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穷途末路
皓月当空，清风徐来！ 夜深人静之时，一位耄耋老人坐在豪华别墅的阳台之上，遥望着天空无边无际的星云，一阵唉声叹气。 老人外表普通而平凡，身份却高得吓人。他是总统的岳父，商界的巨头，王氏集团的董事长王洪。 “孙儿，你到底在哪里？外公想你了！” 王洪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心形吊坠，像孩子般将它揣在怀里，憔悴的面容挂满了皱纹，内心深深地自责愧疚不已，悔恨道：“荟云，父亲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突然，一阵大风刮起，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左右大幅度地摇摆。寒烈的冷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吹得他眼睛生疼。 “王洪！” 一道轰鸣入耳的召唤声从无边的天际传来。 “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王洪起身在阳台上四处走动，看着院子里空无一人的场地，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出现了幻听。 “王洪！” 然而，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王洪听得真切，他发现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上方传来的。 当王洪抬头时，发现夜空中有一朵七彩祥云，正从整块大片的云层中分离出来，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下降，朝他这里飞了过来。 片刻，七彩祥云越来越近，距离别墅百米之外的高空停留，幻化成了老仙翁的模样，开门见山道：“王洪！想知道你外孙的下落吗？” 王洪一生历经风雨无数，各种场面都见识过，唯独现在发生的一幕还是头一回看见。早已看破一切的他古井无波，面对突如其来的诡异画面，没有一丝惊讶反而饶有兴趣地说道：“你是人是鬼！” “我乃灶神，是仙！”灶神投射的虚影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顿时云彩幻化的虚影变得更加凝实，光芒大盛，声音大如雷霆。 “可想知道？”灶神投射的虚影面无表情再次问道。 “我做梦都想…祈求仙人…告诉我孙儿现在何处？”王洪非常激动，有些吃力道。刚开始他以为这是某些人的恶作剧，毕竟现代科技发达，若想做出这种投影效果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现在，面对眼前自称神仙的虚影，王洪深信不疑，因为从来没有谁能够让他如此心甘情愿地跪拜，仿佛灵魂都在颤抖，不是感到害怕而是对神灵发自肺腑的虔敬，不由自主地朝之顶礼膜拜。 “你寿元无多大限将至，不久的将来，你们爷孙俩会不期而遇。他的眉心处有一颗明显的黑痣，切记，切记！”说着，灶神虚影一指点向王洪的眉心。 顿时，王洪的脑海里像放电影般，浮现出了一个年轻人的模样，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画面场景。 随后，灶神的虚影开始变淡，化为七彩祥云随风飘散，眨眼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姥爷，这么冷的天，您为什么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啊？”半夜被尿憋醒的王安琪出来上完厕所后，甩着马尾辫跑向阳台好奇道。 “小调皮蛋，这么晚了快点去睡觉。明天上学你又要迟到了！”王洪抱起王安琪乐呵呵道。 “姥爷，您为什么总是三更半夜跑到阳台发呆？”王安琪又问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现在老老实实睡觉的话，姥爷明天就告诉你为什么。”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完，爷孙俩拉钩为约，王安琪便立马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王洪满脸慈祥的微笑，抱着她走向了卧室。 黎明时分，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咚咚咚！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开门！快开门！”一道粗野的吼叫声从门外传来。 “大清早的叫丧啊！” 张天明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从床上爬起嚷嚷道。昨晚一夜没睡专门盯着画像看了大半宿，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张天明，你刚刚说谁呢？” “是房东啊！”张天明穿好衣服打开门看见来人的样貌后，瞬间笑眯眯道：“邵阿姨，我刚刚绝对不是再说你！” “那你在说谁？”女房东瞪眼问道。 “我说的是猪！”张天明随口撒谎敷衍道。 猪能开口说话？ 女房东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过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张天明竟敢变着戏法骂老娘是猪！” “看老娘非刮你一层皮不可！” 说着，女房东气不打一处来，找了半天没有趁手的东西便要脱掉自己的鞋子，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 “别别别！邵阿姨我是开玩笑的，您千万别当真！”张天明赶紧制止连忙认错道。 “好！这件事就算了，赶紧把下个月的房租钱交出来，没有就滚蛋！”女房东长得肥胖，在与张天明互相拉扯一阵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地上气喘吁吁道。 “没有！” “什么！没有？”女房东一听到他开口没钱交房租，顷刻来了气力，起身卷起袖子大有一副强行撵人的模样。 “到底有没有？” “没有！” “没有就滚蛋！” “滚就滚！”张天明进屋二话不说快速收起了行李，将自己简单的衣物、鞋子、生活用品装在行李箱后，他默默看向贴在墙上的画像，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揭下它一同放了进去。 “你不是要滚的吗？怎么还不滚！要是后悔了求情的话，兴许老娘一高兴就不撵你走了！”女房东一脸鄙视打趣道。 张天明提上灰色行李箱站在房门口，看着自己住了整整四年的出租屋，内心说不出的辛酸。 现在的张天明，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地步。 当生活，只是为了生存而活着时，这是一种多么可悲的凄凉。 张天明稍作逗留，抬头望天声声叹息，转身毅然离去。 “这小子莫非撞邪了！”女房东望着他的背影错愕不已。 张天明下了楼，骑上二手电动车漫无目地的行驶着，他一脸迷茫不知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