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京城戏真多
沐元香脸上微松,她知道自己会尽所能把一切都给孩子,但孩子没有父亲,却每每看到秦芷荷的女儿,她这心就跟刀割一般似的。 她不为自己痛,却为儿子痛。那是他亲爹啊! “每日晚上嬷嬷都有带着他出去走走,我不想他们再遇上。”被亲爹那嫌弃的眼神看着,沐元香至死也不想再受第二遍。 她虽然及时躲在了人群中,却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脸嫌弃的看着昕哥儿,嘴里说着对昕哥儿无比恶毒的话。“小小年纪便无教养,你爹娘没有教你么?” 昕哥儿那一声坏,更是吐字清晰。 她知道,她知道滕王爷这心一直就是偏的。他从来都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人。他相信那个女人,也相信那个女儿。也相信一个一岁的孩子会抓哭到他滕王府的小小姐?沐元香如今哀默大于心死,却又替儿子可悲罢了。 沐元香摸了摸昕哥儿的小脑袋,他每日都渴望着可以出府。可以在大街上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不敢。她不敢承受一丝一毫失去他的风险。 “昕哥儿去我那住几天吧。便说是我和谨言收的干儿子。待谨言回来,便商量着找个时间办了。正好家里两个包子满月酒之类的都没做。权当补上。”莫青叶微眯着眸子。她会让秦芷荷付出代价的。 沐元香听完一惊,“这怎么使得!我和昕哥儿这辈子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只怕下辈子都无法偿还,你....” “你不想给昕哥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如今虽然不能收弟子,但他却是记了名字在我名下,即便没了那王爷嫡子的身份,也定不会比那差。”更何况,莫青叶也是故意想气秦芷荷。她不是暗地里骂野种么,她倒要看看谁的才是野种。 沐元香话语被打断,愣愣的看着莫青叶。随即面上一阵颓废。 便是她把最好的给昕哥儿又如何,却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便是走出去,也要提防秦芷荷的暗害。 莫青叶慢吞吞道“你知道我这人是个霸道性子,跟我沾边儿的大家都有颇多忌讳。昕哥儿以后倒是也能理直气壮的走出去。你如今还能拘着他不让他乱跑,大了你也能关他一辈子?呵呵,他是你沐元香一个人的儿子,谁也不能抢!便是以后滕王爷知道了又如何,你看他敢不敢在我手中抢人?”莫青叶冷笑一声。 不可否认,她就是想给沐黎昕做后台,而且还会拉上一干强有力的支持者。那滕王爷把个冒牌山鸡做凤凰,就是不知以后会不会后悔! “我是真心喜欢昕哥儿,可不是想要你报答我什么。你若是因此愧疚,便做回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滕王妃也行。毕竟,我是不喜与小女儿打交道的。”莫青叶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明晃晃的嘲笑她如今眼泪泛滥成灾。 沐元香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从她解毒到怀孕,再到这个孩子的出生,几乎都是莫青叶一手包办,而且甚至她都有感觉。如不是莫青叶,她也许不会有这个孩子。 “昕哥儿,来叫干娘。”沐元香本就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想开后便也放开了。只是到底在心中承了莫青叶的请,只待有机会,即便万死不辞也要报恩。便是以后昕哥儿,也是要真正把她当做娘亲的。 当然,苏谨言这个妒夫又要崩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昕哥儿睁着略有些迷糊的眼睛,吧嗒吧嗒嘴,“干,娘....”迷迷糊糊的童音还有些说不清,但听着却让人格外的心软。软软嫩嫩的模样看得人心里直泛甜。 莫青叶脆脆的答应了一声,一屋子人便笑开了。 倒是沐元香很是遗憾,今日竟是没能见见那两个龙凤胎。当江大人回来说祭司生了个龙凤胎时,那镇国侯府和莫家的墙角都快挖断了。美名其曰沾沾祭祀大人的福气。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但那两个包子的名头却是真正炒起来了。 “下午我便让娘抱过来给你看看,两个孩子皮实着呢。”莫青叶嘴里说着嫌弃,眼中的光亮却让人不敢忽视,微勾的唇角也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沐元香笑着看她没说话,心里倒是赞同外边的话。这丫头,真正是个有福气的。 莫青叶回了莫府后与林氏商量了片刻,倒是初初定下了认亲的流程,便准备回镇国侯府了。 听说这几日镇国侯老爷子也忙着赶回来,只等苏谨言的封赏下来一起赐封侯爷。到时候,他便真的是越过他爹,夺了他爹的世子,再夺了他爹的侯爷。估计这苏承德,这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了。 莫青叶回到镇国侯府时,已经到处都点起了灯,小北带着两个丫鬟正候在门房处。两个门房殷勤得很。 其实说来,莫青叶在京时这些丫鬟受到的待遇都不同。不过唯独没变化的,便是门房。莫家的门房,镇国侯府家的门房。这两边的门房对她可是敬畏至极。连带着每次莫青叶院里的丫鬟过来,这些丫头都能好生生的坐在凉快地儿吃着零食。 “夫人,世子回来了。还带了封赏回来。方才南云嬷嬷已经带去世子院里的小库房了。”小北一见她,便叽叽喳喳的说开了。眼睛还止不住的往两只包子那儿晃。 莫青叶暗自好笑,正待回去,便听得小北又嘀咕“今儿府里还收了好多的礼单呢,说是送给夫人,为了给夫人接风。不过那些人看着貌似都有些面熟啊。”小北瞪着眼睛。 “她们都是来过世子院里游湖的吧。”有些木讷的小东默默说了一句。 小北眼睛一亮,随即才满是恍然。 莫青叶倒是了然,苏之蕊估计就这段时日便要与定国候夏家成亲。即便是这些时日趁着莫青叶鼓捣了些猫腻,却也顶不住她即将嫁给一个废人。 莫青叶悠哉悠哉的进了大门,这京里的戏,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