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步在大上海之莫辛纳甘步枪
“重要吗？”胡小岩反问：“你刚刚可能有听到，我准备买一万支俄军制式装备莫辛纳干步枪。如果成功的话，你就可以带着这些枪去见聂军门，说不定还能捞个营官当当。” 吴大维涨红着脸也不知道是被胡小岩的讥诮给气得，还是为那一万支莫辛干纳步枪给激动的。 胡小岩管不了那么多。他手头没人没钱。这时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对于在上海办报纸怎么看？” “好啊。不过官府好像对这个赚不了什么钱！”陈瑜对这点还是比较肯定的。 “俗！你不觉得中国现在缺少指导性的文章吗？大家都在谈论变法，那么如何变法呢？变法的基础是什么？变法的目的是什么？” 陈瑜被胡小岩一连串的追问弄的无言以对。因为目前中国确实没有这样的文章。不仅如此连戊戌六君子的口号都有些混乱。也就开放工厂限制和同文馆的开设算是实事。其他的也仅仅是喊的震天响。 这个时候慈禧虽然还是支持光绪帝变法的，但下面人已经对变法派彻底失望了。如果变法派不是那么急着夺权，那么维新变法的持续时间应该会长一点。但是历史没有但是。戊戌变法在这个月底一定会失败。 所以这就是胡小岩博取声望的机会。 报纸是一定要办的。 “所以我们要办报纸！”胡小岩一锤定音。 “我们的洋枪怎么办？”吴大维插嘴。 “你还没告诉我像不像干一票大的呢？” “怎么干？”吴大维的眼里满是疑问。 “回去说。”胡小岩很满意。因为吴大维明显动心了。 要说起1898年最有实力和声望的人呢，恐怕没人能够肯定的说出来，因为那些未来的上海大亨目前都不能做到力压群雄，无论是后来的虞洽卿、秦润卿、王伯元还是早已经声名远播的盛宣怀这时候都还没有开始在上海滩立足。而诸如叶澄衷朱葆三等人虽然已经在上海有了偌大名气，但仅仅限于商业上。他们的影响力远不能跟后来的虞洽卿等人相比。现在的上海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群魔乱舞的时候。 所以胡小岩信心百倍，他期望着能以自己超脱的见识来震撼这些迷茫的人们。 回到客栈，胡小岩问清了吴大维手头的银两数。一共一千五百两，果然如同胡小岩的猜测。陈家出了2000两白银仅仅为了绑架陈瑜。当然如果杀掉陈瑜自然用不到这么多，但保证陈瑜活着回到南洋，价钱就大大不同。从这里胡小岩也意识到陈家所图谋的那户分家家产恐怕不少。 “你知道上海滩最赚钱的时什么买卖吗？”胡小岩笑嘻嘻地问陈瑜和吴大维。 “军火！”吴大维最先说。他是从今天与劳伦斯的对话中看出来的。 “我觉得应该是**！”陈瑜沉思了一会儿。 “不错！是烟土！”胡小岩很欣赏陈瑜的眼力劲儿。 “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的烟土都集中在潮州帮的手里。而潮州帮呢因为手头有钱，所以格外张扬。所以。。。”胡小岩没有继续说。 但大家都明白了。要弄钱，肯定就得向潮州帮下手。 “我们人手不够！还需要洋枪。”吴大维抿了抿嘴唇，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也不会跑去当兵。这个时代的兵可不是后世的兵，每一个拉出去几乎都是五毒俱全。除了袁世凯的小站练兵。 “这个，这个我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陈瑜听到洋枪就有些发冷。他当然知道吴大维提到洋枪是干嘛的！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个年代你就是想安安心心做点小生意，都有可能遭遇横祸。匪帮横行啊！还有什么土豪劣绅官匪一家的。除非你是胡雪岩那种心有六窍的商业奇才。但就是这样的商业奇才最后的下场也谈不上好。当然把胡雪岩给整下去的盛宣怀的下场更惨。 吴大维瞧了眼陈瑜没有说话。他在朝鲜战场也是杀过鬼子的，上海滩这点场面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胡小岩拍了拍陈瑜的肩膀：“不用怕，反正你明天就可以坐船回南洋了。这里什么事情也与你无关。” 陈瑜白着脸点点头未说话。 胡小岩有点失望。他还期望着陈瑜能帮他一把呢，因为他所了解的历史跟这个时代还是有一些代差的。而陈瑜这个留学英国的高材生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不过既然陈瑜的心理接受程度不够，他也不能勉强。 “洋枪我帮你搞定，其他事情我不参与。叫两个人来帮我做事吧，我要办报纸。” 第二天，吴仪和吴墩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了。毕竟胡小岩再聪明，他也是对这个时代办报纸的程序是一无所知。不过很快中午两个人就回来了。程序搞清楚了，剩下来就是交钱。 这天陈瑜在陈家仆人的注目下被送上去南洋的货轮。 这天胡小岩在吴仪的指导下成功创办了一份新报刊《时代中国》。 这天吴墩找到了一个偏僻且便宜的地方，再拿了一千二百两的银子后搬进了一处大院。 院子里住了两户人家六口人。加上胡小岩和吴仪吴墩，那就是九口人。而门外到处都是脏水流氓。 《时代中国》这份注定要留名青史的期刊就在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开工了。 第三天，美其名曰为了时代中国这份期刊的外表形象，在胡小岩的强烈指责和抗议下，吴仪和吴墩不得不去剃了个光头。 然后胡小岩带着两大光头来到教堂。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只有教堂和教堂学校才有胡小岩需要的外国书籍。即使如此，在接下来的五天里，他们走遍了上海滩几乎所有的教堂和教堂学校也没有找到多少本外国历史书籍。 不过即使如此，胡小岩在心里也算是有了眉目。 正当胡小岩准备开工，吴大维找上门来。 因为莫辛纳干步枪到了。 陈瑜当然没有离开。他当天上船，当天就下了船。他还有考察大陆市场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经过陈瑜和吴大维的跟踪调查，劳伦斯没有欺骗大家。他确确实实找到了门路，弄到了十杆莫辛纳干步枪。 才十杆步枪，还不至于保密。地点就定在上海外滩。时间定在晚上。 而地点早就被大当家的带人给远远包围了。他们虽然没有枪，但却自制了几把弓箭。 劳伦斯没有毁约。他很大胆地一个人驾着马车，带着枪来到。 “不用这么紧张。我可是西部牛仔！”劳伦斯一边吐着烟圈，一边上了马车，打开箱子。然后站到一边。 胡小岩对枪不是很熟悉，他挥手让吴大维上去验枪。 满清的军队枪械有个十分有名的笑话叫做万国牌。简单说就是各国各种口径的枪械都有的大杂烩。从这里就可以想象得到满清军队的后勤压力。但事实上这个时代的满清根本就没有后勤压力。原因很简单，大部分枪械只是烧火棍，是没有子弹的。即使是聂士成这样的战将手下也是同样的。 吴大维走上去试了试很久。劳伦斯不耐烦地拿起枪械，简单地cao作了一边。吴大维眼睛一亮，同样cao作了一边，同时瞄了眼外滩，扣准扳机。 枪理所当然地没有响。吴大维点点头。招呼了张连张贵两兄弟搬箱子。 陈瑜则丢下了一个口袋。价格是八十两白银。也就是八百两。 胡小岩很肯定这些枪是走私来得。因为这些都是俄军的制式装备。没有理由以这个价格卖给劳伦斯这个美国人。 “好吧，那么交易完成。陈先生，还有这位不知名的先生，你说得大家伙和一万支步枪的买卖还算不算数？”劳伦斯依旧懒洋洋地问。 胡小岩一愣，却又若有所思。 “从今天起，这位吴先生，会和你直接联系。关于大家伙，我要相关的资料和价格清单，你直接交给他。”胡小岩指了指吴大维。 “等我们确定了大家伙的型号和数量后会出三分之一的定金。”胡小岩笑了笑：“但从今以后我不希望有任何谣言传出来。因为那会让我父亲很困扰。” 劳伦斯摆摆手：“好的。没问题。不过我要一半的定金。还有价格上面可能还要高一点，你要理解。” “为什么？”陈瑜生气地问。 “这些是制式装备。”劳伦斯丢下烟屁股冷冷地说道。 我靠！果然。劳伦斯这家伙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想要倒卖俄军的现役装备！以前看到书籍上说俄罗斯官场的黑暗，之前还不信，现在是不得不信！ 原来我捡了个宝贝！胡小岩看着劳伦斯，忽然有种亮瞎自己太氪金狗眼的感觉。 不过这样就很危险了！必须尽快搞定李鸿章，否则这样的大买卖很可能会死人的！ 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胡小岩心里忽然有些凉飕飕的。直到劳伦斯驾着马车离开了很久才回过神。 他喵的，早就应该料到了，能在1898年就来到上海讨生活的外国佬又有哪一个是简单的货色呢？ 回过神的胡小岩将三位当家的召集起来，将问题的严重性说了一遍。 俄罗斯驻上海大使馆大使是P.A.德米特里耶夫。但这件事情绝对跟他没有关系，因为这位大使现在还是前程远大的时候，没这个胆子。所以跟劳伦斯勾结的就差不多可以肯定是大使馆的某位武官。因为只有武官才会有军队的关系。 “我们必须分开行动。枪支交给大当家的，行动也是大当家的负责。三当家的就不要参与了。你的任务是在这里扎根，等钱到手后就在上海撒钞票，一定要秘密的将上海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手里再决定这笔军火买卖做不做，怎么做！大家要小心点，否则是要掉脑袋的。”胡小岩严肃地交代下去。“有任何异动的话，记住，干掉劳伦斯后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