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探望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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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都异乎寻常的可口,寒烟吃着总有最后一餐断头饭的感觉,想着自己都忍不住想笑。怜月问她笑什么,她故作神秘地不肯答。要是她说出来不知会被她念成什么样子。 盘子里的菜被她慢慢吃着居然都吃光了,好在她现在本来就身怀六甲,吃再多肚子也没什么变化。吃完饭漱过口擦了嘴,头发已经半干了,她刚吃饱又有些睡意,吩咐怜月过半个时辰把她喊醒,怕她不喊又加了句她和云里有约,要是睡过头就得误了大事,这才放心睡下。 怜月是懂分寸的人,既然寒烟都郑重交代过有事情一定要喊醒她,怜月自然不敢忤逆,掐准了时间便把她喊起来。她刚刚醒来还有些睡意些微有些不满,这不满不是对怜月,而是对自己,因为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过的,有任何一点点的不一致都轻易让她不快。毕竟这是很重要的一天。 那么重要的一天,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推迟或者改动。好在她只是刚睡醒的时候有些迷糊,很快就恢复了清明。时候不早了,她要去赴约了。坐到梳妆台前,寒烟郑重地给自己上妆。 她长得和她母亲很像,但是少了几分母亲长年风月场打滚练就的妩媚撩人,因为自小沉默寡言,看起来清清冷冷,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是这样的外貌和个性与她卑贱的出身那么不配,以至于所有人都把她看做故作清高的假正经。那些自诩出身比她好家世比她清白的姑娘却都比不上她漂亮清贵,于是愈发地讨厌她,鄙视她,无所不用其极地排挤她。其实她们都错了,只有得到过再失去才会让人痛不欲生,她们从来不曾给过她什么,所以她们的伤害也就缺乏杀伤力。她浸/yin在飞短流长中长大,又怎会再为几句是非感伤落泪呢? 最痛的从来都是你给的一场空欢喜。 她的脸很白,迎着月光来看像是半透明的上好骨瓷,晶莹剔透中却带着一股死气沉沉,寒烟描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在上面,粉若桃花,光彩照人,这才是少女应有的明媚,虽然她早已不是少女,可是却仍想给他留下最后一次风华绝代的念想。眉毛涂上一层青黛,抿一口唇脂,原本清淡的瓜子脸顿时显出几分浓郁的艳丽,将眼角眉梢的悲哀覆盖的干干净净。 “夫人今日这么精心打扮,是要去做什么吗?”怜月轻声地问,手上替她梳着一头长及腰的墨黑秀发。 “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我想要送给将军一个惊喜。” “将军要是知道夫人有次用心,定会欣喜万分的,奴婢这就差人去请将军回来。” “若是去请了,何来惊喜呢?我会亲自去找他的。” “这……”原本还温柔笑着的怜月一脸为难,将军是吩咐过要好好照看夫人,不准她独自出门的。 “我会万事小心的,若你还不放心,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好,我们带几个人一起去。”怜月想要去请萧厉,有他在就不用担心了。 “不必了,人多了太过显眼,你和我去就好了。” “可是……”怜月有些担忧,夫人身体不便,自己毕竟是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路上遇到些什么,定是无力招架。 “好了,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快走吧,我们是去找将军,有将军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寒烟把头发挽成昔日的发髻,看起来活泼又漂亮。身上穿的衣裙是她亲手裁制的,非常巧妙的掩盖住隆起的腰腹,她看起来期待又开心,怜月的担忧也随着寒烟脸上的喜悦情不自禁地消逝。 出了门,怜月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这条路,似乎是去往医馆的路啊。之前寒烟受惊腹中胎儿险些不保,她们也从随行的侍卫丫头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虽然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在寒烟面前提起,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一定还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怕会对将军有所误会。 “关于那位小姐,其实将军只是……”怜月犹豫不决地想要解释,她担心寒烟误会云里的用意,会在心里吃醋。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她就不会伤得那么重了,既然已经出门,我想顺便去看看她。”寒烟知道她的心思,简单地回应道。 “好的。”既然寒烟已经挑明,怜月自然也不再多说。 来到医馆,正好遇到君苏叶在给她把脉,房间里是散落满桌的医书药典和各种银针膏药,君苏叶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 寒烟没有打扰,静静地等他做完。 “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君苏叶把完脉便问起一旁的寒烟,声音里隐约有些戒备。他虽是独孤云里的下属,但与沈寒烟从未有过接触,也并不打算对她言听计从。 “我只是来看看她,她的伤好些了吗?” “我正在全力医治。” “我可以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吗?” “她现在昏迷着,并不一定能听到你说的话。” “没关系,我自己说完就好。”她能不能听到我已经管不了,只要我自己坦白过就足够了。 君苏叶有些迟疑,他奉云里之命留下来看守风清清,便只顾为她治病疗伤,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在意。这位夫人来意不明,他一点也不想节外生枝。 “只要几句话就好,我已是当了母亲的人,绝不会在自己孩子面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何况你是大夫,就在门外,我不至于蠢到用这种方式明目张胆地害她,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自己的医术,我真的只是有几句话想跟她说。” 君苏叶看着她的眼睛,还是选择了相信她。他相信那一刻他看见的那双眼睛里,满满的只有善意和悲悯。 “你也出去吧,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寒烟对怜月说。怜月自然听从。 他们都走了,寒烟抱着她的大肚子坐到床边,清清昏迷已经有一段时间,如果再不醒以后醒来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小,她真心希望清清能够早日醒来,否则她对云里的愧疚和感恩只怕要随她一起入土。 “总觉得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可是到你身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呢?” 清清睡得很安详,头上脸上的伤口都在愈合,只是看不见的那些伤,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 “他很爱你,我并不明白他每一次的所作所为,但是他真的非常爱你,你知不知道很多很多的时候我有多么羡慕你。你一定会醒过来,因为他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望着清清毫无反应的平静脸庞,寒烟终是无所适从,她大概真的听不见她说的话吧,就算听得见,又能怎么样呢?她其实只是来为自己许下一个愿,这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与清清,与云里,并没有丝毫关系。 “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了。但是求你醒过来,好好照顾他。你们一定会幸福的,我把我所有的运气都送给你。” 寒烟将袖中的丝帕系在她手上,这是她昨晚与衣裳一起做的,上面绣了一行小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昨日她本想在上面绣上几句小诗,鬼使神差地便绣下这么一句,觉得太过伤感,又补上一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张帕子被她绣的有些不知所谓,但是应该也无关紧要,寒烟把它留给清清算作临别赠礼。 做完这些寒烟便走了,其实她也知道今日所作所为并无太大意义,她只是求一份安心。怜月和君苏叶都站在外面等她,她对君苏叶说:“求你一定要治好她。” “我作为大夫,自当尽力。”君苏叶淡淡回应。 “嗯。”寒烟点点头,不再打扰他做事,领着怜月出了医馆。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找将军呢?夫人知道他在哪儿吗?” “知道,我们昨天说好了。” “都没听将军提过啊。”怜月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啊,跟着我走就是。” “嗯,好吧。” 怜月实在是不想再对路线提出什么质疑了,可这条路越走越不像是以将军的个性会来的地方,何况还是来约会。怜月频频回首看向寒烟,期望寒烟能看穿她脸上的困惑主动作出解释,可惜寒烟只是笑盈盈地走着,完全无视她快要扭断的脖子。 好吧,兴许是自己没谈过恋爱,不懂情人之间的小把戏吧,怜月安慰自己道,专心跟着她主子走。可是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寒烟停下的时候怜月还是惊呆了,春香阁?在这里约会! “夫人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啊,怎么会记错,就是这里。”就是在这里和他初次相遇,我怎么会记错呢?寒烟忆起过去,笑得一脸温柔。 怜月虽然不解,但看着寒烟笃定的表情,还是乖乖闭嘴。 寒烟带着怜月进去,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若他不来,那她今日一整天的忐忑期盼便都成了笑话。 熟门熟路来到二楼,二楼有他单独的雅间,看到门外他的侍卫寒烟笑了,还好,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