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两个武士 （上）
“砰！” “game！澳大利亚队！3:1” 五分钟，连下两局，同调之威恐怖如斯。另一边，龙马有些呆滞的看着对面散发着淡淡白气的两人。 无力！深深的无力感！ 与之前相比，对手仿佛换人了一般。力量、速度的全面压制，他根本连球都追不上，所有的回击，都是身后的那个人完成的。 但，同调之威，即便三转强者也不敢轻易与之对上。尤其对面，以杰斯、约翰散发的气场来看，二人的同调早就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这场比赛要赢，很难。 突然，一个揶揄的声音传来，“这可不像你啊，小不点！” 嗯？ 龙马身躯一震，眼皮跳动几下，将不自然的情绪压下。他回头一看，却见龙雅面带笑意的看过来己，透着几分戏谑和捉弄。 呃...... 伸手将帽檐压下，龙马转身过去，身体微弓，将精神与警觉提到最高。 龙雅一笑，他这个弟弟，实在太过傲气了。不过，这却也是龙马十分可怕的地方。傲气之人，自尊心要比一般选手强出太多，尤其是龙马，当弹他的弹簧被压到那个点后，将会爆发出最恐怖的力量。 “或许，我该帮帮他......” 砰！ 再度开出一球，旋风环绕，旋转比之前更加激烈许多。对面，约翰心中一动，继而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终究是忍不住出手了吗，不过，只是无用的挣扎罢了。” 脚下一动，在同调的加持下，以约翰的速度，仅仅眨眼便出现在网球落点之前。毫不犹豫，球拍重重抽中网球。 但是，在碰触的瞬间，他脸上闪过几分惊色。 “怎么会？” 重，比之前任何一次发球都要重。不仅如此，那似乎要将球拍钻透的旋转力，将他的球拍压得几乎脱手。 “哈！” 约翰步伐一退，深吸口气将网球甩打出去。旋风激荡，目标是......一直躬身等待的龙马。 “不好意思小子，只好从你入手了。” 柿子捡软的捏，这是网球双打的法则。约翰眼中看不到半分怜悯同情，怪就怪，你是组合的短板，是最好欺负的那个。 咻！ 网球如同激光，闪烁着射向龙马。 帽檐下，那双瞪大的眼睛闪过几丝慌乱，但随即被强大的网球之心镇压。龙马身上，一道白气渐渐散发开来，那双眼睛，则渐渐失去了焦距。 “无我境界......么？”白石轻喃说道。 可就在这时，一道影子出现在网球面前，球拍化作残影呼啸着抽中网球。 砰！ 激烈的击球声音在耳边响起，龙马心中稍稍舒了口气，不知怎的，却又塞进了几分的不自然。 刺啦！ 对面，杰斯在龙雅回球时眼中便闪过些许亮色，右脚往后一抽，做出了大力击球的动作。 砰！ 网球被爆炸性的力量抽中，加之同调的增幅，与空气摩擦后紫电闪烁，撕裂了空气朝着后方的龙马而去。 同调之中心意相通，约翰的想法杰斯一清二楚，自然，网球攻击的目标就对准了对方组合中最短的那块板。 呼！球风激荡，四射的气流吹的球网乱动，将龙马压低的帽子吹飞。与此同时，龙马面色阴翳的提起左手球拍，目光露出骇然的光芒。 心高气傲如他，怎会容忍对方看低自己？ 然而，他手中球拍甫一抬起，便看到黑影再度出现在自己身前。球拍带出残影，挥动球拍时产生的气流吹得他头发散乱飞扬。 “咔咔......” 砰地一声，龙马甚至听到了龙雅球拍被压弯的声音。近在耳边，一股庞大的气势席卷而来，让他身形几乎站不住。 轰！ 龙雅身上环绕着点点灵光，仿佛天降之子般出尘，强大的气势将网球去路遮盖。蓦地，一只银白的球拍将其盖住，砰！如同炮弹出镗，网球带着恐怖的气势朝着对面宣泄而去。 咻！ 杰斯面色一呆，似乎被这声势恐怖的一球给吓住了。白光闪过，而他手中的球拍堪堪提起，网球毫无阻碍的飞向后方。 嗤...... 激烈刺耳的声音响起，约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面色凝重的将球拍伸过去。砰！一声巨响，前场的杰斯似乎都有些站不住身形。风暴卷起，星光再现，约翰奋力的一击，借助同调打出的‘星辰之光’，使得整个场地都染上了一层亮白。 星光划过，网球激射。如同被人施了魔法一般，竟在半途绕过了开启天衣的龙雅，直射向后面的龙马。 “白石！” 奈奈子抓住白石的手更紧了几分，而看着她绷紧的脸，蹙起的平行秀眉，白石淡淡笑道：“不用担心，那家伙可是龙马，越前龙马呢！” 没错，那可是越前龙马，在极强的压力下都能爆发出骇人潜力的天选少年。若不是他这只蝴蝶，这个少年恐怕早就名震日本了。 “澳大利亚的人恐怕打错了主意，他可不是短板，而是那即将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嗤嗤...... 网球近在咫尺，而龙马握住球拍的手竟在微微颤抖。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唤他，避开吧，不避开你会死的！ 脸上不断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下来。这一刻，他竟有种避开这球的想法。不过却被他坚定的网球之心所镇压。他宁死不屈，对于网球，又怎么会去逃避呢？ 唰！ 龙马大脑一片空白，突然，亮光一闪，四周变作白茫茫的一片雾气。 “这是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寂静，只有雾气在流动。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他的思维与感官渐渐麻木。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的沉寂让他渐渐忘了自我，忘了大脑中的一切记忆。 这片白雾空间，没有日升月落时间更替，除了白雾除了他，再没有一个生命。 突然，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张开右手，一颗画着奇怪弧线的球形的‘蛋’静静放在上面。 “这是什么？” “怦怦”“怦怦”...... 那颗‘蛋’，仿佛心脏般的跳动起来，上面传来一股温热，暖暖的，让他情不自禁微笑起来。他很喜欢这个蛋一样的东西。 突然，面前一闪，某个医院的产房当中，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哭声震耳，却让他心中一动，仿佛，这声音似曾相识。 婴儿被取名‘越前龙马’，而在婴儿旁边，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摇篮里的弟弟。 “龙雅，作为一个男子汉，一定要保护你的弟弟哦！”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美丽妇人对小孩微笑说道。 画面一转，几年过去，婴儿三四岁了，正站在橘子树下四处观望。突然，他眼睛滴溜溜一转，从家里拿来了一把球拍和一颗‘蛋’。 “这是要做什么？”龙马轻语道。 而那画面中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一般，四处打量着什么，却又没什么发现。这让画面之外的龙马立刻闭紧嘴巴，生怕再弄出一点声音。 画面中的龙马露出期待的目光，将那颗‘蛋’抛打上橘子树上。砰的一下，砸下来几张翠绿的叶片。 小龙马一脸懊恼，这时，一道残影飞向树上，打下来一颗硕大的橘子。呼，就见一道人影飞闪而过，将橘子紧紧抓在手中。 “嘿嘿，小不点，来追我啊。” 说完，引着龙马跑向海边，随后将橘子扔进大海之中。看着漂浮在海面上的橘子，小龙马上前两步，却又害怕的缩了回去，心悸的看着对他来说如同天堑的悬崖。 “嘿，还差得远呢！” 龙雅嗤笑一声，纵身跃向大海之中，看呆了画面中的小龙马。同样也看呆了画面之外，握着网球的龙马。 画面再一转，小龙马长大之后，经过严格的训练，逐渐在大型比赛上放出异彩。然而，归国之后，却败在了那个如同冰山般的男子手下。 “龙马，如今的你，还差得太远了！” 之后，男子负伤远赴德国治疗，而他，则肩负起了球队中隐形支柱的责任。 关东大赛，最后一球。 被逼迫近最后一点的他，觉醒了从未有过的力量，局势逆转，他们扼杀了王者的连霸，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冠军。 “那种感觉，真是美妙啊！”画面之外的龙马感慨道，似乎，他能感受到画面中那少年的喜悦。 之后，龙马球队败给了那个仿佛邻家大哥哥的球队。那个被称作天才的不二前辈，败在了那个拥有抑制力的男子身上。 比赛输了，但网球的路并没有折断。U－17，他在这开始了有一段新的旅程，不断成长，却又因触犯规则而黯然退出。 这一刻，画面外的龙马心中是苦涩的。他知道了，自己就是画面内的少年，那个名为越前龙马的少年。而他，从没有过那么想要打网球，手中这个如同心脏般跳动的网球。 这时，光影闪现，一个穿着黑衣僧服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龙马，你想要打网球吗？” 轰！ 龙马身上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似乎，觉醒了体内最强的力量。 咔擦...... 然而，就在这时，那男人身影的画面如同镜面般破碎，一股邪恶幽黑的气从画面之中渗透出来。 一切破碎，时光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