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误会
鸢的速度并不慢，可他发现，自己竟追不上那个人。 那人很明显是个蛊师，而且身怀移动蛊。 一边奔逃，对方还在一边叫嚷：“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 鸢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我啥也没听到，你不要过来啊！”青年蛊师的脸色逐渐开始发白，他的资质并不高，修为更是只有一转高阶，昨夜修行一夜，空窍真元本就不多，现如今根本无法长时间催动蛊虫。 眼看古月鸢就要追上自己，青年蛊师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大叫出声：“不就听到有人向你表达爱慕之情吗，至于吗你！” 一个着急，青年蛊师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呲牙咧嘴了一番，还没等他站起来，一道阴影便将他整个笼罩。 打了个冷颤，青年蛊师瞥到负责巡逻的一队蛊师正在往这边赶，不由松了口气，解释出声：“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刚刚是我不对，我发誓，绝不到处宣扬。” 青年蛊师名叫古月陈玮，和刑堂家老还有些就近血缘关系，在学堂学满一年毕业后，他加入刑堂，得了个闲差混日子。 之所以早早来到厨房，主要是想偷吃点东西，却不想恰好碰到这档子事。 他们之前说了什么，陈玮没有听到，他又不是顺风耳，但最后那句，因为音量较高，他听清了。 古月鸢其人，陈玮当然认识，论起来，他们还是同届。 他的声音陈玮自然能够听出来，至于另外一个就不太清楚是谁了，但能够确认的是，那是一道男声，而且对方年龄不大，正处于变声期。 蓦地，陈玮想到了一个人。 就是前两天试图爬墙进来，然后被巡逻队叉出的那个小鬼。 似乎是叫古月方正的。 听闻他哥哥古月方源是出了名的天才，相较而言，作为弟弟的古月方正则显得平平无奇。 那件事陈玮只是听其他兄弟们说过一嘴，具体什么情况却是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古月方正之所以偷跑进来，正是为了见古月鸢！ “其实我觉得的吧……”陈玮压低了声音。 “你觉得什么？”鸢按耐下胸中翻涌的杀意，巡逻队已经赶来，他若当着巡逻队的面杀了他们刑堂的人，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见鸢没上来就对他动手，陈玮很快从地上爬起，嘿嘿笑了两声，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那小子又瘦又小的，身上肯定没二两rou，摸着不舒服不说，长的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兄弟你这眼光不……啊！” 未等陈玮说完，鸢直接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在他的脸上，登时，古月陈玮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满嘴污言秽语，这一下，让你长长记性，好叫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鸢面无表情，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有多臭，反正他脸皮厚，但韩郜是他的朋友，他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朋友。 陈玮捂着左脸，敢怒不敢言，只能是狠狠剜了一眼鸢，默默挪到巡逻队的队伍里。 打头的是一位看起来很是年轻的二转蛊师，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鸢，又瞅了眼满脸委屈的古月陈玮，开口询问：“出了何事？” “也没什么，这位仁兄大早上撞邪了，我帮他清醒清醒。”鸢可谓是睁着眼说瞎话。 古月何憬挑眉，这话他自然是不信的，可看古月陈玮那怂样，他也不指望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个当事人身上。 古月何憬没有擅动，鸢的事，刑堂家老刻意吩咐过，但此刻，他应该好好待在别院，而不是到处乱跑。 “这里是刑堂，容不得你撒野。”古月何憬只能警告出声，他有些摸不准刑堂家老对古月鸢的态度，所以不敢往死里得罪人。 “你可以问问，刚刚他和我说了什么难听的话。”鸢轻哼一声，撇了撇嘴，要不是动静从一开始就搞得太大，他能直接弄死古月陈玮。 不怪他杀气重，而是他不确定陈玮到底有没有听到些其他。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陈玮只觉得憋屈，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气氛当即冷了下来，直到韩郜追过来，才使得古月何憬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他身上。 “你这小鬼！”何憬额上冒出数条青筋，大喝出声：“还敢溜进来，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抓起来扔进地牢吗？” 韩郜却是没在意何憬的话，嬉皮笑脸地小跑过来，很是自然的站在鸢身旁：“小鸢鸢，你这不太行啊，连个人都抓不到。” 听到韩郜的声音，陈玮当即一个激灵，果然是他，一时间，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诶！别动，我自己会走！”见古月何憬一副跃跃欲试，想要直接命人把他叉出去的架势，韩郜连忙抬手，人也躲到鸢的身后。 “小鸢鸢，也别生那么大气。”韩郜扯了扯鸢的衣袖，勾起嘴角：“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玮见状，连忙附和：“对对，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我去尼玛的！坏我好事，还人之常情？小鸢鸢，给我盘他！”韩郜瞬间变脸，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结果被这孙子给打扰了，他竟然在这说‘人之常情’？ 鸢当然没有动手盘古月陈玮，而是冲着韩郜露出一个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 “行了，你赶紧走吧，看到你我脑壳疼。”鸢开始赶人，他深知韩郜是个不搞事不舒服斯基，若再来点什么saocao作，他们两人直接社死都是轻的。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韩郜倒不是故意给鸢难堪，而是他迫切想知道答案，拒绝也无妨，让他死心最好。 “回去再说。”沉默数秒，鸢没有把话说死，以后他还有仰仗韩郜的地方，不好给他不好看，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那他们就连朋友兄弟都没得做。 见韩郜不动，鸢在心中暗骂一句，扯动嘴角，开口说道：“乖，先回去，我答应你，肯定……”给你个满意答复。 “好的，亲爱的小鸢鸢，不用再说了，我也爱你。”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韩郜深情款款地抓起鸢的右手，柔声说道。 随即，他立刻反问：“你爱我吗？” 现在是sao的场合吗？ 鸢整个人都懵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算再脸皮厚也着实扛不住啊兄弟！ 试图抽手而出，鸢尴尬的脚趾已经抠出一座摩天大楼。 我爱你妈！我爱你全家！ 鸢的脸色逐渐变黑，死变态，发sao不分场合，真想掀飞他的头盖骨。 “你爱我的话，就再给我点元石。”韩郜摩挲着鸢的手，满目深情。 “滚！”鸢抽手而出。 “不是，哥，大哥！亲大哥啊！三块真的不够啊！再给点呗？”韩郜也没觉得有多丢人，当即跪倒在地抱住了鸢的大腿开始哭诉：“你看我没爹没娘，寄人篱下，吃不饱穿不暖，你就不心疼我吗？” “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这个该死的负心人，刚刚还柔情蜜意的叫我小甜心，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收手吧，别sao了，算我求求你了！ 鸢整个人都麻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地洞钻进去，同时，他也在心中自我催眠。 他真的不认识这么个玩意儿！ “小鸢鸢，再给我两块元石呗，最后两块，我保证这个月都不再烦你！”韩郜也知道自己不分场合的开玩笑搞得鸢有点下不来台，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没有了！给我撒手！不要揪我腿毛！”鸢有点气急败坏地低喝出声，这个死变态，不知道很疼吗？ “那我可以去你家白吃白喝吗？”韩郜轻咳一声，也规矩了不少，随即，抬头看向鸢，满脸期待地问道。 “想的美，死远点！”鸢现在看到他这张脸就有点心肌梗塞。 韩郜立刻摆出可怜巴巴的祈求表情。 “最多允许你三五天来一次！”鸢及时松口，他突然想到，自己还要抽取精血用以喂养蛊虫，让韩郜主动过来，总比他刻意找上门去强。“不准叫我小鸢鸢！” “好的，小鸢鸢，我知道了，小鸢鸢。”韩郜立马起身，咧嘴露出一嘴白牙，笑得活像个傻子。 围观了这一场闹剧，古月何憬表情莫名，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鸢则头疼的捏着眉心处的软rou，这个混账东西，气得他想吐血。 “还不赶紧给我滚？”见韩郜依旧站在原地不动，鸢一脸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喝出声。 被人呵斥，韩郜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依旧在那嬉皮笑脸，嘴巴微张，他无声说了一句什么。 鸢更头疼了，他当然看懂了韩郜在说什么，他在等他的答复。 算了，鸢有些自暴自弃，爱咋咋吧，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更何况，他还用着男号呢。 虽然性别可以使用蛊虫更改，但……着实没必要浪费元石在这种事上。 古月何憬很快命人将韩郜叉出了刑堂，随即，又三言两语把古月陈玮给打发离开。 待现场只剩下自己和古月鸢两个人时，他才忍不住问道：“你和那古月方正是什么关系？” “就是你看到的那种关系！”鸢懒得搭理古月何憬，转身向厨房走去。 古月何憬没有跟上去，而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原来如此，这件事，要尽快报告家老大人才行。 鸢莫名觉得一阵恶寒，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怎么回复韩郜呢？ 似是而非的吊着？还是直接果断的拒绝？ 说真的，鸢对韩郜亦有一种朦胧的眷恋之情。 这么些年，因为性格原因，诸多好友逐渐与他疏远断了联系，唯有韩郜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联系他。 偶尔，鸢会向他倒苦水，表达对现实的不满，他从未嫌弃过他啰嗦龟毛又小心眼…… 可惜，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吃饱喝足，鸢回到了自己昨夜居住的别院，横七竖八躺在大门口的四个侍卫已然不见，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整理了下衣服，鸢瞥了眼小地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最终，他还是缓步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晚辈古月鸢，见过族长大人，刑堂家老大人。”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鸢还是被吓了一跳，竟然是族长大人亲至！ “听闻你昨夜又杀了一个人？”族长古月博与刑堂家老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呃……”鸢的额上瞬间流下一滴冷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这便宜义父不给力啊，竟然没把事情压下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古月博并没有拿正眼看鸢，只是悠然自得地落下一子。 “她勾引我。”鸢有点心虚，弱弱回道。 古月博终于抬头，虽然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可那略带审视的目光还是让鸢浑身一抖，汗毛直立。 “前些年，我收了一个义女，想来你认识她。”古月博没有继续先前那个话题，反而突然提到了自己的义女。“说起来，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鸢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族长这两句话背后的含义。 无疑，这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一般人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鸢不是一般人！ “多谢族长大人的好意，我……” “你若当真喜欢那个叫方正的少年，就应该为他的未来考虑，你会毁了他的。”古月博也不是什么思想迂腐的人，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讲道理。 可，古月方正才十四岁，他懂什么？ 以利诱作为手段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 鸢自甘堕落那是他的选择，可他不能因此毁掉家族的未来！ “？”鸢顿时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不至于吧，我只是嫌他烦，给了点元石打发他而已，有那么严重？”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古月博捏起一枚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鸢也知道这件事不好糊弄，沉默下来。 “娶了我的义女，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古月博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蛊惑。 “可是，我不喜欢女人啊……”鸢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他当然清楚，娶了族长的义女，代表着族长就是他的靠山。 许是没想到鸢会这么耿直，古月博被噎了一下，就连刑堂家老都脸色微变，脸皮忍不住抽搐起来。 “你可以选择其他凡人，只要你能顶住别人看你的异样目光，你想要几个都可以，但是，我不允许你将目标放在同族之人，尤其是像方正这样的少年身上！”古月博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鸢，周身气势凌冽。 “为什么？”鸢明知故问。 古月博没有回答鸢这个问题，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往后，你不准接触他！”古月博命令道。 “我不！”鸢瞬间炸了，阻止他与韩郜见面，这特么的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血浓于水蛊还需要他的血液喂养，至少能提升四成多资质呢！ “我是在通知你，你的想法并不重要！”古月博突然觉得眼前的鸢变得异常讨厌起来。 说起来，他为何会觉得把自己的义女嫁给他是一个好的选择呢？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我们两个会自行处理，就算您是族长，也插手不得这种私事！”鸢前所未有的硬气。 “他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难道你也没长大？你以为给他点元石，以利诱之，就能够为所欲为？”古月博怒喝出声。 “族长大人，麻烦您搞清楚，不是我想给他，是他死皮赖脸的向我要，我才给的。”鸢扶额，他感觉自己完全被人当成了诱拐未成年的怪叔叔。 “他向你要你就给吗？”古月博甩袖。 “有什么关系？元石是我的，我想给谁给谁，需要征求别人的同意？”鸢反驳出声，这族长这么多管闲事吗？ “那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古月博盯着鸢，无形中释放出一丝属于四转蛊师的威压。“就因为你喜欢他？” 鸢表情微变，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还是说，你在使用这种方式报复他？”古月博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并不认为鸢是出于喜欢的目的才特殊对待古月方正。 “算了吧，鸢，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你也不想背负不好的名声，被族人们指指点点一辈子吧？”一直沉默的刑堂家老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 “娶了族长的义女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说，我不喜欢女人，你们不要催我娶亲，我不喜欢女人，我不喜欢女人！”鸢有点生气，只能再三强调，这些人是都听不懂人话？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古月方正？他差点儿害死你！”古月博突然旧事重提：“如果你忘记了这件事，那我不介意让你重新回忆一遍，十年前……” “……”鸢安静听着，面无表情。 “所以，当真不是报复？”古月博故意提高了音量，好教隔壁屋子里的古月方正能够听清他们之间的谈话。 “他报复我还差不多，你们是没看到过，他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儿，气的我胸口疼。”就是因为知道韩郜是个二皮脸，所以鸢才对他有求必应，不然那货能把他气出脑溢血。 “你确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即使知道，你的行为会毁了他的未来？”一计不成，古月博只能另施一计。 “只是给他点零花钱，没那么严重。”鸢都不知道族长干嘛这样小题大做。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自以为内心强大，可以无视别人的指点，那他呢，他年纪还小，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你在他身上戳上你的标签，让他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鸢无奈耸肩：“他脸皮比我都厚，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你也应该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至少给他留一条后路。”刑堂家老插嘴：“非得搞得如此沸沸扬扬？” “啊？”鸢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事情搞成这样怪他喽？ “私下里你们二人如何打情骂俏都行，但不能在外人面前那么做，明白吗？”刑堂家老一时着急，直接了当的提醒出声。 “你的私生活，我当然管不着，但为了不落人口实，还是多少要注意一些。” 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会提醒他的。” “我让你注意！”此时，刑堂家老多少注意到了不对劲，似乎，他们二人之间，占据主动的并不是鸢。 转头看向族长古月博，刑堂家老亦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若有所思。 “好好好，我注意，我注意！”鸢开始瞎应承，他发现和他们的脑电波压根不在一个频道。 “来人，把他带上来。”似是为了验证什么，古月博高声喝道。 很快，两个蛊师就把韩郜给押了上来。 “……”鸢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地图上他已经看到了，毕竟蓝色标志也挺明显的。 韩郜整个人显得有些焉焉的，比先前更加灰头土脸了。 古月博的视线不断在二人身上来回移动，最终，停留在韩郜身上：“方正，我问你，你因何接受他对你的好？你就没想过他在利用这种方式报复你？” “有什么关系？”韩郜抬起头，依旧嗤着一口大白牙：“我只要知道我喜欢小鸢鸢就够了。” 古月博登时被噎了一下，表情也沉了下来：“小孩子懂什么？几块元石就能把你收买吗？” “即使小鸢鸢什么都不给我，我也一样喜欢他。”韩郜转身，抓起鸢的手，作深情状：“我爱你，日月可证，天地可鉴。” “神经病！”鸢翻着白眼，低骂出声，同时抽手而出。 “小鸢鸢，嫁给我吧。”韩郜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古月博：？！ 古月陈步：？！ 鸢也被对方这sao话给整傻了，尤其是看到出现在任务列表中的任务，更是整个人都开始风中凌乱。 任务：道侣（未接取） 任务详情：有人愿意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哐哐撞大墙。 奖励：专属时装碎片（百年好合）×100，婚戒×1 备注：完成任务开启道侣玩法。 啊这！ 鸢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这任务，接还是不接，做还是不做？ “我会对你好的，嫁给我吧。”韩郜脸上虽然是一副正经表情，其实心里早已经笑翻天了。 小鸢鸢这懵逼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厌。 “好。”犹豫再三，鸢还是决定接取任务，这个道侣玩法还是头一次见，不知道会有哪些奖励。 “执之之手。”韩郜微愣，但并没有发怔太久，很快拉起鸢的双手，缓声说道。 “与之偕老。”鸢用力回握，满目宠溺。 “相守一生。”韩郜吃痛，也不甘示弱。 “不离不弃。”鸢微微挑眉，再次用力。 “你们两个……”古月博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是不是有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