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象和尚的道士
丁助理合上卷综，饭也不吃了，对梁满说道：“等了好久吧，这些都是程序，少不了的”。 这样，我一会儿让小静带你去办手续，签合同，你有啥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能解决的呢，我给你解决，不能解决的可以商量。 梁满还没有说话，丁助理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丁助理给梁满举手示意一下，她先接个电话。 丁助理接了电话，只是嗯，嗯，的答应几声，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转头对梁满说：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梁满摇头，表示没啥要求，现在自己新人一个，要有点逼数，我都听领导安排。 丁助理叫小静姑娘进来，对她吩咐道：带梁满去办一下手续，编制先放在调查科室，一眼看见梁满放在地上的行李，又吩咐道，去之前，先给梁满在楼上找个房间，办公室带休息室的那种，我记得七楼空了好多间。 转头对梁满说道：“办完手续，明天上午帮我去一趟青森市人民医院，见一面慧真道长，带一束花和果蓝去吧，嗯，小静你给梁满准备一下。”说完便低下头看文件。 梁满很有眼色的拉着自己的行李，告辞离开。随小静出了门，并轻轻的关好门。 六楼的房间基本都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光一个厅就有六十多个平方，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大阳台。整个房间面积有一百平方左右。梁满是想当满意，便挑了一间，放下行李。 梁满随小静去办了手续，领了两本证件，一本是国家特别事件调查员，黄色真皮本本，上面一个国徽，内里有梁满的一寸照片，具体信息，还有两个小字，一级。 梁满知道，调查员是分级的，三阶九级，目前他是最末一等，新人菜鸟。 第二个本本，是一本警察证件，三级警司。这个是明面上的身份。 后勒的人送来了，衣服鞋袜，包括内衣内裤，腰带。四套作训服，警服三套夏季服装，三套冬季服装。还有一把九二式手枪，一百发子弹。一把野外生存刀。 最主要的是，小静告诉梁满，他的基本工资长到一万元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夜无话，梁满第二天起床，去食堂吃了早饭，去找小静拿了一个果篮和一束鲜花，他今天是穿着警服的。 丁助理说了平时活动是以警察的身份行事。所以他带着警官证。 梁满自己没有车，来到大门外，本打算打辆的士，谁知道这里交通方便，梁满出门百多米，就看见公交站台，走过去一看，好几辆经过青森人民医院。 于是决定坐公交车过去，反正只有六站地，等了一会儿，梁满不慌不忙上了一辆公交车，晃晃悠悠到青森市人民医院。 到了导医台，梁满对导医问道：你好，我找一下往院部，一个叫慧真的道士，他在你们这里住院，帮我查一下，他的具体位置。 导医看了看梁满的警服，查了电脑，告诉梁满，慧直道士在A幢十六楼三号病室。 梁满一路找，一路问，医院的环境，梁满总感觉不舒服，潜意识里有些抵触。愤怒，委屈，不甘，痛苦，悽惨等等负面情绪。 梁满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感觉不舒服。 来到A幢十六楼，梁满找到第三病室，这是一个双人病房，其中的一个床铺是空的，另一个床上孤单单的躺着一个秃顶的小老头。 老头一脸老人瘢，身材干枯瘦小，盖着医院的病号被子，可怜兮兮的一小团。 梁满心想，我找的是一个道士，怎么是一个秃头，不对，是和尚，好像也不对。还是叫醒问问吧！ 梁满拍了拍老头长满了老人瘢的手：老人家，老人家。醒醒。 老头睁开混浊的眼睛，看着梁满，半天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梁满。 梁满说道：“我是丁云仙丁助理叫过来的，请问你是慧真道长吗？说着示意自己手上的鲜花和果篮。” 过了半天，老头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丁云仙那个小丫头没有来？ 梁满回道：丁助理能些忙，走不开，叫我来看看你。有啥话你对我说就可以，我会帮你带话给丁助理的。 老头嘴里喃喃自语，有点忙，有点忙，过去了就不忙了，安安静静睡个好觉，没有人打搅。 梁满沉默着，不着声，因为人也不熟，还有就是他本身的性格就有点沉闷，不是能说会道的人，也不善于调节气氛。 老头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被子下面看起来小小的一团，有些可怜。 梁满无奈，去护士小jiejie那里借了一把水果刀和一个盘子，把葡萄和香蕉什么的，洗了一下，又把苹果削皮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旁边个小矮桌，给搬到床上。 在老头背后垫上一个枕头，把病床上半截上升一些，让老头斜靠着，水果盘给摆在小桌上，看老头双手无力，又喂着老头吃了一点水果。 老头吃了一点点，摇头表示不想吃。 梁满又把瓶子里的花扔掉，重新换了水，把自己带的鲜花插在瓶子里，病房里终于多了几分生气。 老头看见，心里高兴了一点，腊黄的脸上也好看了一点。 梁满陪着老头，也不知道说啥，看着老头的秃头发呆，老头有点不自在，不知从哪里寻摸着一顶道士帽戴在头上，表示自己是个道士，虽然头秃了，但决不是和尚。 梁满在寻摸着，这看也看了，话也说了，水果和鲜花也送到了，自己又不太会说话，是不是该告辞了。再说也快到饭点了，自己还得回食堂吃饭呢，在外面吃饭，不知给报销不报销？ 可转身一看，老头子躺在床上，小小的一团，看着好可怜，可能也没有几天好活了，也没有人陪他说说话，照顾照顾他。 这让梁满想起了小时候，他爷爷躺在床上的身影。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只是当时梁满年纪小，不太懂得人快要离世，现在想起来还蛮感慨的。 快到中午饭点了，就陪他吃一顿饭吧，反正也不花多少时间，于是就问道：慧真道长，你中午饭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点？ 慧真道长原以为，梁满要走了，不想这个年青人心地善良，还关心他吃不吃饭？心里有点感动。 于是就说道：喝点稀饭吧！别的不想吃，要是有点酒就更好了，这里的女娃子不让我喝酒，我一个月没喝酒了，真是馋啊！ 梁满一看，你这个样子，还想喝酒，真的是不知死活，护士小jiejie也是为你好，但转念一想，他这个样子，怕是也活不了几天，喝不喝酒，关系好像也不大啊！ 梁满说道，我想想办法吧！看你运气哦！梁满去问了护士小jiejie，食堂所在地，去食堂打包了一碗皮蛋瘦rou粥，让大婶在里面加了一点点青菜，切的碎碎的，加在里面颜色漂亮还开胃。想了想，又多买了两斤饺子，他也要吃饭呢。 食堂却是没有卖酒的，只能出了医院，过马路到对面商场，买了一瓶竹叶青，藏在衣服下面，偷偷带上来。因为梁满喝过这个酒，感觉口感可以，他是不懂酒的，太贵了的酒，梁满也舍不得买。 回到医院，老头有点兴奋，赶紧叫梁满关上门，说别让那些女娃子看见了，不然又喝不成。 梁满从饮水机下面拿了两个纸杯，给老头倒了一点，老头不满意，用手颤颤巍巍地表示，不能欺负老人家，多倒点，多倒点。 老头手端酒杯，手一点也不颤，喝了一大口酒，半天舍不得出气。叹气道，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喝不到了，谁知道临死前，还能喝一口，这一辈子，值了，值了。 梁满安慰到，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喝，不要说丧气话。 老头又喝了一口酒，叹气道：“小娃子，老道我不欺负你，老道活了一百一十八岁，什么事情没有见过，经历过，我知道自己差不多到站了，差不多该歇歇了。你不用安慰我。” 就是临走前，喝不了酒，老道这一辈子啥时候缺过酒啊！可临走时，喝不了酒，也不能怪那些女娃子，她们有规定，我也知道她们心里是为我好，你说我这么大的岁数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啥关系呢？ 临走的时候，你陪我喝了一场酒，我是真心的感谢你，啥也不说了，我把这个送给你，也不知道对你是好是坏，希望能帮到你吧！ 说着，老道把挂在胸前的一个挂件，颤颤巍巍地摘下来，示意梁满挂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