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牢笼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不停的在楼道之中来回，人群如潮水般杂乱而无章地翻涌而下。 在高层的工作人员此刻都在向底层流去。楼道内的夜光灯管发出微弱的亮光，映照在每一张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上。 曹陆二人凭借着壮硕的身躯在川流的人群之中挤出一条小路。余萌从迷迷糊糊地醒来，只感觉前面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格外可靠，不由得紧紧抱住曹阳。 在二人默契的配合下，很快就来到二楼。 从通道口走出来，周围变得更暗了，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众人的嗅觉，曹阳只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但他还是憋住了。 “咦～”陆仁把鞋从一片白花花的呕吐物上移开。身旁还有人俯下身子狂吐不止，二人只好在遍地“黄金“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二楼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破洞，洞前流淌着一滩血水，玻璃渣零碎摆布在上面，映射出血红的光泽，好似一颗颗血钻。几辆车不偏不倚的卡在洞口上。稍微走近一些，可以发现车里的人脸血rou模糊，衣服的破口处全都是玻璃。 车轱辘底下有几具形态各异的尸体，一些被拦腰斩断，嘴里不断冒着鲜血，湿滑的内脏随着血液从身体的裂口处缓缓流出；一些手脚被压断，身体支离破碎；还有一些脑壳被击碎，白花花的豆腐脑引起众人强烈的不适感。 强烈的冲击感使得余萌在曹阳的背上吐了出来。曹阳一脸黑线，这使得本就难以忍受恶心的他更加难受。等余萌没动静了，把她慢慢放下来，脱掉T恤，嫌弃地把它丢在一边。 浮夸的胸大肌裸露出来，众人在呕吐的闲暇之余，直呼好身材。 余萌手足无措地挥动着双手，连连向曹阳道歉，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曹阳。“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他伸手拿过餐巾纸擦起来。 陆仁在一旁偷笑，曹阳转过头翻个白眼，小声说道“二笔。”他下意识地把手从鼻子上移开，鼻腔里瞬间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不适的感觉让他也呕吐起来。 “吐一下会好很多。”陆仁拍拍曹阳肩膀，然后给自己的鼻子又上一道保险。 “二楼是接待室，人比较多，一楼血腥味应该少点，先下去吧。”曹阳随手把餐巾纸扔到垃圾桶里，看向余萌，“能自己走路了吗？” 余萌拼命点头，跟在二人后面。“那个，对不起啊，之前这么说你……” “嗯。”曹阳草草回应一下。 来到一楼，虽然人更多，但好歹没有那要命的味道。 一楼变得更加昏暗，只有隐隐约约的光线从门边上投射进来，门口站着一排壮硕的大汉，全都身着黑色保安服。 “……保安堵在门口干啥，怎么不出去？” 三人听见不远有人在询问，便循声凑了过去。 “萌萌……”赵丹看着从人群中突然冒出的三个熟悉面孔，轻声呼唤着余萌。 “……”余萌一把扭过头去，并不想多说什么，只觉得心寒，这对塑料闺蜜在刚刚的抛弃中已经不复存在了。 曹阳陆仁撇下余萌，来到询问保安情况的卢伟旁边。 卢伟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的油腻大叔，挺着啤酒肚，但脸与卢伟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老辣。 “董事长好！”“董事长好！” 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让二人不由自主地打了招呼，然后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董事长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那么拘束，“现在出大状况喽。” “杰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卢伟不解地指着保安。 “在公司里叫我董事长。”卢杰敲敲卢伟的脑瓜，“有几辆车卡在大门口把出口堵着了，都还没炸过，而且有漏电迹象，不好移开。” 保安整齐地包围住了大门，与车辆保持三米距离。 “那后门呢？” “前天刚换的新款智能锁，现在已经坏了……” “……”卢伟不知道说啥，原本只是来体验职场生活的他却遇上这种事情，“mmp，那嫂子呢。” “咳咳，注意点称呼。” 还没说完，李秘书李宁惠从一旁走来，“董事长，人都到齐了。” “行，阿伟我去开个会，你先跟着小曹小陆。”卢杰转身就走，眉头紧锁，李秘书紧跟其后。 从卢伟一进公司起，二人便被卢杰委托照顾一下卢伟，自然没什么怨言，比起居心叵测的同事，来体验生活的阿伟好相处太多。 三人原地坐下，等董事长回来。 身边的人站得满满当当，有的聊得热火朝天，有的抱头蜷缩地坐着，谁也不知道汽车会不会二度爆炸，飞机会不会再次撞击。回顾刚才的经历，飞机擦过头顶的感觉真是让高层的员工头皮发麻。 三人目光分散，各自想着心事。 “安然，小明，你们千万别出事啊。”曹阳双手合十，颤抖着祈祷，“爸妈应该不会有事，毕竟……” “依照我多年打电动的经验，这可能只是灾难的开头而已，电影里不是也很多吗，什么世界末日，丧尸危机……虽然都是虚拟的，但未雨绸缪是必要的。”卢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吸管，在嘴里叼着，不时发出咔咔的动静。 “额，他们俩都在想啥呢，个个一副苦瓜脸。”不知为何，陆仁感觉鼻子一阵酸楚，“唉，孤儿偶尔也有好处嘛，孑然一身的。” 不知何时，李秘书从人群里突然冒出，站到前台上，叫停了嘈杂的人群。 “大家停一下，全体目光向这里看齐。” 接着李秘书下台，一个肥胖的中年人爬上前台，“我宣布个事儿！” “杰哥？”卢伟疑惑地看向前台。 “首先，咱们对在这场事故中死去的人们表示哀悼。”卢杰神情悲伤地掏出一块手帕，擦抹自己的眼角。 “接着说一个好消息距离刚刚的事故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再高的飞机也落地上了，所以咱不用担心飞机空袭了昂。” “然后是坏消息，大家都知道郑总是个军迷，据他的判断，这次事故应该是由核弹在大气上层爆炸引起的HEMP，就是高空核爆电磁脉冲，它会导致剧烈的磁场和电场变化，从而对电子设备造成严重破坏。但目前反EMP装置并没有普及安装，所以城市里的信息设备几乎全都报废了，交通估计只能靠步行了。其次，咱们公司大门被漏电的汽车挡住了，现在移开不安全，但排电设备也已经报废，所以只能等车子漏完电。目前大家只能呆在公司里了。” 大伙都很沮丧，转过头去。 “诶，先别急着转头，现在都挤在这也不是办法，大伙以一层楼为单位，来李秘书这领取一箱泡面一箱水，然后有序回到自己办公室去，别出现踩踏昂。” “咱们不是制药公司吗，也没有小卖部，也没有自动售货机，哪来的泡面和水？”卢伟的关注点总是十分清奇。 见没人搭理他，卢伟也不做声了，只是跟着曹陆二人寻找大部队。 混乱的人群在领导们的疏导下逐渐变得有序起来，而19层的员工也都凑齐了。 林榆和朱翔作为工具人，啊不，是作为代表去领取了物资。至于曹陆二人，则离开部队，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灯也坏了，但好在有夜光指示牌。曹阳凭借着感觉，向自己的车走去。陆仁一言不发地跟着。 走到车前，曹阳摸出一串车钥匙，自动感应没开，他就按了按钮，但也没反应。“还好可以插钥匙开门。”曹阳摸出钥匙对着洞猛插进去，但却撞到车把手上，重复几次，才安稳插入，打开了门。“好久没用钥匙了，有些生疏。” 曹阳在车里摸索，寻找后备箱的手动开关，尝试几次后后备箱才缓缓开启。 “你先去搬东西。”曹阳从后视镜上一把拿下一个项链，挂在脖子上。 “小明学校里不是明天开运动会吗，这下估计没戏了。”陆仁从后备箱搬出一箱水放在地上，接着又搬出一箱。“这些都是他们运动会的物资吗。” “得了吧，还搞运动会，不停学就不错了。”曹阳关上车门，走到陆仁边上，搬出两箱零食盲盒。“走了。”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汽车：虽然车子早已不用汽油作为燃料，但名字作为一种习惯被保留下来。 2..19层的员工：曹阳、陆仁、卢伟、余萌、赵丹、黄言、刘云、王渊、吴馨、张宇、林榆、朱翔。 3.项链：曹阳父母给的神秘项链，正面刻着“FLU”，反面刻着“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