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联系方式
“你看过我表演，但我也不是认识你啊？” 余泽见对方没有戴工作证，不是电视台工作人员，警惕地问道。 “别误会，我是杨蜜儿小姐的私人助理。” 对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这是杨蜜儿小姐的联系方式，请你拿好。” 他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串私人手机号码。 余泽接过，然后盯着对方。 对方被他盯得不自在，忍不住道：“你拿好，别丢了。” 余泽还是盯着他。 “你还有事要问吗？” 对方纳闷道。 “我也想问你，请问还有事吗？否则你挡着路了。” 洗手间通向外面的走廊确实比较狭窄，金丝眼镜男闻言尴尬让开，余泽这才走了出去。 第一期录制节目结束以后，会在这周星期天晚上八点半黄金档位播出，但如今看电视的人太少了，电视台的黄金档位早就不如从前了，其实电视台方更注重网络版权。 总而言之，就和余泽没什么关系了，节目方没有请客，因为第一期选手能否走到最后，还在未知数，不可能请这么多选手吃饭，大家各回各家各自解决。 但余泽估计是个例外，沈誊的助理跑出来东问西问，才得知余泽早就走了，连忙找节目方要到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结果电话关机了。 余泽不是故意关机，而是手机没电了。 现在这个世界，手机没电了，相当于人彻底失联了，也相当于寸步难行，因为年轻人基本习惯了手机支付，谁还愿意出门带着沉重的钱包，放几百元钱，然后等待找零呢？ 没手机，连地铁都没法坐。 余泽也不在意，撒开双腿就当健身了，大步大步往回走。 他租住的老小区在徐汇，从电视台走回去要接近13公里，这距离可不少了，以他的身体一路疾步回去，在这大夏天晚上，人是一点都不累，可因为身体的散热也令他额头渗出了汗滴。 “老陈，老陈，给我来十串牛rou、十串五花rou、五串土豆……” 一屁股坐下，余泽毫不客气地招呼烧烤店的老板老陈。 “呦，小泽啊，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了？是不是要发财了？” 老陈今年五十岁了，油腻无比的中年男人，配合这烧烤店，名副其实的油腻，脸上能油出几斤油那种。 “还没，但也不远了。” 余泽脸上挂出灿烂的笑容，“到时候发财了，请你喝酒吃rou。” “承你吉言，但喝酒吃rou就免了，我一天到晚可没少喝这破酒，没少吃这冷冻陈rou。” 这时候也没客人，老陈唠叨开来了：“年轻人，少吃点烧烤，都是致癌物质，rou还是淋巴rou或者冻rou，吃这么多对你身体没好处。” “打住，打住，你这话可别让其他客人听见了。” 余泽摆摆手，“另外，你就别动那个心思了，我和你女儿是绝对不可能的。” “噢呦，泥垢西欧次郎！” 老陈恼火道：“我女儿难道还配不上你？我女儿高材生啊，我在东海有车有房啊，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你一个普通大学仔，没车没房没工作的，还看不起我女儿？说，为什么看不起我女儿？你今天不说个一三四五出来，我就不让你走！” “因为你女儿不喜欢我！” 余泽也恼了，一拍桌子：“这个理由够不够？” “啊？” 老陈一愣：“你们接触过了？” “你先把烧烤烤着，我慢慢给你说……上次你给了我你女儿的手机号码，我就加了她闪信，没想到啊，你女儿根本就不搭理我，这也正常，现在女孩子有几个瞧得起我这没好工作的人？” 余泽郁闷地起身，去拿了菜和rou，放在电烤架上烘烤。 老陈坐在一边，闻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头：“我女儿居然都不搭理你，她也太没礼貌了，我回去跟她说说。” “不是啊，老陈，你到底哪点看上我了？” 余泽纳闷道：“你自己都说我没车没房，我一个外地人，来你们东海还没成就，你看上我啥了？要这么祸害你女儿？” 老陈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老旧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光秃秃的头顶，就像一面反射人心的镜子。 飘忽不定的烟雾在店内迷荡，老陈的面容仿佛也被烟雾隐藏了，他悠悠道：“那是因为，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靓仔，人这一辈子啊，钱可以再赚，但人品最重要啦，与你相处这么久，你这样的人我看得很清楚，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女人嘛，有这样的丈夫才会幸福一辈子。” 老陈说着起身，走过去，毫不客气掀起余泽的T恤，用手指着他的腹肌，“你看看你这腹肌，多靓多结实，平时肯定没少花功夫，这样的恒心，现在有几个年轻人能坚持住？” 余泽对老陈刮目相看：“我隐藏这么深的品性，你竟然都能发现？” “那肯定的啊，又有几个人真敢挡刀子的？” 说起那件事，老陈还觉得十分感慨，一个多月前，有一伙人在这里喝酒，喝多了，吵起来了，有个人便跑去附近超市买了一把菜刀，回来就要砍人。 老陈当时去劝阻，没想到那喝多了的家伙买了把菜刀回来，吓得魂不附体，别说他了，附近的人都吓坏跑路，唯有当时也在吃烧烤的余泽立刻出手，制服了那持刀的酒鬼，救了老陈一命，自己还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口子。 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老陈怎能不感激？ 那之后，老陈就拍胸保证，余泽以后来他这吃烧烤喝酒，全免了！ 他妈的，这小子也太能吃了，老陈很快就后悔了，开始不停劝阻余泽别经常吃烧烤，对身体有害健康，偶然一年半载吃一顿就行了，哪有把烧烤当饭吃的道理。 “老板，来一盘烤鱼……呃。” 又有几个客人上门，第一眼便看到老陈站在余泽旁边，掀起余泽的T恤，手放在他的腹肌上。 “咳咳，你们要吃什么？” 老陈慌了，急忙撒开手。 余泽懒得去理会老陈这些俗事，自己给自己烤的烧烤放料，端着又去了空桌子上吃，顺便还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 事实上，老陈热心介绍自己的女儿，余泽之前也只是应付了事，就如老陈所说的，他女儿是高材生，复旦大学的学生，家里两套东海的房子，哪怕是老小区的房子，也不是以前的余泽可以“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