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家
三天后，公历2010年8月5日上午9点多，莫为终于苏醒。此时，宽敞的病房中，莫为隔壁床上，外公郭建华全身被包扎地，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上面，邱朝生正在床边喂他用餐。 郭建华由于全身多处被毒液腐蚀溃烂，因此需要挖掉腐rou，然后上药包扎，所以被医生和护士们给包成了木乃伊。而且还要每天一换药，每次换药都会疼的他冷汗直冒，但是倔强的外公总是会强忍不叫。 据说那天郭建华在确定完莫为没事后，前去手术室接受治疗时，倔强的外公坚决不用麻药：“我郭建华这一生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小伤能把我怎么滴吧！不就挖几块rou，至于还娘们唧唧地打麻药吗？根本不需要！” 反正不管医生怎么劝都没用，商廷序爹都喊了，就差没叫爷爷了。就这倔强的外公还是坚决不用麻药，于是众人无奈，就这么拎着刀子上了。最开始，倔强的外公还能忍住，到后来就开始不行了。 但郭建华毕竟还是要面子的，于是他就咬牙强忍，脸都给瘪红了，冷汗如瀑，浑身颤抖。搞地医生都不好在他身上动刀，平白地给医生增添了极大的手术难度，但众人也不好指责他，况且手术已经在进行中，无法再临时麻醉了。 最后，倔强的外公终于疼昏了过去，医生们这才在耗时两个小时后，顺利完成了手术。等到郭建华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此时他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输着液躺在莫为隔壁了。 还是坐在莫为床边玩手机的小新同学最先发现莫为醒来，他又惊又喜，新买的梨子手机差点摔到地上，还好被他慌乱接住了。 小新同学激动地大喊：“阿为醒了！阿为醒了！” 隔壁床的两人同时看向了这边，郭建华同为病人自然是动不了。邱朝生惊喜地过来确认后，跑出病房大喊医生去了，全然忘记了病房里就有呼叫按钮，还有饭没吃完的郭建华。 气地郭建华很想给这个不孝学生来个“头皮削”，可惜他现在的状态不允许他这么做。更何况自己外孙终于醒来，高兴的郭建华决定先不跟邱朝生一般见识，等他伤愈后再找机会补上。 这时莫为眼中有些焦急，他冲小新同学张着嘴型，可惜术后加上昏迷，三天来莫为是滴水未进，嗓子干地直冒烟，话都说不出来。 小新同学见莫为想说话，于是趴过去问道：“你说啥？” 莫为狂张嘴型，刘景新一头雾水，但他灵光一闪，想起了电视里演的桥段：昏迷初醒的病人张嘴都会说的一个字。 于是小新同学一拍脑门：“水啊！我去给你拿！” 小新同学得意地跑去拿水杯，然后放到莫为嘴边，就要喂他喝水。莫为看到水杯满脸焦急和惊恐，疯狂摇头，表示强烈拒绝！ 刘景新这下纳了闷了：“你不是要水吗？怎么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呢？那你要啥？难道是饿了，想吃东西？” 莫为知道小新同学“蠢”，但他头一次知道刘小新这么“蠢”，莫为快要急炸了，于是他用出全身所有的力气沙哑地喊道：“上厕所！” 小新同学恍然大悟：“哦，你早说啊，那你直接在这上呗，反正给你穿着那是不湿呢。” 原本医生是建议给莫为插上引导管，但众人都嫌半夜收拾太麻烦，且郭建华认为那样有损自己外孙形象。于是在小新同学热心提议下，他们给莫为穿上了超量成人防漏裤。只需一天两换，轻轻松松解决所有烦恼！ 刘小新扣着鼻孔狭促地看着莫为，莫为看到刘景新那贱嗖嗖的表情，恨不得立即起来狂揍他一顿，但他做不到。 莫为经过刚才那么一喊，感觉好像按到了开关，可以发出点声音了，于是他急躁地对刘景新喊道：“漏了！！！” 小新同学这才想起，他今天早上忘记给莫为换防漏裤！作为这项提议的发起人，小新同学自然承担起更换莫为防漏裤的重要工作。但今天早上他在D吧看到了一篇很有意思的帖子，帖子名叫“我与削肾客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一下就把他给吸引到了，导致忘记给莫为更换。 刘景新这边想起，就要打算去拿条新的给莫为换上，气地莫为差点从床上坐起来，莫为沙哑地朝刘小新吼道：“你是不是傻？我都醒了你不会扶我去吗？” 小新同学尴尬地把新拆地纸裤扔到一边，赔笑着前去扶莫为下床，送他去卫生间。直到两人关上卫生间的门后，躺在床上一直看戏的郭建华，再也憋不住，狂笑起来。 莫为醒来后的第二天，顶尖元炁级高手，郭老爷子，凭借自身强大的恢复能力，在医生再三确认过后，伤愈下床了。同样的这天，莫为也被医生准许，可以下床活动以做恢复了。 7号这天，莫为已经可以独自下床行走了，他的身体在经过精神力洗礼过后，产生的变态恢复能力，再次崩塌了医生们的医学观，让他们直呼：“这不科学！” 于是莫为的这间超大病房在这一天成了景点，一整天，不断有医生抱着“决不可能”的想法进来，在检查过莫为身体后，带着“这不科学”的言语离开。直到商廷序的到来，并严禁任何人再来打扰莫为休养后，才结束了这种现象。 从此，公历2010年8月7日这天，在这家医院的院史上被称为“崩塌7号”。 商廷序身为中央特别行动部副指挥使，兼中部军区特别行动部最高司令官，自然是公事繁忙，直至昨日凌晨才处理完手头全部工作，7号才腾出空来探望苏醒的莫为。 8号一早，在乔医生查房确认莫为伤势基本恢复后，一边嘟囔着：“这不科学！”一边离开病房，帮莫为去办理出院手续。 下午1点，在邱朝生驱车下，莫为四人人终于返回了古宋市，只不过这次回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商廷序，还有他的秘书和司机。 众人在街边面馆解决掉午饭，邱朝生先把刘景新送回家，然后才带着众人返回小院。商廷序在小巷入口处，挥手赶走了司机和秘书，他决定今夜住在这里。 邱朝生打开小院木门上的铜锁走向屋中，莫为直奔自己卧室，一路舟车劳顿外加他刚刚病愈，身体疲惫异常需要休息。 商廷序跟随郭建华步入院中，看着几乎没变的院中景色，商廷序陷入回忆：“老师，我有二十多年没回来过了，这里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啊。” “嗯。”郭建华轻声答道，然后没再去管触景生情的商廷序，抬步走进屋中。商廷序少年时期，每到寒暑假，都会来到小院跟随郭建华练拳习武，只是郭建华不曾收他为徒，于是他只能以“老师”相称。 当年他与莫仕超还有郭晚婷，就是在此处练功习武，那时他与同莫仕超同住一屋，正是如今邱朝生住的那间。也就是在那时候，商廷序与莫仕超结下了情谊，两人还偷偷瞒着郭建华，斩鸡头烧黄纸拜了把子。也是那时，两个少年都对那个俊秀可爱的meimei，心生爱慕。 下午两点多，郭建华午睡起来，来到客厅中的沙发坐下，邱朝生将泡好的热茶放他跟前，郭建华端起茶杯吹散热气，然后轻泯一口：“你们俩刚才在聊什么？” 邱朝生返回自己的座位上：“我正在跟商师兄汇报之前武道馆事件的后续情况。” 郭建华放下茶杯：“哦？那你继续说，我也听一听。” 邱朝生沉声继续道：“经过对当时在场的人员逐一排查，并没有发现那位袭击者的同伙。但是不少工作人员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控制。经过我们对他们情况的了解，分析得出，那位袭击者应是拥有精神力方面的异能，能力大概是思维植入或思维控制之类。” 商廷序沉声打断道：“所以说，当时袭击小为的只有那名异能者一人？那小为的对手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当时打算要杀掉莫为吗？” 邱朝生答道：“对，我们对此也有疑问，于是在重新检查过李复湘的尸体后发现，他的主要死因是心脏爆炸。然后我们又要来了小为的那场比赛视频，逐帧分析后得出，李复湘大概率是被袭击者精神控制了。” 商廷序听闻不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有疑点。因为一直以来针对小为的这群人，他们每次行动的目的都是要带走小为，包括老师说的，那位袭击者后来的行动目标，同样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他又控制了小为的对手，让他杀死小为，这明显与他们的行动目标不符。” 郭建华也补充道：“没错，当时那个人用铃声困住我时，如果他选择出手杀掉小为，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很明显他的最终目的还是带走莫为。对了，他造成的那种大范围入幻手段，应该不是他本人的能力吧？” 邱朝生点头：“对，是个铜铃，我们在后来打扫战场时发现了它，也不知道是因为材质特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个铜铃并没有在那人的自爆下损毁。” 郭建华再问：“那铜铃呢？现在在哪？” 邱朝生答道：“被送到军方实验室去检测了。” 郭建华将目光转向商廷序：“如果检测后没什么问题，廷序你去给我要回来。再怎么说也是老子的战利品，不能被军部的那些蛀虫们给顺走。况且我觉得那东西对小为来说很有用，能当做他的保命底牌。” 商廷序脸色也颇为不忿：“你放心老师，该是小为的东西，他们谁也别想吃掉！” 郭建华冷哼一声：“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终于有点当干爹的样了。” 商廷序没有接话，而是继续思索那位袭击者，控制李复湘去杀莫为的用意。突然他想起乔医生说话，和他们对莫为异能的判断，于是商廷序觉得自己大概抓到了华点：“老师，你还记得那天乔医生凌晨给我们说判断吗？” 乔医生那天说了那么多话，郭建华一时有些拿不准商廷序的意思：“你别卖关子直接说。” 商廷序点头开始他的分析：“当时乔医生说，他们判断小为身上怪异的自愈能力，是由精神力异变产生的，对吧。并且他还判断小为是在战斗时，精神力发生的异变。那么老师你能不能回想一下，小为大概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异变，还有李复湘是在何时做出的，想要杀死莫为的行为。” 郭建华刚要思索，邱朝生就立即回答道：“是比赛结束后，当时李复湘本来已经晕倒在擂台，却突然醒来偷袭小为，并且表现出了强烈的意愿，想要杀死小为。而当时小为刚打完比赛，浑身疲惫，被李复湘击飞重伤，我就是在那个时间离开的房间，打算去救小为。” 郭建华也一边思索一边点头：“嗯，当时我已经在砸玻璃了，没有太看清场上的情况，只是隐约看到敌人跨在小为身上，打算动手杀掉他。等我砸烂玻璃时，他的对手已经在远处倒地死亡，那个袭击者也恰好是这个时候选择的动手。” 商廷序眼睛微亮：“也就是说，小为在面临死亡危险之前，都没有出现精神力异变的迹象，然后等你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把对手击退，或者是击杀，对吧？” “嗯。”郭建华没有多说，等着商廷序继续分析。 商廷序手指无意间在腿上弹动：“李复湘一死，那个控制他的袭击者就展开了行动，想要劫走小为。但在那之前，那个袭击者一直是在控制李复湘想要杀掉小为，那他为什么在那之前没有展开行动呢？是什么原因诱发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打算劫走小为呢？” 邱朝生一拍大腿：“我知道了！精神力异变！死亡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