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宋家食馆
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给予着少许的温暖。 一路上连觉都没睡的李阳，下了车后顿感疲惫。 在太阳光的照晒下，困意席卷，每隔两分钟就张大嘴巴打上一个哈欠。 他跟在李闯的后面，肩扛着此刻变得越来越重的筒状编织袋。 李阳知道，不是编织袋变重了，而是自己的力气都快要耗没了。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带轮子的密码箱，拉着可省劲了。 两人过马路走小巷，最后李闯停下，站在路边，看向一个招牌叫做宋家食馆的店面。 店面占地面积很宽，少说也得有110平方。 “就是这，走，进去。” 李阳扛着编织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疲惫的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回应。 “宋叔。” 李闯走近店里，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然后就把行李放在了靠墙边的地方。 李阳进去后赶紧把行李放下，一瞬间，感觉浑身轻松多了，尤其是双臂。 他转头巡视了一眼店里，店里座椅都是连体的，有四人座有两人座，此时的店里，几乎都坐满了人，只有靠近墙柱子的地方有两个空位。 三面墙壁和墙柱子上，分别挂着食品名称和图片。 李阳扫了一眼发现全是主食的名称，面和饭。 而且覆盖了很多种主食，可以说是包罗万象 有炒面，干炒牛河，烩面，蛋炒饭，拉面，油泼面，砂锅粥，砂锅面，打卤面..... 罗列了几十种，除了主食和饮料之外，连一个炒菜都没有。 “呦，到啦。” 这时，厨房里走出一位个头不高，留着一头平头的中年人，在他身后跟着走出来一位带着眼镜的女孩，斯斯文文身材高挑，模样看起来有些刻薄的面相，看起来就20出头的样子。 女孩双手端着guntang的砂锅，底部垫着抹布，对着店里喊问道：“52号在哪？” 见有人举手，她便端了过去。 “宋叔，人我给你带来了，我们村的。” 李闯转身抬手拍了下李阳的肩膀，对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打量了李阳一眼，点了下头：“好，一路辛苦了，到这个点了一定饿了，先找个地方坐会。” “李闯，来啦。”厨房一个系着围裙的青年男人伸出头朝李闯笑着喊问道：“说，想吃啥？我给你做。” 李闯走到靠着墙柱子的连体座椅上，喊道：“蛋炒饭。” “李阳，你吃啥？”李闯转头问李阳。 “跟你一样吧。” 来之前，李阳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和即将要面对的工作。 面馆，服务生。 在古代，叫店小二。 不一样的是，听李闯说，他们还要刷碗。 没办法，自己没个一技之长，而且岁数小进厂也没人要，所以才想着跟李闯一起出来。 过了会，中年大叔就端着两大盘子盛装的满满的黄金蛋炒饭走了过来。 “谢谢。” 李阳见状起身上前接住。 他没李闯在这里那么放得开，对自己来说，这里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熟悉的人只有李闯一个。 难免会有些拘谨，不适和不安，这和年龄无关，与环境有关。 坐下后，蛋炒饭那铺面而来的热气，夹杂着鸡蛋和大米混合的香气就钻进了鼻孔。 “咕~” 李阳肚子不争气的响了。 看着披着油光粒粒分明的蛋炒饭，李阳吞咽了下口水，顿感饿的不行。 中年大叔又给他们拿来勺子和一瓶玻璃瓶装的豆奶。 “赶紧吃吧，吃完先去睡会，今天就休息，明天再上班。” 李阳也不客气，接过勺子和豆奶后，就开始用勺子挖着吃。 一口下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店的生意这么好了。 就这一大盘蛋炒饭，他一口下去都能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一碗。 味道油而不腻，米粒醇香可口。 不一会的功夫，拿着勺子将盘子一扫而空，嘴巴含着吸管，深深的嘬了一口豆奶。 “呃~” 打了一个饱嗝，真舒服。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李阳竖起大拇指止不住的点头。 “走，带你去住的地方去。” 李阳和李闯对中年男人打了招呼，各自提着行李出了店门。 刚走出店门，李闯就对李阳道：“刚才那个我叫宋叔的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叫宋铁山，就是我们隔壁村的。” “我怎么从没见过。” 李阳想着既然是隔壁村的，那自己应该见过啊，可人看着怎么这么面生，一点印象也没有。 而李闯的回答，对于李阳的疑惑就一下都解释的通了：“你当然没见过，他们一家已经十几年都没回去了。” “离家也不算远，为什么不回去？”李阳好奇的问。 从店里出来，左拐进入店铺左侧，没走一会，李闯停了：“就这栋楼，咱住的是3楼，走爬楼梯。” “这够近的，一拐弯就倒了。” 李闯笑出了声，继续接着刚才的那个话题说道：“他们在老家里一个亲人都没了，回去干嘛。” 也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那岂不是伤心地。 “也就是每年清明节的时候，宋铁山回去一次，然后第二天就回来了。” “先上楼，提着东西说话怪累的，到楼上再给你介绍。” 李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搬着行李上楼梯，确实费劲，这对李阳来说，已经好久没体验过了。 要不是刚刚吃饱饭，李阳觉得自己还能爬个5分钟。 最后几个台阶的时候，李阳硬生生的将编织袋拖着来到了三楼。 这体力太差了，瘦了吧唧的，以后自己一定要多锻炼。 李闯打开门，李阳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去，李阳在正常呼吸的情况下就能嗅到一股子霉菌味。 往里走动几步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3室一厅的套房，而每个屋子里几乎是没有装修，只是在墙面刷了一层白灰。 破旧的家具，衣柜和沙发。 刚进门的地方，进来就是一张床，床旁边就是沙发。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没有开窗户，当看到窗户都打开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压根就不采光。 也难怪会有霉味，整个屋子除了窗户边泛着一层亮，其余地方都是黑乎乎的。 李闯放下行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慵懒的伸着了腰，长呼了口气，道： “刚才店里那个女孩，叫宋庆，今年22岁，是宋铁山二女儿，还是个大学生，毕业就在店里了，没出去找工作。还有厨房跟我打招呼的那个，叫宋原，今年24岁，是他大儿子。还有三儿子叫宋康，根咱们一样大，16岁，刚才他应该是在忙着刷碗，所以没露头，不过等晚上就能见到了。” 听着李闯的介绍，李阳知道了，这合着是一个家族面馆啊。 李阳想了一下，这不对啊，还差一个呢：“那他媳妇呢？” “哦，老板娘叫冯桂玲。”李闯掏出烟，给李阳递过去了一根。 李阳坐在床上，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问：“他们都是怎么分工的？” “宋铁山和冯桂玲还有他们的两个儿子，都会掌勺。小儿子宋康是去年10月刚学的，宋庆呢给客人排号发单，偶尔打扫下店里的卫生。” 李阳又抽了口烟，有些担忧的问道：“加上咱俩可就7个人了，用得了那么多人吗？” 李闯听出了李阳话中的顾虑，从沙发上站起身抽了口烟，对着李阳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去年的时候我们6个人都忙不过来，所以才要招人。” “他们店的生意这么好？” “错，是好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