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人跳楼
昏暗的路灯照不亮胡同，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姿笔直。 小混混吓得手电筒扔到一边，捂住眼睛瑟瑟发抖。 他们自认胆大，曾经也见过脏东西，无惧鬼神。 可…刚刚一幕，内心的惊恐无法言语。 面前的乞丐不是人，是恶魔…是魔鬼…是死神。 “滚！” 童恩又冷喝一声，吓得四个不良少年连滚带爬，向胡同另一边跑。 单丹丹蹲缩在墙边，双手抱头，整个人都在发颤。 现在的她，心中一万个悔恨，不该为了增粉直播，招惹九祖。 如今被九祖盯上了，从大山中追到乌城。 “对不起，九祖，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百万粉丝等我直播，求求您老人家放过我，呜呜…。” 单丹丹不敢抬头，怕看到九祖的样子，嘴里不停的求饶。 “唉，九祖饿了。”童恩顺其自然，索性承认。 一听说“饿了”，单丹丹顿时炸毛，感觉全身发冷。 她甚至开始想象，九祖饿了，必然吸食人血，长长的獠牙咬在自己大动脉上。 “九祖饶命…” 单丹丹直接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 童恩憋住不笑，用很冷的声音说：“给我做碗面吧。” 单丹丹听说九祖要吃面，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又磕了几个头，才小心翼翼的爬起来。 她已经吓得脸色苍白，额头通红，是刚才磕头所致。 童恩心里微微有些过意不去，把人家一个小姑娘吓成这样。 事已至此，继续装下去吧。 “九祖请跟我来。” 单丹丹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她很谨慎，心脏狂跳，怕九祖突然趴在她脖子上咬一口。 七拐八磨，来到一处老旧的小区。 这片小区即将拆迁，四层的老式楼房，路灯几乎都坏了，楼梯口的灯也没几个好的。 单丹丹用手电筒照明，爬到四楼，打开房门。 这是她在乌城租的房子，一室一厅，一个月两千块。 即将拆迁，所以房租很便宜，她一个人住刚刚好。 刚进门，单丹丹赶紧搬凳子，很客气的说：“九祖您坐。” 她偷偷瞄一眼九祖，浑身衣衫偻烂，胳膊和腿上还有划伤，像是逃难而来。 “一千年前的…活物…”单丹丹小声嘀咕。 童恩瞪了她一眼，单丹丹哆嗦一下，连忙起开去做饭。 童恩打量一下单丹丹的房间，屋里摆放很多公仔花束，墙上贴着明星照片。 桌子上有一张照片引起童恩的注意，那是一家四口，一对夫妻领着两个女孩。 大一点的女孩十岁左右，小一点的八岁。 仔细辨认，年龄稍大一点的正是单丹丹。 很快，她将面条端了上来，里面还放了两个鸡蛋。 闻着面香，童恩真想两口扒完，不过他现在是九祖，要有古人的气质。 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将面条吃完。 “您还要吗？锅里还有。”单丹丹轻声问。 单丹丹不笨，她怕九祖吃不饱，万一忍不住把自己给吃了，所以煮了一大锅面条。 吃饱喝足，童恩开口：“给我找件衣服。” 这一下子为难单丹丹了，自己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去哪里找男人的衣服？ 忽然，她想到自己的道具服装，里面有古装，是男士的。 为了直播讲诡异事件，衬托气氛，所以买了不少道具。 “卫生间在那边，洗洗澡换衣服吧。”单丹丹说。 童恩来到卫生间，他愣住了，对于热水器…吹风机…压根没见过。 单丹丹看着发呆的童恩，才想起来，九祖是千年前的“活物”，对现代的东西不了解。 她走过去，手把手教童恩怎么使用热水器。 一番折腾过后，童恩洗好澡，换上古装，有点不伦不类。 今天晚上，童恩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单丹丹回卧室后，把房间门紧锁，而且搬一张桌子挡住门，真心害怕九祖半夜破门而入。 这一觉童恩睡的很舒服，第一次睡那么柔软的沙发。 单丹丹黑着眼圈出来，她不敢睡的太沉，一夜心惊胆颤。 也难怪，家里有一位“千年九尾狐”能不害怕吗？ 就在单丹丹准备早餐时，噗嗤一声，外面传来闷响，随后有人的尖叫声。 她从窗户向下看，脸色大变，她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还有几个人吓得尖叫大哭。 “有人…跳楼了…” 童恩也向下看了看，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走，下去看看。” 童恩快步下楼，单丹丹紧跟其后。 来到楼下，两位中年妇女已经吓傻了，表情木讷，眼神呆滞。 还有一人吓得在旁边大哭。 死者是一位女性，趴在地上，看不见脸，穿着睡衣。 很奇怪，地上竟然没有一点血迹。 老旧小区，只有四楼，二楼三楼能摔死人的几率不大，很可能是从四楼坠落。 从坠落的位置，应该是四零四，和单丹丹是邻居。 单丹丹几乎白天睡觉，晚上直播，和上下左右的邻居都没见过。 单丹丹走过去，将死者翻过身，顿时吓得连退几步。 她惊恐的看着童恩，很想转身就跑。 因为…死者的模样，和传说被九祖吸食血液过后的人很像。 童恩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在意单丹丹恐惧的样子。 他蹲在死者旁边仔细检查，看到死者脖子上有咬痕，并非人类牙齿，似乎是…獠牙。 死者很消瘦，可能是因为体内没有血液。 有人报了警，很快警笛声传来。 “九祖，你赶紧走吧，警察来了。”单丹丹在童恩旁边小声说。 童恩没理她，只是打量周围的环境。 老旧小区，设施陈旧，即将拆迁，很多住户已经搬走了，入住率不足一半。 几辆警车进去小区，为首的是刑警队长聂军。 随同聂军一起的还有一位穿白大褂的女性。 她是警队的法医“颜如玉”。 颜如玉，人如其名，美人如玉，表情冰冷，给人一种冷傲，不可接近之姿。 刑警拉起警戒线，将无关人员驱逐十米外。 聂军看到死者也是一愣，随即指挥手下，四人去楼上查看，留下两人对目击者做笔录。 聂军则和颜如玉检查尸体。 颜如玉对尸体做一个大概的检查，首先确定的是死者体内血液被抽干了。 “死者脖子上有牙印，难道是吸血鬼？”聂军说。 颜如玉白了他一眼，身为警察，连吸血鬼这种荒诞的话也能说出来。 “你看牙印的深度，以及周围的组织破坏，达不到吸干血的条件。”颜如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