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朝堂激辩
沉寂了一夜的朱红色大门被打开了,楚乘龙信步而出,望着微亮的天空,轻声呢喃。 “天亮了!” 随即吩咐下人准备朝服上朝。 逆光而来的楚乘龙刚刚来到朝堂门,就遭到两个义愤填膺新进才子的指责。 为首开口的正是这些日子刚被安国王提拔上来的一个世家子弟章若空。 “如今北境已无战事,以南唐王之能,统帅三十万铁骑实在勉强,不如将此权交于有能力之人之手。” 楚乘龙看着眼前大言不惭的章若空,觉得甚是可笑,这年轻人真的是没挨过打。 “本王掌管不了这三十万铁骑,你行吗?我看你这厮是想被人喂些屎吃?” 对面那白面书生听着这话一时语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你,你,有辱斯文!” 丢下一句话就气冲冲的甩袖离开了。 留着原地的楚乘龙看着他那样子也有些好笑。 这些年轻的学子,只有饱读诗书,自以为是天子学生,怀才不遇,好不容易得了这安国王的赏识。 可不得为了他赴汤蹈火,甘为马前足吗? 要不怎么说读书人最好骗。 这一耽搁,楚乘龙进殿时候,朝会已经开始,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迟到,倒也厚脸皮了。 穿过位列两边的文官武将,径直的朝着前面走去。 却不料刚才的章若空并没有死心,又要在朝堂之上老调重弹。 “启禀皇上,臣以为南唐王才疏学浅,难当大任,这北境三十万龙骑军,是得交到有能力的人手中。” 此话虽正中坐在上方的萧太后的心怀,却也知道他自然不会是为自己说话,不过却还是想着从中渔翁得利。 随即回应道:“既如此,你认为这兵权应该交由谁手中较为合适?” 那章若空听到太后也赞同他的说法,当即腰杆子都直了,继续言道: “臣以为安国王才华出众,可谓国之表率,自小便征战沙场,统领三军最为适宜不过。” 此话一出,朝上的武将们可就坐不住了。 护国将军霍易城率先站了出来。 “回禀圣上,这南唐王是开国王的儿子,这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更何况,这北境三十万龙骑,是开国王一手训练出来的。” “南唐王也自幼便在边境长大,对于北疆更加了如指掌,这三十万万铁骑还是由他来统领,更为合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和楚乘龙不和的萧文相今日居然也站出来帮他说话。 “老臣也以为,还是南唐王统帅的北境三十万万铁骑更为合适。” 朝堂之上两方的争吵,还没能炒出一个结果,突然,店门外传来一声急报。 来人竟是前段日子遇刺后一直在家休养的检察院御史余承恩。 此刻的她身穿朱红色朝服,正前方绣着一只欲展翅高飞的仙鹤,正从门外缓缓而来,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奏折。 “皇上,老臣有要事禀奏。” 说着,一旁的太监接过余承恩手中的奏折传递了上去。 “皇上老臣要状告那安国王狼子野心,勾结宫中禁卫副将江水锋,私自克扣贡品,以及谋害朝廷命官。” 此言一出,举朝震惊。 以那章若空为首的世家子弟,皆站出来维护安国王。 “皇上,只是定有人栽赃陷害于安国王,安国王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朝堂之上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萧皇后一边的势力措手不及。 可萧文相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如今这形势,怕是那南唐王开始动手了。 这两人无论是谁倒了,对自己都是有益的,若是能两败俱伤,自己在坐收渔翁之利便更好了。 随即开口提议道:“如此争论不休,也无益于真相,不烦派人将那副将江水锋带来一问便知。” 闻言的萧太后也立即反应的过来,随即让人去捉拿着江水锋。 就在大家都以为马上就要弄清事情真相的时候,谁知派去捉拿江水锋的禁军却空手而归。 前来复命的领队,对着堂上回复道:“寻遍了皇宫也未曾看到江水锋的身影。”
找不到证据,剩余的两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便可以查证的。 如今的安国王一手遮天,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敢动他。 不过萧太后也定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实际当天就吩咐吏部尚书彻查此事。 一时之间也并不能将安国王如何,只得命他暂时禁足于王府之中不可外出。 一场朝会开得甚至激烈,在场的百官皆心思各异。 此刻的安国王正坐在轿撵上,捏着手中的一枚白子,与自己博弈,内心早已是千回百转。 今日这场局,若不出意外,背后之人定是那楚乘龙。 只可惜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有人可以动得了自己,就算有了确切的证据,他们动自己也得三思。 慢慢的将手中的白旗置于棋盘的一角,轻轻地勾了勾嘴角。 不过这突然之间被禁足,确实打乱了他不少的计划。 这朝堂局势瞬息万变,自己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 回到王府之中的安国王,脸色铁青没做丝毫停留,径直朝着书房而去。 准备朝着西边的旧部修书一封,有些事应该早些打算起来。 洋洋洒洒地将手中的文书书写完毕,起身前往书架的暗格中寻找私印,这不料刚打开暗格,就愣在了原地。 原本放在这暗格之中的私印仅不翼而飞了,安国王内心暗叹不好! “该死的,究竟是谁?” 一脸震怒的将门外的小厮唤了进来。 一脸的怒气冲冲:“这几日本王不在的时候都有谁进过我的书房?” 看着面前满脸怒气的安国王,小厮也是战战兢兢。 “回王爷的话,这几日也就王妃来过一次,送了冰莲子,那时,王爷正好不在府中。” 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何副官来过一次,拿着王爷的令牌说是来取奏折的。” “其他时候,就再也没人来过了……” 回答完这些话,小厮低低的趴着身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