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步在北京之聂士成
“我可以鄙视你吗？”劳伦斯伸出一只中指。他打不过刘振声，只好寻找一点心理安慰。 “当然可以。”刘振声很无辜回答。 “好吧。亲爱的胡，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请下手快一点。”劳伦斯如是说。 “处置？我为什么要处置你？你现在还是我们买军火的中间人。我怎么可能处置你。而且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胡小岩笑了笑。 “朋友？”劳伦斯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回话。他才不会相信一位政客的言辞。在他眼里，胡小岩是一个比拿破仑还要难缠的政客。 到了天津后，众人休息一晚。 28号，唐绍仪再次赶车去了北京，而梁启超、蔡元培和章炳麟拿了胡小岩的手书回了上海。 其他人带着胡小岩赶到了芦台。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武毅军。然后他们全都被守门兵给挡在了营门外。 武毅军的中军大营果然深严，在报了蔡元培和梁启超的大名后。 众人被一种兵丁给压着进了聂士成的指挥部。 “梁启超先生好像不在这里！”聂士成眯着眼睛。 “当然不在，否则我们怎么能见到大帅的面？再次介绍一下。在下李岩。”胡小岩坐在轮椅上行了个礼。回头招手，刘敏机灵地送上礼物：一本新装版《大国崛起》。 聂士成倒是大咧咧地受了礼，一点也不害怕刘敏的献礼。不过也是，在聂士成眼里。众人之中也就霍元甲和刘振声有点压迫力而已。 聂士成看了眼封皮就皱起了眉头，开始翻阅。翻阅的速度非常慢。 “大帅，请看封面的作者姓名。”胡小岩很不耐烦。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时间却很紧。 “哦，李岩嘛。”聂士成慢条斯理地说，然后继续慢慢看书。 “李岩就是区区在下。”胡小岩不得不提醒。 聂士成这才站起来：“哦，原来是李先生当面。不知先生请见，有何事相告？” 虽然才看了几页大国崛起，聂士成立刻就知道这本书绝对不简单。他也是绝对不会相信写这本书的李岩先生到着这么多人来见他只是为了参观。 胡小岩回头：“劳伦斯，刘敏留下，其他人退出去。” 胡小岩说完看着聂士成。 聂士成会意。挥挥手，让部下全都退出屋子。 等门关上，胡小岩才转向劳伦斯：“我对军备不是很熟悉，劳伦斯，请帮我和聂大帅介绍一下。聂大帅，这位是英吉利国的精英情报官，专门负责收集俄罗斯和日本的军事情报工作。” 聂士成听完，意外地看了眼劳伦斯却没有说话，但神情很严肃，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随时可以出击。 劳伦斯苦笑：“莫辛纳干M1891式步枪，俄国陆军制式装备。发射药是无烟火药，有效射程400米。它是旋转后拉式枪机，弹仓式供弹。便宜简单可靠，非常适合识字率低下以及训练不足的军队。数量一万支。” “大炮真的不行，那玩意儿太重，看管严格，没办法弄过来。我只能说看运气，运气好，会有。运气不好，就没有。附送二十挺水冷式马克辛机枪。步枪子弹每把枪配两百发。马克辛共配一百万发。”劳伦斯回头看了眼胡小岩：“价格：七十万两白银。不能再少。否则就只能取消交易。” 劳伦斯心中骂娘。这个价格对于中国来说是很贵的。但对于俄军来说是很便宜的。要知道现在还有很多俄军配备着冷兵器和**步枪呢。 俄军一共有一千多万部队，但俄国现在跟中国一样都是小农经济为主，哪里有钱制造一千万支步枪。即使步枪价格只要50个银元，那一千万支的成本都要五亿两白银。再加上子弹和火炮。俄军如果要全部装备部队。不等打战他的经济就先崩溃了。武器忍一忍倒是能够造的出来。但之后这一千万部队的薪水就发不出来了。所以1898年的俄军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只不过俄国的灰色牲口的数量实在太多。这可是和平时期的一千万灰色牲口！一旦发生战争，沙皇随时可以再次组织起两千万以上的预备队！所以在没有战略导弹的年代跟俄国发生大陆战争，无论对于哪个国家来说都是悲剧性的。拿破仑和小胡子都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俄国的灰色牲口不值钱哇！ 胡小岩很不满意劳伦斯的态度，不过没有办法。现在时自己在求着他。 “大帅。这些武器都是附送给您的。您需要吗？” “什么？”聂士成当场脑袋一懵，如被闷棍砸中。这可是人在家中坐，才从天上来呀。 “一万支莫辛纳干步枪和20挺马克辛全都送给我的？”聂士成简直不敢相信。 胡小岩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张汇票。每张四十万两。他递给劳伦斯一张。 “这是定金，聂大帅会派人跟你去取步枪。等聂大帅确认收到货无误后，你再来拿剩下的三十万两。没有问题？”胡小岩平静地问劳伦斯。 劳伦斯无奈地点头。行动都已经上报了。这时肯定是不能取消的了。而且这笔钱也不是给劳伦斯或者英国的。他相信胡小岩是不会赖账的，但它不相信胡小岩会放过他。 胡小岩转头去看聂士成：“大帅，你安排人手去跟这位劳伦斯去取货。确认还有记得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好付清余款。我到时会再北京等你得消息。” 聂士成兴奋地走了一圈：“这是为什么？” 胡小岩笑了笑摇头道：“不为什么，这批装备是给淮军的。而我是徽州人。还有记得新武器取回前后绝对不能给任何不可信的人看到。一旦展开新武器训练，一定要封锁整个军营，不能让这条消息被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俄国人。” 聂士成停了下来：“战争来了吗？”除非战争，否则胡小岩绝对不会要求绝对的保密。 胡小岩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指了指劳伦斯：“现在派人跟他去取货吧。我要先去北京城了。” 聂士成不敢强留，按胡小岩的要求写了两封帖子交给胡小岩。并带人送出大营。 胡小岩只是对着劳伦斯点了点头就消失在苍茫大路。 劳伦斯有些难以相信。那个恶魔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了？没有派那个可恶的赵来盯着自己？他有一种拿着银票跑路的冲动。但理智制止了他。他是怀有某种使命来这里完成这单生意的。所以他不但不能跑，反而要尽心尽力地完成这单生意。然后还要顺利地拿到剩下的白银。原本价格比这个还要贵的，但劳伦斯计算过，胡小岩现在一共就只有八十万两白银。而胡小岩绝对不会拿出全部的八十万两。所以吃亏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我们就这样放过他？”陶成章对此很是不满。他没有想到劳伦斯居然是一个间谍，难怪劳伦斯懂的东西那么多。难怪了。陶成章嘴上说着，心理却松了那口气，幸好不是每个洋人都是劳伦斯那样见多识广。 胡小岩郁闷地说：“不放又怎么样？杀了他？那还怎么拿到那批军火？” “对了，你为什么要送军火给聂大帅？你好像跟他没什么交情吧？”陶成章对此很意外。“还有私下收受武器被曝光的话，你和聂大帅都会有**烦的。” “**烦？”胡小岩笑了：“聂士成可是淮军，淮军那可是李鸿章的嫡系。慈禧敢动聂士成？别开玩笑了。” “那你呢？”陶成章还是心疼那七十万两白银。 “别心疼了，我们还算捡了便宜。如果是平时，七十万两白银想买还买不到呢。俄国不会卖得。”胡小岩心中有了一点猜测。 “而我？我是安徽人，现在可是去投靠李鸿章的海外留学生，一出手就送了他一万支步枪，他如果不保我。还有谁会替他卖命？” 胡小岩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前提是自己不要跟李鸿章对着干。 自己会跟李鸿章对着干嘛。当然不会。这次去北京，可是专门去投效的。一本《大国崛起》加上一万支步枪的投效费。再说自己是安徽人这样的一个身份。李鸿章怎么可能会对付他。对他回有所忌惮和防范倒有可能是真的。 但胡小岩缺的就是李鸿章默认的那个身份。如果李鸿章真的要用自己，那还真特么是个麻烦事。李鸿章愿意做满清的裱糊匠。我胡小岩可不愿意。 有了这样一个身份之后，无论是跟庆亲王还是李莲英打交道，都会变得很轻松，至少不会被这两个人给卖了。这两个人事情可以不答应，但收了钱就一定会办事，他们绝对不敢收了李鸿章的人的前却不给办事。这就是有后台的好处。 胡小岩仰起头看天：“我们现在要做得就是第二步。我们必须先由一个基地用于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才。振声，你拿我和聂大帅的帖子请孙禄堂先生和李树文先生携弟子来京相见。我有要事托付他们。” 刘振声闷声回应，却不接贴。 胡小岩回头朝霍元甲笑了笑。霍元甲尴尬一笑，身手拍了刘振声一脑袋瓜。刘振声无奈地应命接了帖子。 “孙禄堂先生，我不如也。”霍元甲神色一暗。 “那可未必。”胡小岩虽然不通武艺，但明白这两位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一代宗师。要说谁不如谁，那还真的时不一定的事。 霍元甲非常高兴，但还是摇头：“确实及不上孙先生，这是先天体质决定的。不是后天能够弥补的。”原来霍元甲幼时体弱，他父亲怕他学武后会伤了身体以致短命，因此早期并未传授武功。要知道除非是三大内家拳，否则早期的筑基功夫是很耗费气血的。体弱的人也许基础没打好，自己就先病倒了。 直到后来霍元甲偷学武艺被他父亲发现。他父亲这才直到霍元甲武学天赋惊人，于是倾囊相授，但霍元甲毕竟练武的年龄已高，另外先天体质就弱。多亏霍元甲将霍家拳推陈出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否则中途丧命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