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太子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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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流水落花的主殿却依旧灯火通明,今日来的是一位贵客,平日里守在主殿当差的俊朗少年们都早早退下,只留花无尘一人在这里迎接贵客。 背着烛火而立的慕容洵今日身着一袭水红色的长衫,头发随意用发带绑在身后,没有了平日里穿正装的严肃,倒有了几分文人墨客的放荡不羁。他素来看似漫不经心,嘴边永远一抹胸有成竹的淡定浅笑,几乎从未看见他直白地发怒样子,实际上却心狠手辣,做事果决从来不给任何人留半点余地。花无尘知道,他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是因为他没有弱点。 他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当朝太子,未来明月国的国君,背后有姜后庞大的家族势力和自己一手拉拢调教的死士做支撑,自己又是出类拔萃的身手和万中无一的手段谋略。这个人从小到大集万千荣华于一身,走到今天,已经无人可以撼动。他甚至连一个弱点都没有,孑然一身,唯一的至亲是皇后,但是花无尘怀疑即使用他的母亲姜后做要挟他也未必会妥协半分,他只会秋后算账,将胆敢违抗要挟他的人诛杀九族以儆效尤。想要扳倒他的人,甚至连一个下手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活的这般没有人性,却正是花无尘最初爱上他的原因。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能够摆脱七情六欲,只在生杀予夺,争权谋利中享乐无穷。他活成了花无尘最想成为却终究失败的样子,虽然他也正是败给了遇见他。遇见慕容洵,他就有了七情六欲,有了弱点,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归顺。这是他的不幸,也或许是他最大的幸运。 “主上。” “说吧,今天请我来有什么事?我这个人最讨厌徒劳无功,要是没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害我白跑一趟,我可是要不高兴的。” “我捡到了一样东西,想要给主上过目。” “拿来吧。” 花无尘献上那块真正的真龙玉坠,之前还给风清清的,不过是他找的玉石工匠用相同材质的玉打造的一块一模一样的。虽然是赝品,可是材质工艺俱都不俗,同样价值不菲,足可以以假乱真。 慕容洵只是拿在手里看了看,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就这么一块玉,凭什么觉得值得我来一趟?” “我曾经在主上身上见过一块相似的,这玉坠上雕刻的龙纹,看起来像是宫廷御用雕刻师的手笔,我怀疑它出自皇家。” “就算是这样,皇室的东西流传在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一次说全,我没工夫跟你猜来猜去玩儿神秘。” “这玉坠我叫人去调查过,关于它的记载很少,我的人翻遍了皇室宗卷,只查到先帝曾经打造过这么一双玉坠,一块赐给了当今圣上,另一块赐给了先皇后,都是非常私/密之物,不太可能流落民间。而现在,这玉坠我曾经在主上身上见过一回,另一块却是偶然从当铺里买到的。而前去典当的人,是风清清。无尘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贸然请来主上,请主上定夺。” “有点儿意思。”慕容洵还是从容不迫的懒散样儿,只是眼睛里透出几分狼一样的微光。花无尘知道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 “风清清人呢?听说你排了一场好戏,可惜我没能看到。” “已经被救回去了。” “哦?这么轻易就放人,可不像你的作风。慕容远那小子这几天都在他母亲床前端茶事水,是谁来把她带走的?” 花无尘抬头看他,一字一顿地回话:“是独孤云里的新婚妻子,沈寒烟。” 慕容洵的笑容不变,可眼底一闪而过的波澜还是没能逃过花无尘的眼睛。他的主上是没有弱点的,他不允许自己战无不胜的主上有任何一丝弱点,哪怕弱点是自己也不行。 “一个姑娘你都拦不住,怎么现在已经这么没用了吗?” “无尘不敢,只是沈寒烟是独孤云里的妻子,没有主上的指令,无尘不敢擅自向独孤云里宣战。而且……” “而且什么?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舌头不好用就拔掉算了。” “沈姑娘她,怀孕了,无尘估计,有三月余。” “所以呢?她怀孕了,你是为了要照顾孕妇所以才谦让着她?” “主上!”花无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的主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动摇他的决定,那就好。“无尘有罪,没有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请主上责罚!” “这枚玉坠,还是有点意思,继续追查,查清楚风清清和这枚玉坠有什么关系。” “是,无尘即刻去办。” “至于独孤云里那边,你还不是他的对手,不要插手他的事。” “是。”花无尘有些疑虑,终究没有说出来。 “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下次叫我来的时候,我希望是更大的惊喜。” “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主上要不要就在这儿歇一晚?” 慕容洵闻言冷笑,一脸邪肆地走向花无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女人?我对被一个男人惦记着这件事,还是有些不适应。下次把你眼睛里的饥/渴藏藏好,这么欲/求不满的话,我就赏你几个人好好伺候你,嗯?” 花无尘闻言立刻下跪请罪:“无尘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主上息怒。” “没有最好。”慕容洵缓步走出门,不再看地上的花无尘一眼。 花无尘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还一个人跪在那里。这样一个清高自傲,风华无双的公子,在世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却唯独在那个人面前,心甘情愿的卑微到尘埃里,甚至渴望被他利用,被他践/踏,被他折/磨。他只为他一个人伏低做小,他的一言一行,举止风情,都不自觉地模仿他,就像是他的影子,又像是他的奴隶。 “公子,地上凉,快起来。”他这几日宠幸的男宠见慕容洵出去良久,便想进来服侍他,没想到一进来却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刚刚还静默的人却在下一刻怒火中烧。不管是什么事只要遇到慕容洵,他就没了平日的风度。他像一个疯子一样爱着一个男人,并且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他疯子的模样,可是又在某些时刻,深深厌恶这个疯子一样的自己。 那个男宠不过才十五岁,从未见过这样狼狈又疯狂的公子,吓得落荒而逃。却在刚要踏出门的时候被反手拉进一个胸膛。 月色似水,长夜漫漫。 从流水落花出来,慕容洵挥退了黑暗中的暗卫,一个人走到一家酒馆。酒馆已经关门,他轻轻一跃便翻墙而入。随手用剑劈开了门上的锁,一个人潜到地窖去偷酒喝。 “有了孩子?谁给她的胆子!” 地窖里的酒取之不尽,可惜他自己偏偏是个千杯不醉,怎么灌还是清醒无比。他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违抗他的本意忤逆他的决定!这个女人真是该死!当初没有斩草除根才会留下后患,他慕容洵从来不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人。 可是为什么,竟然有一丝庆幸,竟然有一丝不忍。他是东宫太子,一着棋错,满盘皆输,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出现任何会动摇他决心的事物! 喝够了酒,带着满身酒香一个人回到他冷冰冰的东宫。 “烟儿?” 他的侍妾闻声走出来。自从她来到东宫之后,慕容洵让她每晚都住在他的寝殿里,却不准她睡他的床,而是给她在地上铺了一床被褥。 “太子殿下你喝醉了吗?” “烟儿你怎么不听话……”慕容洵似醉非醉,眼睛亮闪闪地闪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