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豪赌
夜幕已深，这是陈鸣修炼练气篇的第七个夜晚。 他熟练的催动着体内的气，缓缓的从腹部开始，流经两腿，下行至脚，待脚上发热后，缓缓上行，重归腹部。 再由腹部开始，流经五脏肺腑，行至双臂，积于双掌，待双掌发痛后，再次回归腹部。 呼！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摇头晃脑，十分不满。 “七天了，体内的气还得靠我催动，不能自主循环，唉！” “移花接木”的控气法门不愧是最快速的，三人中董浩用了三天，率先使得体内气流自主循环，每天在两人面前得意洋洋。 受了董浩刺激，孟刚也在第五天完成，反倒是陈鸣拖了后腿。 至于拖后腿的原因，陈鸣心里有数，每天处在挣扎中。 “看来，气流必须流经头部，才能完成一周圈，从而自主循环，我该怎么办……” 修炼练气篇第二天的时候，他就能从容的驱动体内的气流，然而流至头部时，会带动脑中的气，从而刺激头部，促使偏头痛发作。 剧痛难忍下，他不得不选择放弃催动气流流经脑部。 “可恶！”陈鸣心有不甘，可是强行驱动至脑部，会有生命危险，他不得不慎重。 气流自主循环后，他明显发现董浩和孟刚，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可谓一天一个样。 这几天的军训，身为胖子的董浩一整套坚持下来，不仅时间大大缩短，而且还能稳当当的站着，仅仅是脸红气喘而已。 除此之外，外貌也有明显的变化，身上的赘rou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向着肌rou转化，整体看去瘦了一圈，却是强壮了许多。 孟刚也不例外，单薄的身子如今结识许多，由于修炼时日尚短，身体变化不大，但不可否认，一段时间后，身体将会大变样。 三人中的陈鸣虽也在变强，但仍旧是以前缓慢的速度，相比两人的进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气流自主循环后，难道‘疫苗’就会激发成功？”看着两人的变化，结合上那些“疫苗”激发成功，每天身体也在发生变化的学员，陈鸣不由疑惑。 “疫苗”激发成功会大幅增强人的体质，那些身体逐渐变化的学员说明了这一点。 但他们相比董浩两人变化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可见这就是气流自主循环后的好处。 由此，他推断“疫苗”激发成功，并且修炼控气法门的人员，身体变强速度是远远凌驾于他人之上的。 “不管了，我本就属于淘汰品中的渣渣，现在不赌一下，哪还有机会？”陈鸣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走到门外，透过门缝的光线，深深的看了眼父母的容颜，这有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次。 就算为了父母，他也必须去赌，而不是坐着等死。 “原谅我，爸妈！容我最后任性一次！”陈鸣心中想道。 人生在世，最难割舍的便是牵绊！ 为了牵绊，陈鸣毅然的盘坐在床上，开始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豪赌。 成则生，败则亡！ 在他的cao控下，体内气流迅速的流经身体各部，最终停在了颈部的位置，汇聚成一个耀眼的光斑。 他一咬牙，不假思索的驱动起来，气流迅速掠过颈部，直奔头部。 “嗯哼！” 一阵剧痛自脑部传来，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呐喊出去，以防惊动外面的父母。 气流缓缓的行至耳部，剧痛越来越强烈，他已经不能很好的入定，入定时看到的人影随时有奔溃的迹象，这意味着他将随时失去对气流的cao控。 一旦失去cao控，这团气流留在脑海，就算偏头痛不要他的命，这团气流也会使他变成白痴！ 牙齿深深嵌入了唇内，一滴滴鲜血自嘴角流出，他强行坚持，催动光斑向着头顶而去。 许是剧痛来得太强烈，忍受剧痛的他出现了短暂的昏厥，气流开始停滞不前。 在人影即将奔溃的刹那，他凭借超强的毅力，再次连通光斑所在，cao控起来。 最终…… 光斑如愿以偿的到达了头顶，只要下行至颈部，这次尝试就以成功结束。 继续驱动！ 随着光斑的下行，剧痛有了减缓的趋势，一时间他得以喘息。 然而…… 这只是他的错觉，光斑再次行至耳旁时，剧痛突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啊！给我下！” 陈鸣终究是扛不住剧痛，一声怒吼，响彻邻里，在寂静的晚上尤为刺耳。 他凭借最后的毅力，一声怒吼显示他誓死也要突破的决心，用仅剩的知觉，催动气流光斑，一往无前的下行。 砰！ 陈学东一脚踹开紧锁的铁门，和紧张的王惠兰相拥而入，一眼就看见昏倒在床上，嘴角挂着笑容的陈鸣。 “鸣儿，你怎么了？别吓妈啊！”王惠兰一把扑在陈鸣身上，摇晃起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陈学冬也是心里紧张到窒息，但毕竟是男人，沉得住气，伸手探了探儿子呼吸正常，心里石头落地。 “别摇了，鸣儿还有呼吸，你让开，让我看一下！”陈学冬喝止王惠兰的哭声，扶起儿子，检查起来。 他抹了把陈鸣嘴角的血迹，翻开眼皮，瞳孔正常，与记忆中多次的情形一样。 “别哭了，儿子这是老毛病发作了，事隔多年，没想到这恶疾还没好，唉！”陈学东忧心忡忡，叹气不已。 王惠兰老泪纵横，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我苦命的儿，从小就懂事，哪次恶疾发作，也是强忍着不吭声，直到我们发现他昏倒才作罢……” “是啊！”陈学冬心疼不已，“儿子刚才没忍住，都吼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可见刚才恶疾发作是有多么的痛，按理说这恶疾多年前已经治愈，怎么又发作了？” …… 次日，陈鸣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渐渐清晰，随即猛地坐起，迅速入定，不久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终于气流自主循环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渣渣了！”陈鸣遏制不住兴奋，在地上手舞足蹈。 推开门的王惠兰看见这一幕，不由训斥起来，“你这孩子，恶疾发作也不告诉我们，是要我们担心死啊？” 闻言，陈鸣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愧疚的对他母亲撒谎道，“事发突然，我也没准备，我那吼声是不是惊动了邻居？” “那还用说！”这会陈学冬从门外露出身影，插嘴道，“早上还有邻居来看究竟呢，刚被我打发走！” 陈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看时间，已是不早，连忙起身，“要迟到了，我去军训了！” …… 将好消息分享给两人，董浩立刻打趣起来，“我还以为瘦猴你是笨蛋呢？若是你不行，美好的未来，只能由我和孟娘们勾勒了，别提，还真有些寂寞呢！哈哈！” “滚！”孟刚怒斥，“再叫我娘们，我跟你急，如今我可是很MAN的男人！” 陈鸣哈哈一笑，“嗯嗯，加把劲，希望你早日摆脱娘们的诅咒！” 三人大笑。 军训中，陈鸣再次打量了下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的赵黑，还有那皮肤变得光滑，身材越来越好的李欣，心中冷笑一下。 “我与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小，不日，便可追上甚至超越你们！” …… 陈鸣小心翼翼的催动气流光斑，进入头部，在缓缓的流出，在此期间，并没有引起恶疾发作。 “看来我的偏头痛没事了，至少气流自主循环，不会刺激它的发作！” 如今，气流在体内自主循环，虽没有催动时速度快，但无时无刻不在运转，这意味着他无时无刻都在变强，这也是董浩两人身体变化速度加剧的根本原因。 “练气篇第七步已完成，第八步气充筋脉，第九步随心所欲，还差两步，练气篇就没了作用，明天最终考核结束后，是时候修炼一门外功防身了！”陈鸣有了决定。 能量包含着内力，内力属于内功，修炼外功或多或少也会增强体内能量，但不如内力明显，但外功修炼到极致，会促进体内能量突变，所以内外兼修才是王道。 暂时不去思考外功问题，陈鸣全神贯注，尝试驱动气流光斑进入细小狭长的筋脉，这无疑又是艰难的一步。 不过相比于偏头痛发作的剧痛，筋脉撕扯的痛简直就是挠痒痒，所以陈鸣一路高歌猛进，痛并快乐着。 “这气流光斑只有我催动才会显现，看来这第十步，随心所欲，完全是针对光斑而来！” 陈鸣终于将体内的气修炼到最后一步，而最后一步看起来似乎不是很难。 他将光斑肆意的催动到体内任何位置，尝试了几个来回，并不知到这最后一步的深意是什么。 “随心所欲？我现在的状况难道还不是随心所欲吗？”陈鸣疑惑。 他再次催动光斑显现出来，静静的思考这个问题，看着光斑时隐时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从入定中退了出来，他起身，看着自己的双手，片刻后，他若有所思，“我现在不需入定，也能cao控催动隐藏在体内的光斑，促使双手发热，我应该是完成随心所欲的境界了！” 他紧皱眉头，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也是练气篇第十步的真正深意。 “对了！”猛然间，他灵光一闪，“这气流就是我体内蕴含的能量，既然能催动，为何不能使用呢？啊哈，我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