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法律和孙大炮的来信
火电厂的运作很正常，很成功。胡小岩也很豪爽，第一座火电厂的资金他转手就批给了特斯拉。特斯拉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拿到钱后的特斯拉立刻马不停蹄跑去马鞍山去建第二座火电厂。在那里胡小岩的物理化学研究所已经建立，德国来的一批实验室设备已经运到并安装。那里胡小岩准备建设一个研究基地和一座安徽大学。 特斯拉走后，火电厂就开始运作，已经生产出来的变压器、电线也开始被聘用来得美国工人们安装好。 胡小岩在跟着特种部队训练了三天后，回到烈山镇。烈山镇的夜晚此时已经一片光明。徜徉在明亮的夜晚，安琪儿的眼睛都变成了星星。其他镇民的兴奋情绪也可见一斑。连李经迈都惊讶异常地跟随胡小岩在路灯下徘徊！ “胡，在伦敦也没有这样的美！”安琪儿仰望着夜空，喃喃自语。 “山石兄，小弟无话可说，日后但有所用，任凭驱使！”李经迈一开始是被胡小岩用国富论给忽悠来的，之后，胡小岩向李鸿章提请，李鸿章同意了。李经迈才被骗之后依旧留了下来，他虽然工作很努力，但却一直没有归心，对他而言在这里工作是因为他父亲的派遣而已。虽然对胡小岩很佩服，却也没有达到“愿效犬马之劳”的地步。 但看着今天这一片光明的街道和路灯，李经迈第一次真正认同了胡小岩的《科技至上》的理论。他也第一次否定了父亲洋务运动的做法。胡小岩在宿县和烈山镇的每一个政令几乎都是由李经迈来cao作的。烈山镇的每一点变化，他都了然于胸，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敬佩不已。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一句话第一次走进李经迈的内心。 光明啊！中国的未来也会像今天一样一片光明。李经迈第一次涌现一股不可遏制的狂热。 “季皋兄！严重了。你我现在不正是同心协力才有现在的局面吗？”胡小岩内心同样十分兴奋。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胡，我的学校！”安琪儿不懂得两人的暗语。 “放心，学校是第一个通电的。”胡小岩笑着回答。学校才是胡小岩事业的中心，只要学校不倒，他胡小岩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路灯不仅仅是路灯，它也承担着架起电线的作用。第一个通电的就是学校。路灯只不过是顺路而已，也只有这一条路上面的电灯点亮了。第二个通电的是政府办公大楼，但那里要到明天才通电。灯泡都是从美国买来的，原本不算贵的灯泡在漂洋过海之后价格几乎翻了一倍。 胡小岩暗自琢磨时不时应该让特斯拉将灯泡的工业化生产给先搞出来？他胡某人可没有一点交专利费给爱迪生的觉悟。爱迪生想要那就来中国吧。来了他就别想着再回去了。 安琪儿现在在学校里如鱼得水。安徽现在一共有了八所中学堂，二十所小学堂。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去年底恩铭的要求下开办的。办校方都是各地的乡绅，这些人恬着脸跑来要求抽调一批数理化教师。胡小岩考虑半天还是答应了。每所学校派了三个，这样一来他手下的大学生们就少了一半。连他自己的学校教师团队都受到了一点影响。胡小岩无奈之下向章炳麟和容闳求援。还是容闳有办法，他从美国邀请了一些美国华侨回国，大约有二十名接受了美国高中教育的华侨会回国支教。至于大学生的华侨则比较少，他们在美国也各自有自己的事业，胡小岩目前的声望虽高，但潜力还没有显现出来。 十几天后，美国的华侨队伍来到安徽，胡小岩设宴招待后将他们安排到了学校。他现在手下已经有了三所中学堂和三所小学堂。这些学堂不仅费用全免，还包一日三餐。几乎是安徽所有小孩子们都非常想要进入胡小岩的学堂，这让其他各地的办校人很是诟病不已。办一所学堂一般有个两万两白银就差不多了。但如果加上学生们的一日三餐，那么一年又要多付出几千两的费用。 很多人都说土豪劣绅，认为他们很有钱，但有钱的土豪毕竟是少数，他们一般都只有不到十万两的身价，其中大多是都集中在土地和古董上，真正能动用的现银实际上并不多。 真正的财富事实上集中在那些官商勾结的豪商身上。这些人比如徽商才是全安徽最有钱的人。 恩铭的支持，一定程度下给了徽商一些信心，目前徽商们也开始在徽州办学校，也有很多来安庆和宿县开办工厂，大都是轻工业。这一点胡小岩没有刁难，甚至在税收上报请恩铭给予支持。目前安徽的轻工业产品卖得最好的是从英国和德国来的产品。 特别是棉布和洋火洋烟。这几样产品以价格实惠而闻名。以前英国的棉布还需要经过中间商才能卖到安徽。但现在他们直接在安徽开设店铺，所赚取的利润比以前至少加了30%。 胡大老爷现在的产业大了，人手渐渐不够。特别是电线。电线是铜线。而中国的铜是钱，本来就不够用。而要开发铜矿，又需要人手坐镇。在与李经迈深谈之后，胡小岩决定召回章炳麟和唐绍仪。 回到办公室，胡小岩写了电报，让陈鑫陈老头去发电报。有钱的胡某人在烈山特意拉了一条电报线。就在烈山的办公大楼附近。 刚送走陈鑫，张云走了进来。张云是一位美国华侨，他在烈山镇的中学堂当老师，才刚到三天而已。 “原来是张老师，快坐。”胡小岩连忙站起来招呼，同时给张云倒水。他的办公室很狭小，也没有小秘。此前只有陈鑫偶尔过来写书，或者安琪儿下班之后会来帮忙。 “谢谢胡总理。”张云很是惊讶，他是第一次来见胡小岩。在此之前见了容闳，容闳对胡小岩大加赞赏。张云还以为胡小岩也是满清官员那种个性呢。当见面之后才发现闻名不如见面！ 这人不简单，胡小岩注意到张云的行走坐卧似乎有些印象。 两人胡扯了几句美国和英国的风景之后，张云才道明来意。 原来孙大炮目前一直在美国演讲和募集经费。胡小岩在安徽所作的一些在美国的报纸上大加宣扬。这得益于两座火电厂的建设。这让胡小岩这个地方势力进入了摩根的视野。同时洛克菲勒和胡小岩的合作也被人爆出来。 洛克菲勒石油公司一开始跟胡小岩的接触是因为买卖油田，虽然油田没有买下来，但胡小岩还是安排了汉斯夫妇前去美国购买汽油和柴油以及润滑油，这是为飞艇的动力做准备，为此他答应了洛克菲勒的要求，租借了一艘油轮，每年至少三趟来回。 摩根和洛克菲勒虽然不在意胡小岩那点生意，但对此还是很吃惊的。因为众所周知的，中国是个科学蛮荒，而就是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人大量买进石油，并建设火电厂？ 摩根和洛克菲勒的好奇，很自然也引起了美国报纸的好奇。美国报社在几个月前派了几个记者来到安徽采访。因为他们拥有记者证，到处采访，甚至有的深入了矿山，连警察们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他们可是美国国际的记者！ 然后胡小岩在安徽所作的一些都被美国报纸报道。 美国报纸的报道当然是能怎么渲染夸张就怎么夸张。美国人当然知道报纸上说的有一点点夸张。但孙大炮不知道呀！ 孙大炮在美国演讲之时，就有人问了他一句话：“孙先生，既然您宣扬革命为什么不去做呢？我听说安徽的胡山石先生也写过很多理论书籍，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参与进去建设安徽。对比之下，您似乎？” 问话的人没有说完，就是这样才让孙大炮一时语塞。孙大炮嘴炮无双，但却没有实践。胡小岩一句话没说，只是写了几本书，还按照书的理论开始实践。如今安徽的建设按照报纸上说是有模有样了。这样一对比，高下立判呀！ 孙大炮当时很尴尬，回去之后立刻找来报纸了解安徽和胡小岩。报纸看完，孙大炮大为振奋。他认为这是他事业的一个新的起点。因此他就想着与胡小岩搭上线。这样一个英国国籍的华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并且似乎财力雄厚的人岂不就是上天送给孙大炮最好的助手吗？ 孙大炮的电报发给了容闳，但容闳对此支支吾吾，他虽然与胡小岩见面不长，但与章炳麟、蔡元培和梁启超经常见面聊天的。胡小岩是什么人，他算是有一定了解的。 让胡小岩这个家大业大、在国内粉丝无数的大名人去跟你孙大炮去混开什么玩笑？你疯了！这就是容闳收到孙大炮电报的第一想法。 孙大炮疯了，容闳还没疯呢。 容闳不给力，孙大炮就无计可施，他在满清可是通缉犯呢。 可事实上，无论容闳还是梁启超同样是通缉犯，他们在上海不也待的好好的？ 这个时候，容闳一个招工的电报到了美国。孙大炮如获至宝，他立刻派了几个粉丝跟随队伍来到安徽。张云确实美国华侨，但不是高中生，而是真正的法律系大学生！不仅如此，他还加入过军队服役。这也是为什么胡小岩会觉得熟悉的原因。军人的一举一动跟旁人是不同的，一眼就可以看穿的。 张云带来了孙大炮的亲笔信。 胡小岩接过信，看也不看就放到桌子上。随后跟张云聊了起来，张云也承认了自己是法律系大学生的事实。胡小岩对此很有兴趣。 因为胡小岩所在的安徽矿业总司衙门是个旧式的衙门，里面的一切依旧是满清的那一套，虽然效率好了很多，又加上陶成章带了一批人在搞防腐，因此衙门里暂时还比较干净。 但这时绝对不行的。法律才是根本！ 胡小岩了解了张云后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张老师，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这样吧，你写信回去找一些法律方面的人回来帮我建立一套法律。虽然我这里仅仅是一个衙门。但很快衙门就要升级。到时候工作人员至少是以十倍的速度增加，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律来保证，我根本不敢想象以后的混乱情形。”胡小岩真诚地说。他的未来可不仅仅是一个衙门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