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专治各种不服
坐在包间里等了一刻钟，柯老板才姗姗来迟，带着两个工头像极了最后出场的「大佬」。 “哟，久等了李总！”柯老板象征性地做了个赔罪的手势。 老李自然也不能计较，毕竟人家做足了面子，又能屈能伸，多少也得以礼相待，喝酒之前的过招不能有「硝烟」，不然大概率要不欢而散。 “柯老板客气了，我们几个也刚到。” 老李客套完，还请他身边坐下，很是讲究。 柯老板热情的把菜单给老李，让他点菜。而老李故意推让，说了句：“客随主便，柯老板做主就是。” 丁少臣见状暗自偷偷一笑：“嘿嘿，你随便点，一会不够吃，或者不好吃，老李会再加的……” 柯老板也是推让，非要老李点菜，但推来推去还是没动摇他。 柯老板索性把菜单直接给了几个年轻的监理：“来，几位兄弟，不要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几个货当真是年轻，看不懂啥情况，还真以为是「客气」让他们自己点，离得最近的小张居然伸手准备去拿菜单了…… 丁少臣见状，毫不犹豫抢先一步拿到菜单，然后放到了柯老板面前：“柯老板，我们几个随意，您是主家，还是您拿主意吧。” “哟，丁工真是客气，见外了不是……那既然如此，我就当仁不让了。”柯老板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是高兴的，他很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 而老李表示同意之后，也暗自瞪了小张他们几个…… 就这样，先开两瓶白酒，分酒器倒满，坐等凉菜上双，就可以干第一杯了！ 而此时，赢师曼不知在哪个女子会所，正享受着美容SPA，技师刚刚服务完毕，调暗了灯光，已经离开。 她独自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看了看丁少臣的位置，然后闭上眼轻轻舒了口气…… “年轻人，的确不容易，受着打拼的苦，还要历经各种职场消磨，越是「天真」就会伤得越深……” “喵喵……”蘑菇一溜烟又蹿了…… “你这家伙，就是忍不住去看热闹，好戏还没开始呢……” 过了片刻，赢师曼穿着浴袍进了浴室，关上玻璃门后，花洒的水流声传了出来…… 就在这时，暗淡的浴室忽然闪烁了起来，犹如交织的霓虹，又如夜明珠般的璀璨…… 突然，一切又陷入了暗淡，一股让时间变慢的镇静渲染了整个房间…… 光线的余晖之下，些许流动的尘稀，如静云般在夜空中微微飘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变得飘渺无音…… 酒桌之上，已经开始上热菜了，分酒器的下降程度，说明已经举杯过三。 几个年轻的监理，有一个已经开始恍惚了，看样子之前没有经受过「洗礼」，有点扛不住了。 丁少臣鬼的很，早有准备，事先喝了点护胃的保健药品，价钱可不便宜，为了不影响随后的相亲，也是下了血本。 “李总，您果然够量，这白酒是厂家特供的粮食酒，劲头不小啊，三杯下肚竟毫无感觉，佩服佩服。” 面对柯老板的吹捧，老李自然不入瓮，只是微微言道：“那您高看我了，我这看着没感觉，其实脑子已经开始打转了，一会儿柯老板得手下留情啊。” “李总真是谦虚，今天放开整，若还不尽兴，稍后请你去上面几层耍耍！” “扑哧……” 正喝茶的小王听到这话，一口就喷了出来。 一时间，大伙都看向了他…… “王哥准备先尝一口，再给大家倒茶呢，可能是茶太凉了，得让服务员去换新的。”丁少臣赶紧帮他解围。 小王立马擦擦嘴：“茶的确凉了，它不出味儿，我这就去换新的……” 说罢，便赶紧站起来忙活去了…… 随后大家都笑了笑，接着吃菜。 丁少臣暗自心想：“看来都是一丘之貉，这李总刚替换前一任领导还不足三个月，就已然跟分包商花天酒地不少回了，虽然各有心墙，但都有重叠的利益可图，真是鱼龙混杂啊。” 跟他们在一起处事，丁少臣很不喜欢，哪怕是吃喝玩乐也都没有网吧那般开心，复杂的东西总是腐蚀人的快乐。 一阵吹牛和瞎哔哔之后，两瓶白酒已尽，能喝的以及不能喝的，都显现的差不多了，丁少臣还好，其他几个年轻的已经不行了…… 柯老板和老李还很清醒，另外两个不怎么说话的工头还不明显。 为了加快饭局的速度，好给相亲腾出宽裕的时间，丁少臣决定亲自出来带带节奏。 “李总，为了表示对柯老板招待的敬意，我想过一圈热闹热闹。” “好！小丁识大体……”老李十分赞同。 “那就放马过来吧，都是年轻人，就从我们两个工头开始吧。”柯老板也回应了句。 他也很想见识见识，毕竟下午没拉拢成，这会儿借着酒劲来了心情，顺便「挫挫」年轻监理的锐气，方便以后拿捏。 丁少臣随即新开了一瓶白酒，只倒了两个分酒器，表示两方各自的。 偷偷使了坏的他，心中暗暗得意：“嘿嘿，我这一半大多是掺水的，看谁先晕。” 果不其然，有保健药和水酒的加持，丁少臣清醒一筹又更胜一筹，随便几个游戏玩法，就先把两个年轻的工头打得落花流水，他俩各自喝了三杯，自己却只喝了一杯。 先声夺人的快感，也让丁少臣异常兴奋，忽然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有潜力，有点膨胀了。 终于轮到了柯老板，这家伙不好弄，毕竟江湖经验丰富。 果然，柯老板上来就说：“丁工，咱俩可是头回喝酒，得多玩点花样，每个花样你只要赢我三下，我喝了三杯就过，再玩下一个，如何？” “哟，柯老板，这不是欺负小丁的吗，等您这老江湖输三杯的时候，估计小丁都要先喝上三瓶了……” 果然想「坑人」啊，要是他老柯不输，自己就得一直喝下去，丁少臣自然明白，虽然不擅长喝酒，但自己擅长玩游戏啊，就算喝点，也只是掺水的，怕啥？ “好，既然柯老板如此雅兴，那我就斗胆请教请教！” 柯老板一听这话，两眼一瞪：“好，痛快！” 此时，其他所有人都看向了丁少臣，那几个年轻监理都犯迷糊了，心想着这家伙今天怎么了，不仅下血本换了新手机，还准备在太岁头上动土，疯了吗？ 而老李却很放心，他看丁少臣十分投入的样子，八成是决定安心留下不走了，这样再好不过。 丁少臣接着说道：“那就先从最简单的来，「石头剪子布」！” “走着！” 两人酝酿了一下，直接开整…… “石头剪子布！” 一比零，丁少臣输了。 “石头剪子布！” 二比零，丁少臣又输了。 “我嘞个擦……这家伙……”丁少臣内心十分翻滚，上来就被整个下马威，有点措手不及。 小王小张他们看着丁少臣一口喝了两杯的量，顿时感同身受的火辣，“这孩子真疯了，想必是跟师曼吹了，没得手就开始自暴自弃。” 丁少臣猛喝了不少，虽然一半是水，但也不好受，他抿抿嘴，心里又开始犯嘀咕：“这可不行，再这样下去，别说相亲了，估计连门都走不出去……” “怎么了，丁工，在想下回出什么呢？哈哈……”老柯笑得十分得意，压了监理一头的感觉真好。 “呵呵……柯老板真是样样精通！” “哈哈，我从小就是从酒桌上混起来的，无论什么，多少都会玩一点，丁工，你可不要让我哟。” 看着得意的柯老板，丁少臣开始慌了，年轻人不能得意忘形的道理是对的。 可突然间，他感觉自己有点喝飘了，出现了幻觉，猛然看见蘑菇那只「妖猫」正扒在窗外的玻璃上瞧着他…… 他立马揉了揉眼睛……没错，它就在那！ 心里正想着是啥情况呢，蘑菇就突然伸出了右爪，连甩了三下…… “咦……”丁少臣支吾了一声。 “咦什么呢，接着来！”老柯等得不耐烦了。 “好好好……”他疑虑地回道。 “石头剪子布！” 二比一，丁少臣扳回一局。 大伙突然愣了，柯老板也皱了一下眉头…… “石头剪子布！” 二比二，打平了。 “喔……”监理那些人顿时来了情绪。 柯老板好像有点不信邪，接着往下喊：“石头剪子布！” 三比二，丁少臣反超了，此玩法可以过了！ “……”大伙睁大了眼睛，似乎是被亮瞎了似的…… 老李高兴的开始嘚瑟了：“柯老板，三个布连扳三局，真是三巴掌拍死你这老师傅啊！” 丁少臣兴奋地朝玻璃窗外正在舔手抓儿的蘑菇挤了挤眼：“靓喵！” “这个再来一次！”柯老板有点不服。 丁少臣问道：“不是过了吗？” 老柯不再客气了，一副要上阵的表情：“年轻人，不要太嚣张，总得给人「翻盘」的机会吗。” “那行吧……”丁少臣故作为难，其实内心想着看我怎么干倒你…… 斜眼一瞟，蘑菇举起双爪一次，巴掌一次，抱拳一次。 “来！”他大喊一声……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 三比零，柯老板连输三下，又过了。 看到丁少臣瞬间连出了剪刀、布、石头，兵不血刃地干掉了有工地酒王之称的柯老板，监理部的同仁们彻底被震撼了…… 当然，工地酒王瞬间又连喝了三杯，自然是不服的，若不扳回颜面，以后还咋趾高气扬呢？ 换了新玩法，老虎、杠子、鸡、虫！ 蘑菇伸开双爪呼扇了几下，又张牙舞爪嗷叫了一下，最后竖着站直了一下。 丁少臣“嘿嘿”一声…… “老虎、杠子、……” “老虎、杠子、……” “老虎、杠子、……” 三比零！丁少臣又赢了，游戏又过了！ 柯老板彻底「懵逼」了，又得三杯下肚，他没想到丁少臣上来会先喊鸡，第一招输了之后，后面就已经没了底气…… “要不……咱再换个玩法？” 看着丁少臣那「贱贱」的样子，已经开始飘的柯老板呵呵一笑：“老子，不玩了……” 说罢，就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然后东张西望一番：“厕所……在哪儿？” 两个也喝得差不多的工头，立马搀扶着老柯，三人同时晃荡着朝门外走去…… “啪啪啪……”掌声四起，那一个个「炯炯」发亮的眼神代表着由衷的佩服，至此，丁少臣无形中提升了自己在部门中的地位和份量。 “好了，你们还想吃什么，赶快再点！”老李打断了大伙的崇拜。 “李总，差不多都吃饱了。” “可别差不多，机会难得，不够就打包。”老李豪爽地说道。 “不用了，李总，这白酒下肚也吃不进什么了。” 见状，老李喝了口茶，手一挥：“那你们先走吧，去电梯口等等小丁。” “好的，那我们先撤。” “去吧。”老李点了点头。 等他们出了门，丁少臣先开了口：“李总，是不是有啥吩咐？” 老李笑了笑：“你小子可以啊，光明正大灌了他，待会儿谈正事的时候，他就被动了，不会那么咄咄逼人。” “啊？还有正事谈？”丁少臣很是意外，都喝成这样了，还没谈到正事儿。 “小子，记住，像这种酒席，没喝尽兴的时候谈得都是「废话」，若不尽兴，焉能敞开了掏心掏肺？” 我去，真是套路深啊，丁少臣觉得老李也喝了不少，但此时却感觉他出奇的清醒，还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随后，他喝口茶漱了漱口，捏了几块颗粒糖，也出了门…… 走到电梯口的，未见小王那几个，丁少臣嘀咕了一句：“奇怪，消失的速度都赶上蘑菇了，调皮！” 二十分钟后，丁少臣就打车来到了小莲改约的地方，这是一个连锁奶茶餐厅，距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但是离工地反而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