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灵异小说 - 重案二组之天也云空在线阅读 - 第33章 观念之无声的抗议

第33章 观念之无声的抗议

    三个案犯,第一案的时候他们是害怕的,也没想起来拍照威胁,什么都没想到,匆匆“完了事”就跑。

    三人都是富人家的孩子,尤其黄、罗两家,家教甚严,不怕警察上门先怕母亲责骂,他们瑟瑟缩缩怕了好几天,互相抱怨“你怎么不拦着?”“都是你提议的!”

    他们还去找过被害人,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三人是抱着道歉、补偿钱财私了的心去的,没想到,没想到啊,这第一名被害人真是让人无语了,她看到他们就把自己包里的钱都给了他们,跪求他们别说出去,求他们不要告诉她老公,否则老公一定会跟她离婚。

    三人拿着钱都蒙了,想来想去才明白,哦,是这样的,他们跟“模特”啊“公主”啊之类的玩惯了,忘记了世上还有一种人还特别在意一种叫“贞洁”的东西,这种人还不少,尤其是年纪大些的贤妻良母中最多,而她们的丈夫,可以说每个丈夫都在意老婆的“贞洁”,被“玩脏了”真会被嫌弃的。

    观念不同嘛,很正常。

    意识到这点之后,余焙璧很快憋不住自己做了第二案,不久又拉着另两人做了第三案,第二次受害者依旧没敢报案,第三次依旧……

    没人敢报案,他们的胆子自然越来越大,第二案时还给受害者两万块钱封口费,第三案就连这都省了,驾轻就熟玩起各种花样,拿照片威胁是第四案想出的主意,还猥琐变态地用照片回忆。

    犯罪目标也固定下来,专找丈夫做生意好面子、观念偏老旧封建的家庭主妇下手,他们正好又都偏好贤妻良母这种。

    罗远之的认罪态度极好,只这一点最为怨怼,他说:“这些年我总想起我们伤害的第一个女人,她为什么不报案?那时我是私生活糜烂,可我还不会去犯法!那天我喝醉了真不是有意的,事后我自己都有过自首的想法,可她!她为什么不报案?还有那天,黄仁奕和余焙璧我不知道,但我是带着真诚的忏悔之心给她道歉去的,我想我给她扇几个耳光解气,我给她下跪都行,可她!可她为什么偏偏要给我们下跪?还求我们?呵……”

    罗远之长长地叹气,“这么多年了,我想来想去终是忍不住怨恨她,如果不是她这样,我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真不知是我伤害了她,还是她毁了我的一生。”

    ……

    是是非非,谁的错?冰冰和小何诸多感慨,吵个没完,二组又来了很多冰冰女神的拥护者讨论这件事,夏雨抽个空,把受害人顾女士的女儿心心约到儿童问讯室,关上门,翘起腿看着她,也不说话。

    心心一开始与夏雨对视,不一会就受不了了,“阿姨你要干嘛?”

    “不干嘛。”

    “阿姨你别墨迹好不好,有话快说,没话说我走了,我约了人等着呢。”

    “不许走,坐着。”夏雨把心心拉坐下。

    心心能乖乖坐下么,“我不想呆在这!你这是非法拘禁!警察知法犯法!”

    “非法拘禁?这里环境好,家具软乎乎的舒服,你渴了有水,饿了还有零食,为什么算非法拘禁?”

    心心跳脚,“因为我不愿意!我感到不舒服了!我不愿意就是非法拘禁!”

    “是啊,因为你不愿意,”夏雨语重心长道,“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点。”

    “什么?”

    “你mama当年也不愿意,你的观念开放,可能认为这件事不大,她其实没受到什么伤害,她可能rou体上真的没受太大伤害,但她不愿意,心心,一个人被强迫的时候,失去人权、失去尊严的无力感,对心灵造成的伤害是非常大的,甚至可能一生都不能愈合,心伤比rou体上的伤更痛,相信我,你mama至今仍然能感觉到那天所受的侮辱,屈辱感像发炎流脓的伤口一样,剜去一块rou还是会继续发炎,还是会痛苦,折磨永远不会停,唯有忍受、面对,唯有与之为伴。”

    心心直翻白眼,“我说你要干嘛,原来是想当知心jiejie啊,说得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博同感啊?找错人了吧,想开导人你应该找我妈。”

    “找的就是你,我跟你妈说不着。”夏雨继续,“即使是从事特殊行业的,她不同意“服务”的情况下强行发生性-关系也是违法的,为什么违法,因为受害人受到了伤害,在不愿意的情况下也会感到伤害,不愿意就会感到受伤,跟其他任何因素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把你关在这里,即使有水有吃的,环境也好,但你不愿意,你就会觉得不舒服。”

    “暖心大jiejie你到底要说什么?”

    “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快说。”

    “心心,我想你考虑一下,多照顾你mama。”

    “我照顾她?”

    “是的,你照顾你mama。”

    “什么啊?为什么?”

    “因为你比她坚强。”

    “什么啊?阿姨你又想玩什么?”

    “不是玩把戏,是跟你说你没有意识到的事,你还没有意识到你比你mama坚强,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类就是这样生活的,坚强的照顾比较脆弱的,然后一起活下去。”

    “我凭什么照顾她啊?小时候就让我生活在他们的吵架中,十几岁就带我出国,我刚刚习惯了又回国,离婚、结婚、又离婚,她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就知道哭,就知道自己可怜……多大个事啊还要死要活的,小时候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现在我跟五个男人都玩过,就当爽了一把……”

    心心说着说着无声地流下泪来,她和她母亲是两个极端,一个太在意,一个太不在意,而女儿今天做的这一切极端的行为,无疑是对母亲的观念的无声的抗议。

    夏雨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你很坚强,你坚强就好了。”

    夏雨还想劝劝她玩可以,别太过,即使在很开放的地方女孩子也会注意不同时与两个或两个以上男孩一起,让自己处于弱势会增加受伤害的风险,还想说些女孩子要自爱的老生常谈,但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不知打哪儿出现的即墨拽了出来。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真博爱。”即墨板着脸。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