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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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溟一直昏睡不醒。试过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我喂了一回水,就没有再打扰他。中午,宫人得到消息幽溟在寝室用膳,一直在门外请示。幽溟动不了,其他两个又不在,我打算饿幽溟一顿。因为,我实在打不起精神。我又想让柚子给我写一篇讲演稿了。他以前拒绝的理由是,真情就是最好的发言,连他这样理智的人,都被打动了。何况,罗睺那种感情至上的人。 我发现了一个令人心慌的问题:我有三个月的时间和柚子培养感情,和罗睺却连一刻儿的时间,也没有。月族伙同多人围杀罗睺,砍下他的头颅作法事,让他永不超生。若我遭遇此般,也得报复。何况,一怒天下尽缟素的罗睺。此会复生,他携带千年怨愤而来,因为,我是他兄弟的后人,就听我小小孩童之言,罢手回转? 他至多,因为我的求情,饶了兔子三人。更可能的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已经开打了,还是瞬间碾压大半生命.....以前,劝说柚子失败,是柚子一人的死。如今,却是牵涉月族全族,甚至,连兔子三人都不会弃全族而存。 更可怕的是,这些后果还是我一手促成的!我一阵阵潮热汗出.....这里的人,真的、会死!就像苍月那明亮又隐忍的眼睛,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坑! “以后,到时刻你们便将物品送来,放在门口。下一次来时,再回收上一次的物品。不可在此围拢、逗留。”.....是苍月来了。“遵将军之令。” “幽溟!开门!幽溟!我带了精美的点心,和你一起享用。快开门...啪、啪、啪......” 巨大的敲门声,震得幽溟醒来,“父王...来了?” 是女孩声...“不是,是...送饭的。我去取。”我安慰道。 ...敢无视苍月,必是皇亲国戚...我先避一下,省得闯进来,就看见我在幽溟的主室。 “丹莹公主,少主夜里疼痛难安,正在补眠。还请公主,不要吵醒了他。” “啪——都是你!狗奴才!竟敢忤逆犯上,伤害主子!我定让,王上重重罚你!” 这是...在、打、人......打哪了?重不重?苍月刚刚瞎了眼睛,你们又打他!你们还要怎么罚?!我跑起来...“柚子,出来!”我对灵扇喊。 丹莹刚走,苍月就听见里面奔跑的声音,闪身进门看见女孩满脸通红,鞋都跑掉了一只,赶紧上前拦住她,“干什么去?”女孩看了自己一眼,眼泪哗就下来了,“她!没有尺寸之功,凭什么打,为国流血的将士!就因为一个出生的巧合!那...你,也是王子!!”苍月赶紧捂住女孩的嘴,这夜麟什么都给她说啊...... 苍月听听里头,幽溟没什么动静。看着挣动不休的女孩,苍月只得抱她到昙花深处...把她跑掉鞋的那只脚浸进温泉里洗,女孩傻住不动了。 “别的都可以,这事,不许说!”女孩又哭了,眼泪,怎的...有温度?我抽回了手。 “你就这么纵着他们!他们负你、欺你,你为什么不走!是...舍不得幽溟......还是”女孩望着我的脸,眼泪滚滚而下,“你这般高,那丹莹还没有幽溟高,她怎么够得着,你的脸.....我什么都没有,为你挡住。” 听到丹莹的事,我有一瞬间的羞赧,我闪避了。再看她时,她的脸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月王,为了减少感情的牵系。让所有下属、内眷、宫人都带面具。那个露着半张,真人面孔的丹莹,在一群面具的面孔中,何其醒目啊——但,你若因此,就刻意忽略她的品行,我——看不起你!” 怪不得,她叫幽溟,幽子。叫自己苍月。她有着成人一般的敏锐。 “幽溟因为我生活辛苦,而倍加怜惜我。丹莹因为身份比你高,而肆意践踏你。她和幽溟,从来不是一种人。不是她够得着你,是你弯下了,你的腰!” 苍月进到室内,看了一眼,就问:“夜麟呢” “我让他给我找几件衣服,穿幽溟的衣服,我怕摔倒。” 苍月叫醒幽溟,抱他去如厕,净手后,递了一碗黑漆漆的东西给他。我的手拿不成东西,苍月把我抱在怀里,要给我喂饭。“我前日,才吐了。不想吃。”月王他们气得我难受,哪里吃得下。 “隔了一天,刚才又出去折腾,哪能不吃。多少吃些。” 我只好吃了几口,却发觉没那么难受了。“你没事,不要来。小心月王又找你事。” “.....夜麟回来,我就走。你昨天,都不烧了。怎么现在又有点烧。” 我不好说什么,“许是,累了。你放下我,我睡会儿。” “你睡吧,我身上凉,给你降下温。” 在他身上,我睡着、睡着就哭了。 “怎么哭了?”他问。 “我好怕.....我护不住你。”罗睺来时,你和月族的将士都死了,只有兔子和幽溟活着......正想着,一个大白团飞快地涌了进来,我一愣。“meimei,你喜欢——噗”兔子踩到了垂落的布料,摔在一大堆的白纱里,像掉进了云朵里。兔子手忙脚乱地爬,却被布料缠裹不清,爬了两次,都没爬起来。我紧绷的心一松..... “你好像个乌龟呀,呵呵.....”幽溟笑出了声。 兔子扑上床,从后面勒住他。幽溟害怕,“他们也笑了,为什么只抓我一个?” “谁让你牙齿黑!怎么,还这么冷。”兔子搓揉了一下幽溟的手,开始运功。蓝色的狐火进入幽溟体内,一直流动不息..... 幽溟闲来无事,发现自己的黑发里参了一缕白发,拎起来才发觉连在.....他身上。幽溟在心里小小叫了声—— ‘哥哥’的,“头发远看,着银白光亮,近看,和苍月背上的一样洁白...像昙花的颜色。” 看兔子没有理他,幽溟往后一靠,把头放在他的肩上,手下垂放松着全身,感受着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忽然,他摸到一只脚,一只隔着被子都能摸见伤疤的脚......这脚,以后也会为我,踏平一切艰险么.....还是,不要受伤了。待在我摸的着的地方,就好。 夜麟一直在运功,察觉幽溟在挠自己的脚,气得他差点儿蹬幽溟..... “真好......”我喃喃自语,我斜斜地靠在苍月身上,也舒服得想睡。 “你最好,又能干又聪明。连月王,都是你瞒住的。”苍月说。 ......是啊,我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儿过招的余地,我迷糊地想着。 我是被苍月抱起时弄醒的,他的手放在了我的额上,凉悠悠的。“她一直在发烧,你不看着她,瞎跑什么!你——可真行,一宫都没拉下...收罗这些破纱有什么用?现在是冬天!你还到处问宫人,认不认识萝卜,人家指给你看,你把人家扒光,扔水池里。你到底,要干什么?” 糟!要牵出罗睺了!“哥哥,你停下来.....”用什么理由叫停呢...“月王,以为苍月伤害了幽溟,打瞎了苍月的眼睛。” 兔子没有转头看苍月,甚至没有动。他似乎想笑,但只是抽搐了一下.....“我说呢,好好的,挡住一半视线,你又不用弓。”.他的眼,红了。苍月迅疾在他身上点了一下,提着他轻轻放倒在我旁边。苍月发现兔子的冷汗,不住往下流。苍月摁住他的胸腹,运功缓化......突然,床颤动起来..... “等我回来。”苍月化光而去。 只有一瞬间的茫然,我便意识到,是柚子取走了头颅,原剧演过,月池震荡,举宫皆知。罗睺复活成功一半了......先把,兔子送去安全的地方,他的灵蝶用没了。用什么理由呢.....我全部又想了一遍。 “月王,不能要了......哥哥,咱们走吧。” 兔子似有悲色,“没找到萝卜怎么走?!你急得做梦都在喊母亲了,不能停,要快快找。”
我愣了愣...谢谢你,一直,记着这事。找萝卜,是让你接近幽溟他们的理由,如今,你找回了你的兄弟......“柚子,在苦境,发现了萝卜的踪迹。你帮我,去看看。我叫柚子接应你。” “你不去么?” “我手上有伤,又一直发烧。你去看看,不是的话。咱们继续在王宫找。” “哦......那你注意身上...那什么柚子,怎么不去看?” “萝卜不认得他。”我突然想到,兔子也不认得...惶急! “我也不认得萝卜。” 印信!我比柚子只多了这个,我有身为君凤卿后人的证明。 “你带着我的印信前去,萝卜看到自然跟随你。”对!把印信放在兔子身上,万一罗睺还没看见我的印信,就燃起泼天大火,把我烧成了灰.....那我,也要留下这个印信,它里面封着——罗睺下一次复活的机缘。我取下印信挂在,兔子身上......罗睺复生杀了苍月和月族全体将士。后来,面对兔子的报仇,罗睺没有反抗。是印信让第二次死去的罗睺又复生了。说什么我也要将印信,在兔子动手之前,交给罗睺。 我重重摁住印信压在他心口,“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先把这样东西,交给他。这样东西,是你meimei的命!”我还要再说...苍月出现在我眼前,他解开兔子,又解开幽溟的睡xue。幽溟心中欢喜,不肯休息被苍月强制睡下。 苍月看了一眼幽溟,“罗睺首级被窃,王上追寻而去。命我,负责全宫迁移。你们都待在屋里,不要出去。我去办差。” 幽溟有些反应不上来,刚才,自己还在设想新生活的变化,一觉醒来,就变成面临国破家亡...... 苍月已经离去,兔子才喊了一声,“一个首级,干什么大动干戈?” 过了许久,幽溟给他解释了——千年前,罗睺一个人来过一次。那时,月族有两个强有力的外援,结果,月族付出了所有的战将,才将他的首级封印起来。现在,我们没有外援,没有战将。罗睺,如果不能复活,千年了,还要他的首级干什么? 门外,脚步声嘈杂起来。我透过门缝往外看:但带着面具的人们,只匆匆地搬运着东西,却没有一个人接头接耳。显然,月王对宫人的“邪僻之情”也控制得很好。 兔子除了加热中午的余粮给我们吃,就是把白纱分门别类地规置好。幽溟也什么话都不说,只看着我和兔子。 火把让这群带着面具的人,在门窗上投下光怪陆离的黑影,沙沙不绝的脚步声也让人说不出的心慌.....我没肩负过这么多人的生死,我只是一个普通技术人员,我不懂政治,智慧也不及一般人.....要不,我给柚子说,我不行......我窝回柚子怀里,做一只会咩咩叫的傻羊吧。 不,柚子的命,我不承下,他会死。再者,我喜欢和兔子他们相处的时光......我要这些时光,永续。而不是,追忆!我决、不、能、退缩! 或者,我按柚子的提示来,让他主导一切...不,我要好万全的准备,万一需要我独自掌舵,我要为这些人...全力一搏! 我走到桌前拿出纸笔...我记得朗诵老师说过,所有杰出的讲演者,在面对大众之前,都会焦虑。他们的做法是:把所有担心的事情都写下来。然后,逐一分析缘由解决。这样有助于理顺思维,并最大限度地减少缺漏。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门外又恢复了安静。“宫里还有人么?”我问兔子。兔子果然也醒着,“昨夜,全宫就清空了。” 兔子打开房门,清冷的空气让我寒战。我看见路旁的昙花被撞断了,许多rourou的叶子,掉在地上,被踩出一团团绿色的汁水,仿佛浇在地上的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