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案
一年前的一场血案,在午夜心中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也许对有的人来说一年不算什么。 但对于午夜来说这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次煎熬。 这一年来,每一天他都渴望着变强。 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为死去的爹报仇,为香溪村的两百多个村民雪恨。 铁坪山位于蜀东地区,山上的飞瀑落地形成了一条溪流。 在离山脚大约三里的溪边,住着两百个村民,故而得名香溪村。 村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谁也不曾想到,这样一个远离喧嚣的小村庄会爆发一场骇人惊闻的血案。 午夜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早晨。 由于两个月没有回家看望过爹了。 天边才露出淡淡的微光,午夜就下山往家里赶。 到了院外,却发现院门紧闭。 是不是太早了,爹还没有起床? “爹……,我回来看您了。”午夜边敲门边喊。 “爹……,儿子回来看您了。”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午夜再次喊道。 爹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生病了吗? 见长时间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回应,午夜不免有些担心。 想到这里,午夜打算不再等爹来开门了。 抽出佩剑透过门缝三两下就撬开了大门。 就在他推开门的进入院子的那一刻。 只见院子左侧的石桌前,有两个人倒在地上,同时地上散落着一地的棋子。 “爹……”午夜慌忙跑上前去将其中一个人抱起。 “爹……,你怎么了……,你醒醒……”午夜摇晃着怀里面色惨白的老人并不断的喊着。 “爹……”泪水像山洪一样从午夜的眼里爆发出来。 “爹……” …… 悲恸不已的午夜,发出一阵阵响彻香溪村的嘶喊。 但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他了。 怀里老人冰冷的身体已经给出了答案——爹已经死了。 放下爹的尸体,午夜抱起地上同样面色惨白另一个老人查看。 这一个老人是隔壁院子的刘叔。 仔细一看脖子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窟窿。 不对!为什么脖子上有窟窿,地上却没有一丝的血迹? 午夜放下刘叔的尸体,回过头再次去查看爹的尸体。 同样的在他爹的脖子上也发现了一个相同大小的窟窿。 面色惨白说明失血过多,而地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很明显,有人吸取了他们的血液。 刘叔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院子里呢? 午夜快速的运转脑子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棋子,同时旁边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油灯。 突然有了一丝头绪。 刘叔和午夜的爹是老棋友了,应该是昨晚刘叔来家里和爹下棋,在院子里一起遇害的。 院门是关着的说明行凶的人不是从大门离去的,那自然是用轻功跃墙而出的。 同时看作案的手法,吸取两位老人的血液而不留丝毫血迹,那人一定是一个高手。 但有一点不合常理,刘叔一晚没有回家,他家里人也没有来找他? 难道……? 午夜突然意识到,很可能刘叔一家也遇害了。 想到这里午夜冲出院子向隔壁刘叔家院子跑去。 来到刘叔家院子里后。 午夜发现刘婶倒在灶台边,他家儿子倒在柴房。 儿媳和孙子则倒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相同的是,他们与午夜的爹以及刘叔一样,都是脖子处有一个窟窿。 所有人都一样面色惨白,意味着所有人都是被吸血而死。 村子本来就小,刚才在我的叫声应该全村都能听得见的,现在也没有见一个人来,难道……? 午夜突然意识到更恐怖的事…… 有可能全村的人都已经遇害。 想到这里,午夜冲出刘叔家,向赵伯家跑去。 打开赵伯家的门。 迎接他的仍然是一具具尸体,仍然是相同的死法。 难道就没有一家幸免于难的吗? 午夜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一夜之间,整个香溪村的人都遇害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午夜奔跑于香溪村的每一家,期待有奇迹发生,期待自己能找到幸存者。 但残酷的是,在香溪村跑了一上午,也没能找到一个幸存者。 “是谁,到底谁干的……” 午夜撕心裂肺的叫声在整个香溪村回荡着。 “为什么……,为什么手无寸铁的村民都不放过?” 双瞳猩红的午夜扫视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自言自语道。 “爹……” 看着地上爹的尸体。午夜有太多的回忆了。 午夜的爹叫柳景庄,村里的小孩都叫他柳伯。 平时柳伯在村里负责教孩子们识字看书。 柳伯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参加过一次又一次的科举考试,但都没有考上。 在十七年前的一次考试落榜之后,在回家的途中捡到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午夜。 全村人里,午夜是唯一一个不和自己爹同姓的孩子。 甚至因此他和柳伯发生了争吵。 在午夜八岁时的一天。 和往常一样,吃完午饭来巷子里和同龄小孩玩捉迷藏。 正当他到达巷子拐角处的时候。 听见先到的小伙伴们,在巷子里聚集在一堆,议论着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呢?” 来迟的午夜,悄无声息地在巷子拐角处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午夜是捡来的,他不是柳伯亲生的”他们之中有一声稚嫩的声音传出。 “怎么可能,柳伯那么疼爱他”另一个有小孩反驳道。 “是真的,柳伯没有结过婚,午夜平时穿的衣物,都是他们家隔壁刘婶缝的”又一个小孩插嘴说。
“柳伯姓柳,午夜没有跟他姓就是这个原因。”刚才说话的小孩又补了一句。 “嘘……,他来了。”看见午夜走出来后,有小孩制止了大家继续说话。 “你们乱说……”午夜带着哭腔向人群走去。 “你们乱说……” 午夜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犹如缺堤的洪水,夺眶而出。 其他孩子们感觉到自己做了坏事一样,四散逃跑。 生怕午夜去告诉自己的父母。 到时候自己免不了一顿毒打。 午夜哭着跑回家里,找到正在翻阅书文的父亲。 “他们说我是捡来的……,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涕泪交加的午夜第一次质问父亲。 “是的,他们说的是真的” 柳伯将书放到桌子上,用袖子去擦午夜脸上的眼泪、唇边的鼻涕。 正在置气的午夜抬手就扯开了柳伯的手。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个姓,别人家的孩子都和爹姓,你根本不爱我,是吗?”午夜歇斯底里的吼道。 一时间,午夜觉得是爹不爱他,所以不愿意让他同自己姓。 “不是你想的那样,爹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柳伯将午夜紧紧地抱在怀里。 “真的吗?” 午夜抬头望着眼眶已经湿润的柳伯。 “不让你跟我姓,这是对你亲生父母的尊重。”柳伯对午夜解释说,“你是我半夜的时候捡来的,不知道怎么叫你,所以就给你取了一个名叫午夜,至于姓,只有你亲生父亲才有权利给你。” 午夜知道,父亲虽然是一个书生,但性格执拗。 他决定了的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所以至此以后,就不再提姓名的事。 一个男人,独自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孩养大的难度之大,是难以想象的。 午夜的成长过程中多亏全村村民的支持。 衣服隔壁刘婶缝补,赵伯家给布料,张姨的奶水,……。 虽然说午夜是他爹捡来的,但是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所以午夜对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心怀感激。 在他心中这些村民都是他的亲人,都是他愿意用命去保护的人。 一个亲人的离世都能让一个普通人悲痛不已。 两百个亲人遇害让午夜痛彻心扉。 “我一定要手刃这个屠村的恶魔……” 看着地上一具具尸体,午夜暗自发誓。 午夜知道作为香溪村唯一幸存者,他有责任查出凶手是谁。 有义务为所有的村民报仇。 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至此以后的每个日夜,午夜无不盼望自己能找到凶手,为香溪村两百口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