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云崖的遭遇
“纪怆已经死了!” 随着又是宛如白昼的一道雷电,秦末良做出了如上宣判。 “回避一下!” 看着围攻的人撤退,秦末良带着小队向另一侧移动了一段距离。 “该死!” 花观显然有些不甘心。 等众人安全下来,花蔓盈建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交战的地方?” “那边没人了?” 秦末良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花观的话。 众人来到现场。 纪怆的尸体就躺在小道中间,浑身多出刀伤,显然是那两位灵能战士造成的。 不过致命伤却是胸口贯穿心脏的伤害。 “雷击伤,异术造成的。” 秦末良虽然不是法医,但是对于各种异术造成的伤害,还是比没有受过教育的人更清楚一些。 雷电巨大的能量,将构成胸廓的肋骨尽数劈碎,碎骨混杂着血液搅碎在心脏的各个房室的壁上,巨大的能量让血液蒸发许多,显得尤为粘稠。 四个房室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从中间能看到后面的肋骨,爆开的更大。 旁边还有另一具尸体,这是给纪怆带路的那个人,脖子上一刀,也被杀死了。 “好狠的雷电术!” 花观看着纪怆的尸体,心中不禁发寒。 秦末良蹲下,取下了纪怆的面罩,却突然愣住。 “怎么了?” 花观注意到秦末良震颤了一下,也是缓缓蹲下,同样呆住。 “苏大哥,叔叔,你们怎么了?” 花蔓盈的叫喊,让在一旁警戒,或者说是闲逛的胡雄恣回过头来。 “一个尸体,这么害怕吗?” 胡雄恣走上前,看到纪怆的面孔,也是一愣。 “我,我记得,这是宋双吧?” “是宋双!我记得他的脸。”花观缓缓开口。 秦末良摸了摸死尸的面孔:“不是伪装,我们也没有陷入幻术。” “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蔓盈看着死掉的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此地不宜久留,离开吧!” 秦末良带着众人匆忙下山,来到了歇脚的旅店之中。 “纪怆,为什么会变成宋双?” 桌子上,花观不解地问道。 “是纪怆变成宋双吗?” 胡雄恣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么意思?”花观不假思索地问道。 花蔓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苏先生,当时,你感知到的,死掉的仆人,他当时邀请的人是纪怆,对吧?” 秦末良点点头:“是纪怆,按理说那个仆人应该确认了纪怆的身份,这才和他一起离开的。” “这倒是有趣!” 胡雄恣来了兴致:“那为什么我们看到的那个死人,他是宋双呢?” 众人思索半天。 “除非,宋双就是纪怆。” 秦末良突然说道,话语似有问题,一时之间,剩下三人都沉默了。 花观率先开口:“你我是认识宋双和纪怆的,虽然你没见过纪怆,但是纪怆不是长这样的。我在风浪岛上见过的。” “叔叔,等等……”花蔓盈打断了花观的分析: “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花蔓盈和秦末良对视一样,似乎是看到了秦末良眼中鼓励的神色,花蔓盈满是自信,缓缓道来。 “叔叔,胡先生,我们是见过纪怆和宋双的。我们确定死的是宋双,但是白峰岛的人没有见过宋双和纪怆。也就说,宋双如果冒充纪怆的话,云家的人根本辨认不出来。” 胡雄恣点了点头。 花观头刚点下去,却狠狠向左右摇动起来。 “不对啊!岛上不是还有人认识纪怆的吗?” “你是说纪纺吗?” 花蔓盈早有准备:“我听苏大哥和胡先生说过。纪纺常年不在纪家,离开纪家的时间很长。我想…” “也许纪纺并不认识纪怆!” 闻言,花观露出惊讶的表情,正欲开口,但却将话咽了下去。 “其实还有另一种情况。纪怆和宋双是认识的,而那个仆人今天就是来找宋双的,所以出来的也是宋双。当然,困扰我们的问题还有一个,那就是谁要杀宋双!” 秦末良开口道。 “看明天的消息吧。” 秦末良的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如果明天传下来消息,纪怆死了,那么这个纪怆应该就是我们所见的死亡的宋双,如果说纪怆还活着,那么宋双就不是代替了纪怆的身份了。” 一夜无话。 次日,众人还没有出去打探消息,就早早有人找上了秦末良。 “林先生,冒昧打扰,还请您见谅。” 秦末良疑惑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云崖,满身酒味,原本华美的衣物此时满是污浊。 “岛上的客轮开动的不多,我…我想林先生应该还没有离岛,就一家一家客栈找过来了。” 云崖似乎看出了秦末良的疑惑,解释道。 秦末良没有多纠结:“云先生,你找上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之后秦末良要前往卡加海域,不希望身后有人探知到自己的行踪。 尤其是带着花蔓盈和花观去和楚暮渚见面,很容易被海恩会差距到什么。 云崖似乎看出了秦末良有几分不悦,道:“眼下…云家风波未定,客轮抵达和出海的时间也不固定。我虽然已经不是云家的人了,但是在商会里面,还有几个交好的人……” 云崖抬头看着秦末良:“如果林先生有这个必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稍林先生你们一程。” 云崖的提议,对于秦末良来说,确实是有几分吸引力。 不过,秦末良觉得,云崖找上自己,应该不是为了这么简单的缘由。 “云先生,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送我一程?” 云崖环视四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林先生,不知道你是如何看我的。在我被发现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之后,你是为数不多还愿意和我说话的人,我是比较感激的。” “这次委托商会里的朋友,也是为了补偿你。毕竟是我把你拖进了云家的事情里的。” “当然,我也有几分私情。我现在已经算是无处可去了,甚至之前答应你们的事情也做不到。山上有我的母亲,但是她并不想见到我。我很是迷茫……” 秦末良露出思索的神情。
云崖是想找自己开导他,还是说,他没有人能够倾诉,所以找上了自己。 “当时在山上,你也劝我离开,但是,我一直以来都生活在白峰岛上,云家就是我的家,我能去哪里呢?” “云先生,虽然说你不是云家子嗣了,但是你父亲母亲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当时在会议室里面为了家产和你断绝了关系,现在真的就对你不管不顾了吗?” 云崖很是苦闷:“林先生,我也不明白。父亲和母亲都不愿意见我,除了前天晚上,父亲让我保护好他的院落。” 云崖说到这里,落寞的神色中露出一丝迷惘:“而且,你不知道,那天他在回来之后,看见我还活着,那个眼神有多可怕……” “……就算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会相信我吧!林先生,我现在真的没别人可信了……” 云崖说着说着就有几分激动了。 也许是多日来的委屈借着眼下的酒劲暴发了出来。 秦末良看着大厅中几位投来的目光,轻轻拉了拉云崖,但是云崖却没有反应。 “除了…除了老仆,就是老仆人让我下山的,也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云崖站起身,脚步虚浮,突然身子一软扑向了秦末良。 秦末良拉住了倾倒的云崖,对大厅中的客人做了个抱歉的神色。 幸好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客人不是很多,没人认出云崖。 旅店后院。 秦末良向服务员说明了一下,付了一笔小钱,将云崖扔在了后院台阶上。 晨风微微,轻柔抚摸着两人的脸颊。 云崖浑身有几分躁动,在台阶上也坐不住,只是他也控制不住身体,很快发起酒疯。 他在后院之中翻滚冲撞。 幸好秦末良吩咐了服务员不要过来察看,倒也没有人看见云崖的窘迫。 等了一会儿,云崖突然看向秦末良。 “林先生,我是不是看起来很懦弱。” 秦末良摇摇头,毕竟云崖遭受的打击巨大。 “父亲凭什么这么对我,他之前对我也有些冷漠,我还以为父亲就是这样的。但是,自从发现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后,他看我,就像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 “那天让我护院,他就是想让我去死。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回心转意了,我真是天真。” “可是这些都还情有可原。我的母亲,明明是她生下了我,但是她也像父亲一样,对我不闻不问,她明明是我的母亲啊!” “当初她和别人有染,我不想说是谁的错,但不是我的错啊!为什么她能够那么心安理得地和父亲站在一起,甚至也和父亲一样,想我去死!” “啊————” 云崖嘶吼了片刻,嗓子沙哑,似乎恢复了几分理智。 看着周围的隔音结界,沉默了片刻,云崖用嘶哑的声音说: “谢谢。” “平静下来了?” 秦末良看着痛苦的云崖,心中产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和自己之前的遭遇相比,云崖的遭受无疑更难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