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欺君之罪
李音晚推着推车回了家,没见到徐老娘他们,只有陈银花大娘和盛谦在。 她进了主卧房,一摸石头,从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用竹子做的等比例缩小房屋模型。 时间紧张,做的比较粗糙,勉强能看出来是个房子的模样。 正当她给这个“小房子”盖上一块儿大土布的时候,陈银花大娘拿着些瓶瓶罐罐走了进来。 “音晚呐,你去见宛王,需要稍微打扮一下。” 李音晚想到村口那几个妇人的闲话,便无意打扮。 “好歹洗个脸,涂点儿油。”陈银花大娘一再劝说,李音晚便点头同意了。 她把一盆水端到了院子里,开始洗脸。皮肤虽然因为原主营养不良,有些蜡黄,但依然吹弹可破,没有瑕疵,细腻的让人想捏捏看。 陈银花大娘把一瓶东西递给了李音晚,李音晚打开一闻,像是玫瑰芳露的香味。膏体呈固态,抹在手心就化了,很好吸收。 “大娘,这是你的私藏嘛?”李音晚调皮的问。 “这是家中jiejie去年曾来看我,当时给我带的玫瑰霜,一直未用过。我老了,不需要了。” 李音晚的皮肤,刚洗完脸本就细嫩光滑,抹上玫瑰霜之后,更是灼灼耀眼。 她走出房门,在一盏油灯的映衬下,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 盛谦在一旁看的有些入迷,但随后缓缓移开眼睛,不屑的对李音晚来了一句。 “你素面朝天,丑爆了~” “很开心,因为你也是~”李音晚怼了回去。一会儿见宛王,或面临生死,但眼下,她没想那么多。 何必要保持一个焦虑的状态? 陈银花大娘护送李音晚去了村长家,门外已是两队人马,轮番值守,也有几个人,负责检查访客,看看有没有暗器之类。 过了检查关,李音晚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红绸布,盖着什么东西。 进了堂屋内,村长正恭恭敬敬的给宛王倒水。一旁的魁梧壮汉还在,那个周宦官也在。 “你就是,同竹村的李音晚?”宛王正是那天见的那位公子,此时穿着宽袖淡紫色麒麟纹袍衫,头戴玉凤呈祥纱帽。面容端庄祥和,却隐隐透露出杀气。 李音晚放下托盘,给宛王行礼,而后点了点头,“民妇便是。” “村长说,你给寡人准备了行宫?”宛王瞥了一眼周宦官,大概已委托他调查过了,村内并未盖起任何行宫。 既然如此,就是欺君之罪! 宛王浅浅一笑,等待着一个合理的理由,给眼前的人公开处刑。 “已经盖好了。”李音晚的声音十分淡定。 似乎有些意外,宛王抿了抿唇,但只是一瞬的不悦。 “那你倒是说说,盖在了哪里,寡人要去哪里避暑?” 宛王的眼神里,有势在必得的气势。村长后背已经浸湿,额头也在冒汗,就怕情况失控。 “在这里。”李音晚打开了红绸布,一座小竹房子出现在眼前,但只是个大概,做工因为时间原因,还是比较粗糙。 “大胆刁妇,竟敢欺骗君上!”周宦官大嚷了一声,而后看了一眼宛王的眼神,“来人,把她拖出去,送衙门,等待问罪!” “都说宛王爱护子民,宅心仁厚。十天时间,民房尚无法弄好地基。民妇斗胆猜测,以宛王之品格,定是寻此为借口。” 李音晚一席话,镇定自若。 宛王眉心像是有一抹急促的洪流,怒放奔腾。他看着李音晚,眼神中有了一丝笑意。 “宛王的本心,定是与民亲近。所以民妇觉得,殿宇只是形式。既然是形式,或大或小,便无所谓之。”李音晚上前,拱手行礼,而后行跪礼。 “宛王民之所向,此举只为深入寻常百姓家。国初兴,与民休息是正道,宛王怎会不知?” 这些话一出,周宦官也没再言语,而是转头看向宛王。 “好,好,好。”宛王连说了三个好字,表情有些木然。 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若是反对李音晚的话,便是对百姓不爱,只在乎个人私欲。 但显然,他并不想这样妥协。 “李音晚,话虽然没错,但是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就必须接受惩罚。”宛王阴笑了一番。 “规则是我定的,无论我的本心如何,你如何猜测,都必须正视,住宿行宫问题没有解决的这件事儿。” 李音晚听完,回应着:“如果宛王愿意,这里的任何一户农家,都可以接待。”
宛王嗤笑:“你太小看寡人,这区区寒舍,又如何住得?寡人日理万机,日常起居,值得最好的吧。” 眼见的说不通,规则的制定者,在肆意的按心意进行处决。 这时,外面传来一些躁动之声,似乎有人来了。 周宦官忙去外面看,而后带着两个人回来面见宛王。 李音晚一看,其中一人便是赵江,确实有些诧异。 二人拱手行礼,李音晚听到宛王称呼另一个人为“盛爱卿”。 “赵老板,盛爱卿,你们来找寡人,所为何事?”宛王稍有些烦躁,毕竟已经进展到高光环节,自己随意处置这个企图瞒天过海的妇人便是了。 “主上让我掌管宛国户部,我日日难眠。战乱刚止,正是人心最不安稳,国库最不丰盈之时。” “这个小小民妇,虽然有错,但是贵在识时务,善人事,有勇有谋。” 户部盛尚书,似乎在替李音晚说话求情,十分出乎意料。 “盛爱卿,你得了这村妇什么好处?要为之说这些?”宛王摔碗,勃然大怒。 赵江与盛尚书纷纷跪下,“主上今日去了晩记奶茶摊位,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辛苦。微臣不敢乱言,只觉得这是个人才,将来必定可以为国库做出贡献。” 盛尚书的话,既保全了宛王的面子,又为李音晚开脱了罪名。 宛王有些动摇,那边赵江开了口。 “这妇人,确实有过人之处,经商很有门路。” 宛王没有开口,沉默着。 李音晚觉得会爆发什么,但说不清楚是什么。 这时,盛尚书又在宛王耳边,悄悄耳语了一番。 宛王的脸色,逐渐恢复,他看了一眼李音晚,也看了一眼周宦官,似乎了然了什么事。 “既然如此,便暂且不计较。寡人的meimei嘉祥公主也对经商颇有兴趣,改日让她请你一叙。” 这个事情不简单。 但李音晚仔细回忆书里前半段的内容,却没有关于这些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