于赶在太阳出来前,将一个粉雕玉琢的绿色胖娃娃推到镜中,活脱脱一颗长了脸的白菜。 整天的流程下来着实累人,还不允许我吃东西,外加呜哩哇啦的喜乐,弄得我是晕头转向,两眼昏花。头一回结婚,不曾想这流程甚是繁琐,嫁人还真是折磨人,以后定要找个没这么多规矩的人家。呸,我在想什么? 终于盼到拜堂这一步,杨家屋内高朋满座,屋外众多看客将杨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等着礼成开席,我抑制着颤抖的手牵着绿绸,紧随杨先步入杨家祠堂,正进行夫妻对拜礼,一阵熟悉的清风溜了进来,在人群里几经穿梭,最后选择从本人后脑勺上空极速飞下,将我砸倒在地,绑在后腰的金锅铲滚到了一边。 “紫团子?” 杨先惊喜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你是她的弟子?” 这问的是哪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