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再遇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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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玛·孔萨雷斯·布依,那个在火车卧铺上遇见的西班牙女孩儿,聂子航没想到会在中华书局遇见他。 就在他惊讶的同时,正与前台工作人员交流的易玛,也注意到了一楼书架旁的聂子航,她愣了一下,转而惊喜道: “啊!聂先生,不对,聂子航同志,是你!我记得你!” 易玛与工作人员低声交谈几句后,挎着一只女士斜挎包,快步走到聂子航身边: “上回下火车的时候,走的实在太匆忙了,连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一个。” 她满是热情地不停顿道:“我能称呼你为子航同志吗,叫聂同志好像太生疏了!” 聂子航则是在与易玛打过招呼好,同样向前迎去几步,不乏笑意地回应道: “当然可以!是啊,上次的确走的太匆忙了。我记得你是在燕京语言学院读书,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易玛笑道:“我来这儿找夏编辑交稿子的。” “交稿子?” “是的,我接了夏编辑手上的一点翻译任务,都是西班牙文的,对我来说就是母语翻译中文,还能赚一点外块。”易玛解释道:“你呢?我记得子航你是在燕京大学读书,对吧?” 说到这里,聂子航才记起一件事: 1978年,国内还未发行外汇券,真正发行外汇券的时间要等到1980年的4月1日,当时国内实行了十分独特的货币制度: 人民币与外汇券,共同在市场流通。 80年发行的外汇券共有100元、50元、10元、5元、1元、5角、1角7种面值,与人民币等值。 其规制如纸币大小,正面勘印币值,背面是具有代表性的中国风景名胜画面,如三峡、长城、天坛等。 其后,外汇券总共发行了两版,一版是1980年的最初版,另一版是1988年的变更版。 到1988版的时候,就只有100元与50元两种面值了。 1978年-1979年的第一批来华留学生,在驻华之初,还没有享受到所谓的外汇友好商店特权,他们也需要使用票证、纸币来进行日常生活。 关于友好商店与外汇券,1993年的报纸上曾记录着这样一个片段: “1993年12月30日一大清早,数十位外国驻华大使、大使夫人以及来华的外商们蜂拥进BJ的一家免税店,焦急地把他们看到的货架上的一切东西尽量塞满他们的购物包……” 出现上述现象的原因,是由于当时能够在使用外汇券的友好商店中,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时代高奢品: 人头马的洋酒、万宝路的香烟、瑞士手表、彩电…… 于是在经历接踵而来的几年风雨之后,1995年1月1日,外汇券正式停止流通。 基于以上情形,易玛在中华书局当“劳动派遣”翻译外工,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和老师来的,她正在和夏编辑说话,可能要请你等一等。” “我不是很着急。” 两人正寒暄间,杨降与夏编辑从办公室出来,沿着楼梯上款步走下。 易玛循声看去,再次惊喜道:“杨老师!您也在!” 听到易玛的呼唤,杨降惊讶地一笑,旋即用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与她问好:“易玛·孔萨雷斯·布依小姐,你也在这里。” 易玛同样以西班牙语问候过后,对聂子航笑道:“我没想到你的老师是杨老师,之前杨老师来燕京语言学院上过两堂课,我就认识了。” 夏编辑也在旁笑说:“看来燕京果然是个圈,翻译圈就更是个小圈子了。” 杨降一手提着小公文包,微笑点头道:“是的,我和易玛认识之后,她曾和我聊起西班牙语版的《堂吉诃德》原抄本,以及一些流传在西班牙关于这本书的趣事,这对我二次修正译稿很有帮助。” 几人相互致意过后,夏编辑对聂子航说道:“对了,子航,如果没有大问题,这個周末应该会印出《唐璜》的样本,到时候书局会邮寄给你一本。” “好。” 有了杨降的牵线,《唐璜》的出版事宜意料之中的顺利,聂子航甚至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想收到它的样本了。 这可是他独立完成的,第一本译作!而且是大名鼎鼎的《唐璜》! 回程的途中,聂子航与杨先生坐上了公交车,他在上车前购买了今日份的《百姓日报》 报纸第一版的版头,是关于劳动模范表彰大会的新闻报道。
第二版则是: 《顾秋访谈:从苏南县到燕园的红色基调》,记者李海峰。 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看着报纸上的访谈内容,聂子航一时高兴,一时又觉得有种异样的幽默,比如这句: “……天赋与灵性,是青年作家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但脚踏实地,不忘初心,才是拿稳桂冠的必要保障……” 不敢当,不敢当…… 这时,聂子航听到后座一排,传来关于这篇访谈的议论: “你看,这儿有篇关于顾秋的报道。” “哪儿呢,我看看。” “这儿,伱看,原来顾秋就是之前登报过的那位高考状元!” “哇,这么厉害的!” “我发现优秀的人在哪个领域都优秀。” “你说我们要不要哪天去燕京大学拜访一下他?” “不要吧,打扰人家生活就不好了。” “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去,等我拿到了顾秋的亲笔签名,你可别羡慕我。” 这番话显然也被坐在身边的杨降听见了,聂子航转头之际,正与杨先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先生,您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年少成名,当然是好事了。”杨降说道:“有多少人花了十年,二十年的工夫,才能走到你现在走出的这一步,翻译,小说……” 话至此处,杨降感慨地一叹:“你和我先生年轻的时候有点儿像,但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你比他更成熟,更懂得分寸,这是我能看出来的。” 她拍了拍聂子航的手背:“保持初心,不要走错了方向,这是我唯一能够提醒你的了。” 聂子航认真的点头,听完一番话后,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杨先生,我想问问,林小妍同志现在在哪儿?钟先生一直在给她写信。” 杨降一怔,嘴唇翕动了一下:“她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