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撞破
小齐这不是第一次来曹月家了。当初曹月结婚的时候，她还作为姐妹团来送过亲。 那时候公司里的女同事都羡慕她，一进公司就被帅气的曹轩追求，两人还很快修成正果。她也羡慕过，有个英俊上进的老公，还在市中心有一套婚房子。 而现在，她和同事站在门外，听着门内的咆哮声，一点也不羡慕。 “你个搅家精，天天在家装林黛玉呢？成天病殃殃地你这是装谁看啊？自己连个孩子都怀不住，还怨我儿子没及时送你去医院。这要是放以前，早就被夫家休回家了，哪还能留你在家吃闲饭。” 这话信息量好大，大家听了后心中快速的有了个谱. 她们面面相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敲门？ “小齐，你真敲门啊？” 同事小尹拉住她，“要不我们再等等，省得现在进去小月姐尴尬。” “我们已经站了十分钟了，里面还没停。楼上楼下的人经过看见我们更觉得奇怪，我们现在进去是帮小月姐。” 小尹想了下点点头：“没想到小月姐这么可怜。” “你这一个年级轻轻手脚齐全的人竟然连顿饭都做不好，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太婆做给你吃吗？”曹母怒气冲冲吼道。 “还有，这些是什么？！”她拎起十六堆在门口箱子内的床单、被套，“你竟然把这些东西堆在箱子里，你个败家玩意！” 曹母正骂得起劲，门口的门铃响了。 “谁啊！”她冲着门口大喊，“没听到我家有事吗？” “小月姐，我是小齐啊。任总听说你生病了，让我们代表部门来看望你。” 曹月的同事？真是晦气，不就流个产么，还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要人来探望她。不对，难道是她和公司的人说了流产的事？ “什么任总不任总的，我不认识。”曹母扯着嗓子吼。 十六在一边听着直摇头。“婆婆，任总是我们公司的财务部总经理，他和曹轩他们部门的李总关系特别好。” 曹轩要在公司装好丈夫，要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让他能和小三顺理成章的在一起，让曹月背负骂名。她偏不让他如意，她要让全公司的人看到他伪善的一面。而曹母就是对方递上手的枪。 曹母一听那个任总和自己儿子顶头上司关系很好，立马调转枪头对曹月说：“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开门。” 小齐和小尹两人终于踏进了曹月的家，只不过两人的心情十分微妙。本来只是探望下生病的同事，没想到还在家门口听了一出戏。尤其是给她们开门的曹月眼眶红着却故作无事的样子，更是让她们觉得她平时在家一定是饱受委屈和虐待。 “是小月的同事啊，快坐快坐。”曹母端着一副亲切的样子热情的招呼两人，“哎呀你看看我们家，乱得不得了，你们别介意。” 她随意的挥手：“小月，快去倒茶。” 要不是刚刚在门口听到她的叫骂声，小齐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个烫着时髦卷发，面盘圆润饱满的阿姨会那么尖酸刻薄。 “呵呵呵。”她们干笑着说：“我们坐坐就走，小月姐，你身体不好就别忙乎了。” “你们都是贵客，哪能来了连杯茶都喝不上。小月她就是伤风感冒，没那么娇气。”曹母连忙道。 不过小齐和小尹并不相信她，这位婆婆是什么德行她们刚刚在门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小齐，她刚刚听到曹月的婆婆嫌弃她不去上班，心里十分窝火。 “感冒？不是吧，我们听说小月姐这次大伤元气了。” 曹母闻言瞪了曹月一眼，陪笑道：“没那么严重。”儿子和她说了，绝对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曹月流产了，现在是他的关键时刻，尤其他还在办转移财产的事，等办完了马上就可以和曹月离婚了。 要是让公司的人知道儿子撇开刚流产的老婆马上抱新欢，有损他和金莉的形象。 她转移话题道：“你们坐着，我给你们切点水果。” 临走前，她又看了曹月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小齐见她走后，一屁股坐到曹月身边，关切的问：“小月姐，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现在身体好点了吗？任总可关心你了，他让你在家好好休养，不急着去上班。” 她拉着曹月，摸到她的手指一点rou都没有，再细看下的脸色，一脸蜡黄，十分憔悴。 “感谢你们俩特意来看望我，也帮我感谢下任总。我下周一就销假去上班。”曹月闪着泪光说道。 小齐连忙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语带关切，“你现在身体可不能掉泪。” “是啊是啊。”小尹也坐过来抱着曹月的肩膀安慰，“什么事都没自己身体重要。你婆婆她...” “小尹！”小齐连忙出声制止。 “没事，我知道小尹也是关心我。其实你们也看到了，我家就是这个情况。我婆婆她性子是泼辣了点，人...人还是好的。” “你就是太善良了！”小尹气呼呼道，“你不能任由婆婆对你颐指气使，大家都要讲道理的好吧。她实在不讲道理，你找曹轩闹去。” 小齐也很赞同这话，“婆媳矛盾说到底就是老公不作为，小月姐，你得让你老公出面。” 她们没想到曹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欲言又止，“曹轩他...算了，不提也罢。” 什么情况？难道两人闹矛盾了？不过看曹月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们也不好追问，只好转换话题。 “小月姐，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小尹看到桌上摆着一碗凉掉的泡面，惊讶的问，“你晚饭就吃泡面？” 泡面其实挺好吃，十六中午吃得有点多，晚上的时候十六突然想吃点垃圾食品。结果刚把面泡上，曹母就登门了。 “泡面味道挺好的，我很喜欢。” 小齐和小尹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曹月过得真的很艰辛，做小月子都没人给做饭吃，只能吃泡面。 这时曹母端着水果盘出来。 “大家吃点水果。” 小尹一边吃着哈密瓜，一边滴溜溜地转着眼睛扫了下四周，整个屋子打扫的十分干净，还能看到各种手工小摆设，一眼就能看出主人十分用心，但总觉得缺少了点男主人的生活气息。她问：“这么晚了，怎么曹经理还没下班阿？” 曹母自然是知道儿子早就下班去接金莉一起去过二人世界了，她自告奋勇过来看住曹月，顺便给她添些堵。 要她说，连男人的心都留不住，识相的就应该自请下堂。天天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啊，她要是儿子，也不愿意对着这张脸过日子。 幸好她今天来了，要不然曹月在公司同事面前乱说一气。在曹月开口前她抢着答道：“曹轩去应酬了。” “哦，曹经理还挺忙的阿。”小尹点点头。她可不相信曹轩会对自家的婆媳关系一无所知，名知老婆流产在家做小月子，不仅自己不早点回家照顾老婆，还让自己母亲来给老婆添堵，这种男人，真是呵呵。 在今天之前，包括她在内的许多公司里女同事都羡慕曹月嫁的好，现在看来这哪是嫁得好，分明是跳了个火坑。 那边曹母正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儿子工作的艰辛，什么经常出差，应酬到半夜都不了家，年纪轻轻头发都熬白了。 “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所以我就经常过来给他做点他爱吃的，顺便看看家里有什么活能帮得上忙的。刚刚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就不免脾气急了点，说了小月两句。不过我相信小月肯定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我这么要求也是为了小两口好。” “小月，是不是？” 十六心中冷哼一下，曹轩他妈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事情到她嘴里全是曹月的不过，而她则成了不被人理解的好婆婆。 她用沉默代替，反正别人已经将曹母的作为看在眼里，就当是她无言的抵抗好了，她不介意给别人留下更多想象空间，反正别人能想到的也没曹母实际做的龌龊。 曹母没想到她竟然不接话，一时有点下不了台阶，“你这孩子怎么就气性那么大呢，刚刚妈说你的话都是气话，怎么还往心里去了。” 曹母被以前的曹月惯得脾气大到受不了一点别人的怠慢，尤其这个人还是以前逆来顺受的曹月，曹母自觉受到了轻视，她气呼呼地甩门就走，等儿子回来，有她受得。哼！ 十六觉得今天的提供给小齐和小尹两人的素材足以引发小范围讨论了，她就站起来准备送客。 “今天让你们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婆婆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 “我懂我懂。”小尹怕她难堪，也不戳穿她的谎言。 “小月姐，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 送走了两人后，司理迈着标准的猫步从房间内出来。 “喵，你怎么料到今天你同事会来？” 十六指了下自己的脑袋：“我靠意念。” “喵？” 十六笑着抱起他，“走吧，jiejie给你做好吃的。辛婶的爱心宵夜马上就要来了。” 她昨天晚上给部门老总发信息请假，依据她闹钟曹月的记忆，任朝晖是一个关心下属的领导，尤其对于那些能为他卖命干活的下属。所以她今天接了金莉推给她的活，不过她请小齐十点钟打印出来交给金莉。 每周五十点到十点一刻之间，是任朝晖和金莉开小会的时间段，除非其中一人出差或开会去了。 一切都刚刚好。 ...... 周末两天，曹轩以出差为由没有回家，十六乐得清闲，她去医院补开了一张病假条，回去路上经过一家西餐店，进去美美地吃了一顿惠灵顿牛排。 继上次扔掉的曹轩睡过的床上四件套，用过的毛巾牙刷等，她回去将曹轩的衣物鞋袜全部扔进纸盒子里推到了门口。 房产证丢失的登报的说明已经出来了，这公示时间最起码要六个月，六个月内任何人不能补办房产证。 而曹轩的别墅已经定好了，他定金都支付了，与卖家签了购房合同，必须在三个月内走完流程，一旦违约就要赔付卖价巨额的违约金。 他等不了那么长的账期。 她等着看好戏，等着他咎由自取。 “理理，视频你都拍好了吗？” 十六揉着在太阳下晒毛的橘猫的肚子上的软rou，温暖柔软的手感十分好摸。 橘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都准备好了。” “你这录像功能真神奇，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构造有啥不一样？”十六一边说一边开始翻橘猫的毛发，想要找找有没有按钮或者什么开关之类的，可惜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东西，司理就和路边普通的猫一样，没任何奇怪构造。 “咦，到底是什么原理阿？怎么没有储存卡，没有摄像头就能录像呢？” 橘猫一开始还挺享受十六的顺毛，后来被她撸烦了一个翻身跳上了沙发背上，尾巴高高地竖起。 “我可是虚无界的司理大人，虽然现在解锁技能有限，但也比凡人之法不知高明多少。” “确实高明。” 十六摸着下巴沉思，有了这个行走的多功能录像机，许多原本不容易办的事情都简单了。 神女还是很上道的嘛。这简直是给她了一个金手指，对不起！她以前不该看低司理的，他除了吃和睡，还是有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