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孕妇出殡
深秋夜凉，山野里风呼呼不绝，木质的门窗格格作响。 大西北偏僻的山沟里，有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庄…神庙村。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响着，已经晚上十点了。 十七岁的童恩，盯着钟表发呆，似乎今天晚上会发生一些事情。 哒哒哒…。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童恩连忙站起来，他知道，是爷爷回来了。 果然，他爷爷童老三推门而入，神色匆忙，直接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长形木盒子。 “小恩，你早点睡觉，不许出门。”童老三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爷爷，发生了什么事？”童恩忙问。 “来不及了。” 童老三一刻没停留，背着木盒子出去了，并且将门从外面锁上。 童恩的心怦怦跳，第一次见爷爷如此慌张，难道神庙村发生了大事情。 其实他们爷孙二人并不是神庙村本土人，而是十年前搬迁过来。 童老三年轻时学过一些道法，经常给大户人家做法送葬，赚点生活费。 神庙村有个习俗，村里有人去世，未结婚之人不许参加出殡。 今晚显然有人去世了，只是不明白他爷爷为何如此紧张。 当！当！当！ 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人喊：“小恩，在家吗？” 童恩一喜，是他最好的朋友“朱友”。 “门被我爷爷从外面锁上了。”童恩透过门缝，看到朱友在外面。 朱友，比童恩小一岁，两个人合得来，经常一起吹牛，一起打野鸡。 朱友胖乎乎，办事不靠谱，童恩经常喊他“猪队友”。 “我从窗户翻过来。”朱友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朱友才从窗户上翻进来。 “奶奶的，真得减肥了。”喘着粗气，并连喝两杯水。 童恩打趣：“谁让你姓朱。” 一听这话，朱友就炸毛了：“我姓朱咋了，我们老朱家出过皇帝呢。” 童恩不和他贫嘴，言归正传：“你知道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友又喝了一杯水，小声的说：“我听到爸妈谈话，是村东头的小黄桃死了。” 童恩皱了一下眉，小黄桃和他们年龄相仿，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很多年轻小伙子都惦记着呢。 当然，以前童恩也不例外，时刻幻想着有机会找小黄桃表白。 但是，半年前，小黄桃怀孕了。 这事轰动神庙村，思想保守的村子，怎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偷情者和未婚先孕的女人是要被侵猪笼的。 村里议论纷纷，有不少人要求小黄桃浸猪笼。 村里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不忍心，他们看着小黄桃长大的。 最终商议，让小黄桃交代出使她怀孕的男子是谁，小以惩戒，事情揭过。 可是，小黄桃宁愿浸猪笼也不供出那个男人是谁。 无奈，村长惩罚小黄桃以后足不出户，直到生下孩子方可。 那一段时间童恩伤心了很久，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 半年来，童恩渐渐的对小黄桃失去感觉，可是突然听到她死了，内心还是很难受的。 “她是怎么死的？”童恩问。 朱友摇摇头：“具体怎么死的不清楚，听我爸说，她死的很恐怖，浑身赤裸，死不瞑目，这件事情传出去不好，所以今天偷偷下葬，结果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十几个人抬不起她的棺材。” 童恩听完，瞬间脸色大变，嘴里嘟囔：“孕妇出殡，棺不离地，是大凶之兆。” 从小跟着爷爷做法驱邪，多多少少懂一些。 “切，你和童三爷的那些把戏都是糊弄老人的，我们小年轻才不信。”朱友用鄙视的眼神看童恩。 “我要去看看。”童恩很担心爷爷。 听说要去现场，朱友来了精神，撸起袖子，再次翻窗出去。 童恩让他在外面等一下，自己拿点东西。 翻江倒柜的在床底下找出一把一尺长的黑色短剑。 将剑藏在裤腿中，也翻窗户离开了。 外面下起了雨，细细纱纱，朦朦胧胧。 朱友打了一个寒颤：“有点冷啊。”说话的同时缩了缩脖子。 家家户户熄灯入睡，神庙村陷入一片昏暗，夜风吹拂，的确有点冷。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村东头，依旧是漆黑一片，连一户亮灯的都没有。 “奇怪了，小黄桃出殡，总不能是摸黑埋人吧？”朱友疑惑。 童恩也很纳闷，即便是偷偷摸摸的埋人，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走到小黄桃家门口，发现大门是敞开的。 朱友来到堂屋，用打火机照明，找到电灯开关，结果…没电。 童恩也用打火机照明，找到一根蜡烛。 当蜡烛点燃，照亮堂屋，眼前的一幕将他们吓破胆。 朱友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想要往外爬。 童恩心脏狂跳，瞳孔紧缩，张大嘴巴，身体忍不住颤抖。 “死…死了…全死了…” 朱友一边哭喊，一边爬，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童恩已经吓得大脑空白，退后两步，蜡烛滴在手上也感觉不到痛。 一口朱红棺木，周围站了十几个…无头尸体。 从衣服装扮，身高体型可以看出，他们都是神庙村的村民，左邻右舍相当熟悉。 “爸…，那是我爸…” 朱友颤抖的指着一个人，即使没有了头颅，他也能一眼认出。 良久，童恩反应过来，快速辨认无头尸体，并没有发现他爷爷。 鼓足了勇气，手持蜡烛，谨慎的接近。 他要看一看棺材里面有什么？ 呼！ 刚移动到棺材旁边，一阵风将蜡烛吹灭了。 噼里啪啦！ 就在此刻，一道闪电，照亮天际。 在那一瞬间，童恩的心脏差一点炸裂。 “啊…” 童恩狼狈的转身要逃，不知道被什么绊倒，结果趴在朱友身上。 刚刚…他看到毕生难忘的一幕。 他想要逃…逃离此处，逃离神庙村，逃离这片大山。 “跑…” 童恩嘴里颤抖的说着，可是双腿不听使唤，两人相互搀扶，爬起来几次又跌倒。 “小恩，你…你看到了什么？”朱友颤抖的问。 童恩捂着心脏，感觉都要跳出来了。 “婴儿…”童恩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朱友愣了一下，心中疑惑，难道是小黄桃早产，死后又生个孩子？ “婴儿…在吃人。” 童恩后面话让朱友懵了，什么婴儿在吃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