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边渔村

    正午烈阳高照，山林中鸟鸣声悦耳，江水被微风荡起了层层涟漪，伴随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渔村如往日一样安静祥和。

    忽然江面掀起巨浪，黑色的身躯翻涌起的浪花拍击着岸边。

    渔民们见状骇然失色：“是黑蛟！黑蛟来了！”

    原本宁静的村内此时已乱作一团，村长连忙敲击铜锣召集村民。

    村长年迈已高，早已是古稀之年，直不起来的腰显得老态龙钟，宛如风中残烛一般，满脸的皱纹，使眼皮快耷拉成三角眼。

    他用一双模糊不清的眼睛环视众人，声音沙哑的说道：“乡亲们，这黑蛟又来作祟了，为了我们村子的太平，看看今年该轮到谁家了。”

    众人互相对望，一时竟鸦雀无声，这时一道声音传出：“村长，李老汉家还有三只牛。”

    李老汉听闻心中一颤，随即结结巴巴说道：“村…村长，已经连续三年从俺家牵牛嘞，这是最…”

    李老汉话还没等说完，村长杵着一根残破不堪的枯木拐杖，敲了敲地面：“老李呀，这次事态紧急，老夫知道这几年也难为你了，但是你家还有两只嘛不是，你看看其他乡亲们，有的家里只剩下一头牛，还有家里一头也没有的。”

    村民里也开始议论纷纷：“是呀老李，今年就先委屈下你，我们大家平日里多帮你家里干干活，你看这样行吗？”

    村长见状又说道：“老李，老头子我向来说话算话，今年你出一头牛，五年内不会再让你出一头牛的，你看这样成吗？”

    李老汉闻声也陷入为难之色：“村长，我也知道乡亲们为难，可是我家玉娃儿，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哭的要死要活，您说我这个当爹的该如何是好啊。”

    村长也是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她不懂事，你再回去好好说说嘛。”

    见李老汉默不作声，村长狠狠的剁了下拐杖：“老李！非要我这老头子跪下来求你吗！”

    随即村长放下拐杖欲行下跪，众村民见此一同跪下，李老汉连上前去扶起老村长，眼角浮着泪光：“村长！俺应你！快叫乡亲们都起来吧，都起来吧。”

    一名碧玉年华的少女，正在牵着一头小牛，她身着布衣也秀雅绝俗，袅娜纤巧，一头乌黑秀发直达腰间，白洁白皙的脸庞，透露着些许稚嫩，杏眼明仁，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牵动人心，动人心弦，此时李玉哼着小曲放牛归来。

    看村民都聚集在自家周围，便向前探去，正望见一群人在牵自家喂养多年的老黄牛，李玉急上前去推开众人，可是一名少女怎能推动那几位壮汉。

    李玉迅速找向李老汉：“爹，这群人怎么又来牵牛！”

    李老汉不为所动，李玉见状索性不再询问，正欲转身之时，李老汉一把拉住了她，李玉望着反抗的老黄牛心如刀绞，用力挣脱李老汉紧握住的手，略带哭腔的喊道：“不要拦着我！”

    忽然一个清脆的响声传来，此刻周围一片寂静，脸上传来阵阵的火热和刺痛感使李玉神志陷入了恍惚，声音哽咽的说道：“爹，你打我？”

    李老汉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不语，李玉站在原地望着老黄牛被村民牵走的背影，老黄牛回头看望李玉的眼神是多么渴望留下来，不断的哀嚎声一次又一次的抨击着李玉的内心。

    夕阳下，黄昏的余光照映在李玉的脸庞上，同样也浮现在李老汉的背影中，昔日的温暖也被晚风吹的一消而散，今天的风似乎比以往的更凉也更痛，火烧云也比以往的更红艳了些。

    李玉转身离去，李老汉伸出手想抓住李玉，竭尽全力喊出的话却只有很小声：“玉娃儿。”

    “别跟过来，我想自己一个待会儿。”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

    李老汉又一次低下了头，伸出的手也无力的垂落下来，黄昏之下照不清李老汉的脸，也无法感受到他的内心。

    直至傍晚，李玉坐在江边，望着波澜不惊的江面，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传来，感受到身后一片温暖传来，李老汉将衣服披在李玉身上：“玉娃儿，天冷了，该回家了。”

    李老汉坐在李玉身旁，见李玉默不作声。

    “爹错了！爹不该打你！”

    李老汉悔恨的心如刀绞，声音颤抖着说道：“今天全村人都在等我们交出牛，如果咱们不拿出牛，恐怕这个村子也容不下咱们了。”

    李玉哽咽的说道：“所以我们就把它抛弃了。”

    “就像当年抛弃我娘亲那样？”

    听到这里，李老汉心中一堵，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都怪爹不好，是爹无能！”

    李玉一把抓住了李老汉的手，抱着李老汉痛哭流涕，父女二人回想这些年来的经历伤痛欲绝，将压抑已久的悲伤宣泄而出。

    皎洁无暇的月光不及父女二人泪光，冰冷刺骨的江水也不抵他们心中的过往。

    第二天，江面如昔日一般风平浪静，仿佛所有事情都不曾发生过，李玉与往日一样，牵着小牛出去吃草。

    夜晚传来喧闹声惊醒了父女二人，李老汉正打算出门查看时，门被一脚踹开，闯进来两个强盗将父女二人拖走，带到了村子中央。

    所有的村民全聚集于此，近百名强盗，全部手持利器将其围起。

    “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这位乃是黑背山四当家的，劝你们都乖乖听话，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我们多搜到一样，你们就要多死一个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指着另一位手握九环刀，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说道。

    此时江面狂风大作，似有牛哞声传来。

    身材矮小的男子略有慌张的说道：“当家的，不好，这是黑蛟的声音。”

    “黑蛟？”

    “当家的有所不知啊，传闻此地有一黑蛟在此兴风作浪，而且极其记仇，如果今天不给它打发走了，以后我们途经此地想必都会遭受它的袭击。”

    那四当家略有所思道：“那怎么办。”

    身材矮小的男子眼珠一转：“当家的，听闻这村子里，每年都会往江里扔下一只牛，也许这蛟龙是饿了，不如我们？”