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成了妇人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李牧都没有出现过,被关在这狭小的密室中,不见天日,每日只有一个佝偻老人按时给她送来三餐。 一日,岫烟终于被逼疯了,抓住那佝偻老人问道:“牧哥哥呢?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那佝偻老人挥舞着双手,嘴里发出一连串“啊啊啊”的颤音。 原来她是一位又聋又哑的佝偻老人,岫烟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湖底,她慢慢的松开手,一步步的退到床头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胳膊里,像只可怜的小猫蜷缩在角落。 聋哑老人看她这个样子也心生恻隐之心。 “哑婆婆,你怎么来了?”清心苑,枕霞亭中,李牧正拿着一本战国策在看。 夕阳的余晖为他那如云般柔软的白衣和春风般柔软的发丝笼上一层淡淡的暖意,隐在那盆茶花之中,此时此刻他竟是如此的温柔多情。 哑婆婆胡乱的比划了一阵,李牧放下书,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哑婆婆走后,李牧负手而立,望着那轮渐渐隐去光辉的夕阳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叹息道:“邢岫烟,我最终还是败给了你,我可以对所有人狠绝,却唯独对你,叫我怎么狠得下心来!” 他觉得关了她一个月已经够了,他想,一切都该结束了,她欠他的,他不追究了,今日就放了她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和她再无瓜葛。 李牧来到密室中,只见岫烟像只猫咪一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悠悠的抬起头来,那眼神木然中带点迷茫,大概是关得久了,反应变得迟钝,直到李牧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她才明白她日思夜想的人已经来了。 她咬着唇,仰着头,望着他,漆黑莹亮的眼珠在那如水银般的泪水中颤动着,两包眼水随时都有绝堤的危险,她竟是这样委屈而又含恨的望着他。 李牧的薄唇动了动,刚想说话,岫烟“歘”的一下站了起来,小脑袋一骨脑的挤进了他的怀里,直接顶在他的肺上,他明明已经很疼,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牧哥哥,你到哪里去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她的小拳头胡乱的捶打着他的心口,任他怎么的钢毅,这心永远是最孱弱的部位,他挺得笔直的背突然一弓,捧着心口连咳了三下。 “牧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岫烟苍白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即使已经疼得锥心刺骨,他还是勉强的扯出了一丝笑容,就像嘴角盛开的一朵小茉莉,在他那永远没有血色的薄唇边吐纳着芬芳,让她情不自禁,她纤细的手指悄悄的攀上他的薄唇,轻轻的按压着,冰冰凉,软绵绵的触感却散发着极度的诱惑。 她身子向前弓了弓,在极度的脸红心跳中把小嘴凑了上去,刚触碰上那一丝冰凉,他却把头扭到了一边,淡淡的说道:“岫烟,别这样的,我会控制不住!” 岫烟轻轻的掰过他的脸,手指细细的在他的脸上摩挲着,眸子里澈明如初,缓缓道:“牧哥哥,控制不住,那就不要控制了!” 她的小手已经兀自伸进了他的衣襟,眸子里已经有一丝迷乱。 他把她的手按在胸口,问道:“岫烟,你想清楚了!我可没有许你正妻之位!” “不重要了,只要能陪在牧哥哥的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想娶谁就娶谁吧,我要的只是你的心!”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抬起小脸望着他,那一双乌黑漆亮的大眼睛向他宣逝着她的诺言。 她是打算放弃自己的所有权利,就这样无怨无悔的陪在一个男人身边,独自承担着将来被这个男人抛弃的风险,以及和他的其他女人们争斗的痛苦。 一个女孩爱一个男人到如斯地步,需要多大的勇气啊,而她所贪慕的仅仅也就是这一夕之欢。 李牧纤长的手指托着怀里的这颗小脑袋,她那双痴迷的大眼睛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慢慢的低下头去,就在两唇相依的瞬间,他居然又停住了,他的大脑又飞速的转了起来,理智告诉她,越是爱她,他就越没有权力拥有她。 感受到他越离越远的气息,岫烟疑惑的张开眼,那双眼睛无辜而期盼的望着他。 李牧嘴角轻轻颤动了一下,那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竟比哭还难看。 “牧哥哥,怎么了?”岫烟害怕他直言的拒绝,她太不了解他了,但是她真的爱他,这种若及若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有时候甚至把她逼疯了,她再也不要这样,她决定放弃她作为女人的所有权力,只为和他融为一体。 “我还没想好,再给我一些时间!” 换了别的男人此时早就如狼似虎了,而她的牧哥哥却还能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所以牧哥哥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这也是岫烟痴迷他的地方,更是岫烟敢放心把自己献给他的原因。 岫烟的胳膊攀上李牧的后颈脖,把自己整个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在他的耳边呢喃:“牧哥哥,没想好就不要想了,烟儿是心甘情愿的!” 说着,轻密的吻像雨点一般扫过他脖颈处的每一寸肌肤,李牧偶尔的闪躲退让,却被岫烟当成了情趣,她立起身子来对着他莞尔一笑,把他推倒在地。 室内,那盏豆灯不停的闪烁着,似含羞带怯的姑娘,望着室内的一片旖旎,世上最美的风景也莫过如此。 完事后,岫烟就呼呼睡去了,怀里抱着一只又大又软的枕头,嘴角含着幸福的微笑,世上最美的妇人也不过如此了。 蓼风轩上,李牧长身而立,今晚的明月特别的清亮,照在他那白晳的脸上竟如玉华般光洁。 与自己深爱的女子结合是世间所有男子梦寐以求的喜事,可是月光下的这个男人虽然一脸平静,可是谁都看得出来,此时此刻,他竟一点也不开心,他如一尊神游天际的木偶,灵魂在宇宙深处忏悔,饮泣,只是世人从来看不到他的悲哀,若是可以,他多想就这样魂离身外,再也不要回来。(手下留情啊,千万别屏蔽了,情节需要,只此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