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灵魂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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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 蜘蛛尾巷。 同斯内普记忆中的未来不同， 此时此刻， 他家老头子托比亚还活着，但住在麻瓜世界的养老院里。 偌大的房子经常没有人气，而今天只剩下偶尔才会回到这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事实上， 如果不是为了凯瑟琳， 他这会儿大概在霍格沃滋自己的床上进入梦乡了吧。 不， 如果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凯瑟琳… 那么… 通过对凯瑟琳和斯内普本身记忆的梳理，逻辑思维能让他对很多事情知之甚详。 凯瑟琳这个人是…原本就是不存在的话… 这个时候， 远在二十年前的凯瑟琳刚刚从每天照例充满斯内普回忆的睡梦中苏醒。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斯内普会知道她的不存在。 穿越这种情况，当你遇到过一次真实的出现在你面前的魔法事故。 那么， 凯瑟琳·霍奇纳是穿越者这件事在斯内普面前似乎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斯内普的记忆相当有限， 若不是凯瑟琳同他的联系异乎寻常的紧密，让他能稍微借用一下她的预知能力的威能。 他也不可能通过自己的魔力，通过习得的对摄神取念魔咒的理解，勉强看到点什么。 当然， 凯瑟琳是穿越者这几个字，对斯内普来说信息量已经足够大了。 而纽扣只是一个炼金道具，真正的魔咒被凯瑟琳趁他昏迷刻印在他身上的事情… 眼前的幻影出现的是他自己或者凯瑟琳自己的记忆。 画面中， 出现了一个由魔药变身的十一岁的女孩。 魔药的效果渐渐消失了，女孩从一个成熟的女巫变成了她弱小、无助的样子。 宽大的巫师袍极不合身的覆盖在她的身上，过大的鞋袜已经被她毫不犹豫舍弃。 于此同时放弃的，还有她二话不说直接用切割咒从中间割裂成两部分的巫师袍的下摆。 对画面中的女孩来说，那真的是太碍事。 床上到处是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的气息。 有黑巫师的血的气味，更多的是画面中重伤在床的斯内普本人。 从未想过， 虚弱的他有一天会以一种任人宰割的状态呆在其他人面前。 好在， 她对他… 斯内普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夜第一眼看见凯瑟琳时，那个眼神给他带来的感觉。 深切的担心， 以及当看到他时的莫名其妙的欣喜若狂。 然后，就在他刚发现这一点时又以极快的速度小心翼翼掩藏了气起了它。 画面中， 手术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她静静的看着几乎要当场去世的自己，认真的对他胸口的伤害做着处理。 然而， 那一天同黑巫师交手，斯内普对自己的伤心理有数。 普通创伤可以用愈合如初，但黑魔法留下来的伤害呢？ 渐渐束手无策的女孩擦干了眼泪，她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她在用！ 画面外， 随着变种闪回咒的辅助消失， 整个空间又变回了这个充满孤独的冰冷的深夜。 此刻， 斯内普的面前茶几上摊开着一本魔法书， 仔细一看， 正是凯瑟琳当初阅读过的那本。 书中人体构建的魔法回路清晰的映照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深邃的黑色眼眸之中。 他的脸上像蒙上了一层迷雾，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在图册重点标注的部分， 有一颗被刻印着魔法术式的鲜红的被魔咒完全束缚绑定着的心脏。 西弗勒斯·斯内普静静的看着心脏下方重点标注的内容： “灵魂契约， 或许要让你失望了， 我虽然被誉为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师之一，一个纯正的斯莱特林血统的巫师。 但过去信奉纯血至上的我却在某一天，某一时刻，爱上了一个美貌、善良、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孩。 她， 同你一样， 是一个麻瓜。 我想， 既然你能拿到这本书，自然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感受。 我爱她，就好像哪怕失去全世界也要娶她为妻。” “为了她，我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世界。” 斯内普伸出纤长的右手， 食指指尖感触着魔文带来的知识点力量， 触摸着梅林笔记上剩下的文字， 他在空旷的房间里小声读着古代魔文写就的文字。 “我希望用我的身体，我的魔法，我的生命，我所有的一切为她延续生命。” “但如你所见，这个魔咒不是什么生命分享魔咒，也做不到神乎其神的将我的寿命分享给她。” “对能活三五百年的像我这个层次的巫师来说，麻瓜的生命是极其短暂的。” “我即使将她保护得再好，给她提供再舒适的环境，给她喝珍贵的魔药都无法挽回她。” “但， 在她在世的时候， 我尽可能将她收到的伤害都承担了下来。” 这个魔法叫做灵魂契约，它的优点很明显，能够让你心想事成。 如果你像我一样不希望她受到伤害，那么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就要坚定的向施咒点诉说自己的意愿。 但如果你想要给他生命力或者魔法，抱歉，这种涉及到规则的事情连我都没有实力做到。 心脏只有一颗， 这意味着， 你的选择机会只有一次。 切记贪多，贪多必失。 你的愿望越简单，越存粹，契约成功的可能性越高。 所以， 你准备好了吗？ “我， 准备好了。” 外界的女孩的画面消失了，但并不代表在斯内普记忆中的凯瑟琳的这段情景没了踪影。 斯内普从不希望看到这些， 也不想知道像他这样的存在竟然值得另一个义无反顾的赌上自己的一切， 乃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抱歉，” 斯内普记忆中的凯瑟琳或许是初战杀人压抑着太多情绪急于宣之于口， 或许是眼前人昏迷不醒， 整个蜘蛛尾巷都不存在第二个人给了她说话的勇气。 凯瑟琳像打气一样对自己说， “穿越到这个世界，如果除了父母只能挽回一个的未来， 一个人死亡的既定事实。 我希望， 那个人是你。” “为此， 我不惜一切。” 凯瑟琳说到这里，斯内普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在发泄自己的情感，而是实打实的在依照书上说的办法诉说灵魂契约的契约文。 这个魔咒的本质是幻想照进现实，将愿望通过魔咒实现。 如书中所说， 每个人愿望都不同， 因而， 每一个契约文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死神你在的话，” 斯内普看着脑海里的女孩毫不避讳的对不存在的死神说， “我愿意用我自己做为承载他伤害的容器。” “比起物理方面的伤害，我更希望在黑魔法方面能够分担一些，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替他解除伤害。” “如果以上都做不到的话，我希望我能替他承受毒类的伤害。” “如果是蛇毒的话，我希望这种承伤效果尽可能接近百分之百。” 一道明亮的白光闪过， 这一刻， 两人的心脏之间明显的产生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斯内普脑中的画面不断向后翻阅， 他发现自己就算再施展魔法也只抓到点相关记忆点残余。 凯瑟琳坐在他的床边看护着昏迷不醒的他。 床头的保温壶里装的是熬制好的鸡汤，另一边则装着每天更换几次的温水。 昏暗的灯光下， 她在缝着自己上衣的第二颗扣子。 制作完成！ 女孩在心里默念，将衣服拎起来看了下效果觉得满意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床上一直以来装睡的男人听到动静快速的睁开了眼睛。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视线跟着她和她手上那件衣服渐行渐远。 他当然不会穿它， 在他确认这件衣服有问题之后。 床上的男人想着， 并在凯瑟琳回来之前重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